曹操迎迴獻帝之後,本想封自己為大將軍。


    可越兮卻勸曹操將大將軍之位讓與袁紹,自任司空之職。


    司空雖與太尉、司徒同屬三公,但大將軍之職還在三公之上


    可是現下曹操他們尚未做好與袁紹一戰的準備。


    以區區大將軍之位的虛名穩住袁紹,實是明智至極。


    曹操聽聞劉備誇讚自己兵威強盛,一陣大笑,卻看見越兮正自悶悶不樂。


    “雨孝,怎麽這副模樣?在為呂布逃脫一事而煩悶不成嗎?”曹操問道。


    “司空,你可知呂布的霸王戟師承何處?”越兮眉頭不展,問道。


    “要說呂布的師承,那可就大有來曆了!他的師父乃是並州李彥!”


    “李彥?何人呐?怎麽從未聽說過?”


    “唉——這都是老一輩的曆史了,還是我在懂賊帳下任職的時候聽說的。”曹操喝了杯酒咂摸道。


    “願聞其詳!”


    “這並州李彥與冀州童淵本是師兄弟……”


    越兮、趙雲二人都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曹操繼續道:“童淵,天下人皆知,乃是超五星戰將。可這李彥似乎武藝還在童淵之上,隻可惜死得太早了。”


    “如何死的?”


    “這我哪知道啊!”曹操哈哈一笑,道,“隻知道他一生就收了呂布這麽一個徒弟,如今已成五星上將!可惜啊……”


    “可惜什麽?”越兮奇了。


    “可惜那呂布教酒色掏空了身體,至今也未能達到他師父的成就!”曹操繼續道,“你還年輕,不必著急。日後定會超過他呂布的。而且我還幫你準備了一份大禮給他!”


    “什麽大禮?”


    “嘿嘿……就在下邳!或許這會兒已經收到了。”


    下邳城,呂布領軍而迴,陳宮上前喊道:“左將軍呂布迴城,快開城門!”


    忽然,城上亂箭攢射。


    呂布一邊遮擋一邊叫道:“誰人亂射?我乃上將軍呂布!”


    陳登於城上喊道:“呂布,昔日你以卑鄙手段奪了劉備城池,今日也叫你嚐嚐這滋味!”


    呂布驚怒交加。


    陳宮問道:“奉先,你的夫人在城中耳目眾多,怎會讓這陳登奪了城池?”


    呂布氣道:“出發前,那陳登說曹操兵臨城下,需為自己留下後路,以免他日下邳城破,我等將無去處。於是我便將城中糧草並妻小一起送往盱眙去了。”


    陳宮捶胸頓足道:“奉先啊奉先,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和我商量啊!”


    呂布心中氣急,若不是當初陳宮與郝萌有狼狽為奸之嫌,他又何至於如此防備他呢!


    呂布道:“如今說什麽都遲了,這下邳並無什麽兵力,強攻吧!”


    陳登見呂布於城下擺出進攻陣型,立即大聲道:“呂將軍,我勸你一句,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曹操一會兒就要率軍殺到了,屆時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陳宮當即勸道:“奉先,如今天色漸晚,咱們立即撤向盱眙,還可堅壁禦敵。”


    呂布心知有理,不甘道:“撤!”


    正撤間,忽聽背後喊聲大起:“賊呂布,燕人張飛在此,快來與我一戰。”


    呂布迴頭卻見張飛領著虎豹騎殺來。


    他此刻已受輕傷,哪裏還是張飛的對手。


    呂布當即撥馬便走,虎豹騎雖然驍勇善戰,卻不及並州狼騎馬快。


    行不多久,忽又一彪人馬攔住去路,為首一將立馬橫刀,大聲道:“呂布休走,關雲長在此!”。


    呂布無奈,咬牙接戰。正大戰間,聞得背後張飛又哇呀呀地殺到。


    呂布當即奮起餘勇,殺開一條血路,衝了出去。


    仗著胯下赤兔馬,奪路而逃。


    待到達盱眙城時,已是人困馬乏,跟隨的並州狼騎也是丟盔卸甲,僅餘萬人。


    曹操昂首闊步走入下邳,前有陳圭、陳登父子二人躬身引領,後有越兮、劉備、趙雲緊隨其後。


    曹操笑道:“嘿嘿,將這偌大的一座城池就這麽拱手送人,天下間也就那呂布做得出來了。”


    劉備趨步跟隨,道:“曹公兵威所至,誰敢不降?”


    陳圭、陳登也附和道:“曹公兵威之盛,世所罕見,恭喜曹公、賀喜曹公。”


    趙雲聽著劉備等人如此謙卑地侍奉在曹操身邊,不禁有些不適應。


    果然,自己是不適合玩政治這一套的。


    曹操朗聲大笑,不多時關羽、張飛領兵而迴。


    曹操之所以敢派他二人去攻打呂布,一來知道他們與呂布嫌隙已生,二來是劉備始終扣在身邊。


    得知二人並未擒住呂布,隻繳獲些許輜重,也不怪罪,反而大肆嘉獎二人。


    越兮上前奏道:“如今呂布已是人困馬乏,該趁他立足未穩之際,一舉拿下。末將請旨,明日一早,攻打盱眙!”


    “好,準了!”曹操心情極好,大袖一揮,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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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誰說過,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在黎明。


    但這句話明顯不適用於呂布。


    他看著城下黑壓壓的曹軍,心口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傷雖不甚重,卻非一日夜調息不可痊愈。


    城下,越兮再度搬來了三弓床弩。


    呂布吃了一驚,他難不成還想用此物射殺城上的自己不成?


    這也太狂妄了。


    隻見城下又是一陣牛哞,床弩的弓弦被再度絞開。


    可是弓弦上的箭卻既不是“寒鴉箭”也不是“一槍三劍箭”,莫非這三弓床弩還有第三種箭?


    曹軍以錘擊牙,弓弩齊發。


    可似乎是射偏了,那些箭未傷到任何人,全射到堅硬的城牆上了。


    呂布恥笑一聲,道:“這都能射偏,看來這床弩也不怎麽樣嘛!”


    陳宮自城樓向下看了一眼,卻道:“奉先,你還笑得出來?你好好看看,這哪裏是射偏了!”


    呂布低頭看去,隻見這些箭成排成行的釘在了牆上,如同一副副梯子一般。


    此時的城牆雖主要是版築夯土砌成,卻也是質地極其堅硬,尋常刀劍根本對它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想不到這三弓床弩射出的箭竟能洞穿這城牆,勁力之強,駭人聽聞。


    這正是三弓床弩的第三種箭——“踏橛箭”。


    蹋橛箭的箭支有如標槍,近距離發射可以直接釘入到城牆裏麵,齊射的時候,成排成行的踏橛箭牢牢地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


    越兮見蹋橛箭已成,嘴角冷笑,輕蔑地下令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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