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驚訝的抬頭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久久沒有說話……


    淩城,客棧,偏方。


    破舊的窗戶大開,清風吹進帶出聲聲婉轉的琵琶聲,讓外頭等候的人聽得眯起了眼,如癡如醉。


    阿樂朝窗外瞥了一眼,蹙了蹙眉,走近楊姝道:“公主,那姓高的富商又來了。”


    坐在床邊擺弄琵琶弦的楊姝抬頭看了阿樂一眼,手中動作不停,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顯露了主人不寧的心緒。


    “阿樂,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喚我公主,番禹已經亡了,恆國也破了,現在做主的是大安……你往後隻能叫我小姐。”楊姝淡淡的囑咐道。


    阿樂撇了撇嘴,最後還是妥協道:“好吧,小姐就小姐,那小姐,外麵那個高富商還在等著咱們出去……”


    這個高富商乃是當地有名的商人,前段時日楊姝和阿樂在客棧門口彈琴唱歌賺取盤纏,因此得到了這富商的青睞,屢次邀請,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富商隻是看上了楊姝的美貌,如今是想法設法的想將人帶迴家去,而這富商家更是據說家中妻妾成群。


    楊姝就是在落魄,骨子裏也有公主的驕傲,做他國俘虜可以,做這等商賈的小妾倒不如叫她去死。


    聽著阿樂的擔憂,楊姝抿了抿唇,她本就是因為要躲避這富商才沒有繼續在客棧門口彈琵琶,現在也不過時不時在屋內練習一二,沒想到這人還追過來了。


    “不必管他,不過是一時興趣,等這興趣過去了,自然會放棄,你去把窗戶關上。”楊姝停下彈奏琵琶,對阿樂說道。


    阿樂點了點頭,走到窗邊,一眼便看到那高富商站在樓下,盯著烈日,分明已經熱得不行,汗流不止卻也不擦,就眼巴巴的盯著窗戶,似乎能用眼睛在窗戶上戳個洞看進來一般,讓阿樂很是不喜,心中腹誹,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公主那是你一個區區商賈配得上的。


    想著便利索的關上窗戶,這窗戶隔音倒是不錯,一關上外麵街道上的喧囂聲都小了不少,屋內在彈奏琵琶聲也傳不出去太遠。


    窗戶驀然被關上,高富商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和不滿,他身邊的小廝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當即惡狠狠的道:“老爺,這姑娘也不像樣了,老爺如此給麵子卻還這般做太,不如小的……”說著,小廝露出邪惡的笑容,顯然打了不好的主意。


    “哎。”富商擺了擺手,扯了扯嘴角邪笑道,“如此美人這般難得怎能用粗呢?粗魯!這樣,你過來些,老爺我教你怎麽做……”


    高富商衝小廝招手,小廝立馬顛顛上前,聽著高富商壓低的聲音,一邊點頭一邊露出陰險的笑容。


    “還是老爺手段厲害,這般下來,那小娘子哪有不從的道理,老爺放心,小的絕對辦妥,絕不讓老爺失望。”小廝對著高老爺便是一通馬屁。


    高老爺笑了笑,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別浪費時間了,快去辦事。”


    “是。”小廝點了點頭,狗腿的離開,末了,目光沉沉的看了那緊閉的窗戶一眼。


    不知那天開始,淩城突然傳出了這樣一段佳話,說是一位名為楊姝的恆國女子擁有傾國傾城之貌,更是將一手琵琶曲彈得出神入化,讓人聽了便無法忘卻,實乃真仙下凡,若能一睹芳容更是畢生所幸。


    因著這傳言,淩城的紈絝子弟們奔著獵奇的心理紛紛趕來附近客棧徘徊,隻想著能親眼見一見這傳的神乎其神的楊姝是何許人也,更是有人因此而在客棧門口大打出手,引來無數百姓的圍觀,來此住宿的客人頻頻遭受波及,叫苦不迭,短短幾日便對此客棧敬而遠之,讓客棧生意大打折扣。


    客棧老板是個生意人,哪裏看得下去,當即便敲上了楊姝的房門,對其怒斥叫苦,“哎喲,天可憐見的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哦,一時心軟收下你們這兩個惹禍精,如今是生意也做不成了,你們,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我這廟小容不下你們這尊大佛。”


    客棧老板指著兩人罵的麵紅耳赤,阿樂心中委屈,她們明明什麽都沒做,誰知道是哪個殺千刀在外麵亂傳,毀了公主的名聲不說,還害的她們如此。


    阿樂看著客棧老板心中不甘,想要辯駁兩句,結果被楊姝拉住,搖了搖頭,示意她不準鬧事。


    隨後楊姝對老板報以一個歉意的笑容,“老板莫怪,我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但離開之前有一事不明想問問老板。”


    楊姝態度出奇的和善,老板見兩人配合,撇了撇嘴,想到兩人馬上就要離開了,於是道:“什麽問題,說吧。”


    “我這幾日天天足不出戶,外麵卻將我傳了個人盡皆知,老板可知緣由?”楊姝看著老板問道,目光疑惑。


    老板一聽這話立即翻了個白眼,像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嫌惡道:“還不是之前你們拋頭露麵在客棧門口賣藝鬧出來的?一個兩個就是狐媚子,盡會勾引人。”


    這話就說的嚴重了,直接就是罵人。


    阿樂忍不了了,罵她可以,罵公主絕對不行,於是不顧楊姝阻攔,直接衝上前怒斥,“你也太過分了,當初我們給的上好的恆國玉,就是將你這個客棧買下來也綽綽有餘,結果你收了東西卻隻讓我們住了一晚的偏方,若不是後來我們賣藝賺了銀錢續租,你早就將我們趕出去流落街頭了,此事還冠冕堂皇說什麽可憐我們?真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如今更是不分青紅皂白辱罵我們小姐,這是何道理?”


    客棧老板也來氣了,看著阿樂嗤笑一聲,決口不提那上好的恆國玉,反而道:“道理?可笑,不過是亡了國的難民,我願意讓你們住下那就是可憐你們,你們還想怎樣?”


    顯然這老板也不是個好惹的,更是認定了楊姝和阿樂形單影隻,沒有依靠,就是她明明白白坑騙了她們,她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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