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醫院的資曆可以算得上是最老的了,自小學醫,十幾歲就開始了行醫診治,經常雲遊義診,在當時也是被交口稱讚的一位人物。


    在孫太醫二十多歲的時候,當時皇帝的某位妃子生了一場大病,太醫院診治多日無果,不見好轉,於是當時的皇帝在民間放榜,幾天沒人揭榜,就傳出了民間大夫果真不如宮裏太醫院的大夫的流言。


    當時孫太醫也是年輕氣盛,為了給自己所在的民間大夫群體爭一口氣,同時也是為了治愈一位病痛之中的患者,就直接揭了皇榜就進了皇宮。


    自那時以後,太醫院裏就多了一位孫太醫,民間就少了一位孫大夫。誰也不知道當時的皇帝許了他什麽條件,讓他心甘情願的留在了皇宮的太醫院。


    不過這進了太醫院以後,孫太醫也一直沒有停下自己學習的腳步,這些年將自己的醫術提升了不少,不到三十五歲就坐上了太醫院的首席,是個厲害的主。


    其間也治愈過不少人,孫太醫的名聲後來也漸漸的傳開了。


    “讓他進來吧。”段白嵐緩了緩自己的麵色,孫太醫現在年紀已經大了。


    “是。”太監低聲應了一聲,這是今天剛調過來侍奉的小太監,對什麽都還不太熟悉,又於是段白嵐罕見的動了些怒氣,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侍奉著,一顆心都是提起來的,半刻不敢放下。


    剛剛的稟報已經廢了他十分的力氣,現下的聲音更是輕聲細語,然後就退了出去,請那位孫太醫進來去了。


    溫和的把孫太醫引進來,稟報過後,這小太監又退到了一旁去。


    孫太醫緩緩的走到段白嵐的身前,他的神色有那麽一些的凝重。步伐雖然緩慢,但是卻很堅定,目標明確,就是段白嵐。


    孫太醫在段白嵐身前五步的距離處停下,斜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太醫們,而後又看向段白嵐。


    “臣,孫與,見過陛下。”孫太醫緩緩向段白嵐行禮,之前段白嵐特許過的,孫太醫見他,不必跪拜,孫太醫也是個年齡大的人了。


    “嗯。”段白嵐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孫太醫的禮。


    段白嵐看著孫太醫,沒有開口,就等著孫太醫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陛下,關於柳小姐的病情,臣有事稟報。”孫太醫看著段白嵐,緩緩的開口說道,神色端的是莊嚴肅穆。


    “你說。”提到這個名字,段白嵐本來還有些冷峻的神色瞬間柔和了不少,看著孫太醫,等著孫太醫接下來的話語。


    “陛下,臣不知道陛下是否聽聞過,在約二百七十年前左右,出現了一場瘟疫。”孫太醫緩緩道。


    聽到這些話,段白嵐頓了頓,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沒事幹嘛在這會兒提這件事情


    ……


    瘟疫……


    該不會是……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段白嵐眯了眯眸子,看向孫太醫,雖然他不知道孫太醫所說的那次的瘟疫事情,但是既然沾染到了瘟疫兩個字,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陛下……”孫太醫微微歎了一口氣,“臣希望您能有個心理準備。”


    聽孫太醫這麽說,段白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孫太醫,有點想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話,可是又不是那麽的想知道。


    “方才陛下您帶著我們一群人前往將軍府給柳小姐看診的時候,臣下就發現了一點端倪,但是時間已經太久遠了,所以臣下根本無法確定。”


    “那當時臣下與這些人商量了一下,因為當時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我們選擇暫時先不說。”孫太醫繼續用他那不緊不慢的口氣開口說道。


    “所以等臣下迴來了以後,連忙鑽進了太醫院的典籍室,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相關文獻,”孫太醫看著段白嵐,唿了一口氣,才繼續開口說他沒說完的話。


    而段白嵐,這個時候也是擔心的很,現在麵臨結果前的最終一刻,總是異常忐忑的,而段白嵐也不能例外,這個時候段白嵐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甚至還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很抱歉,陛下,但是天不遂人願,事實就是這個樣子,柳小姐的症狀,至少與那場瘟疫的初期表現是一模一樣的。”孫太醫開口道。


    “至於能否完全確定是這個瘟疫,還需要看接下來幾天柳小姐的表現,但是八九不離十,柳小姐很可能就是得了這個瘟疫。”孫太醫開口道。


    “那如果按照你這個意思來說的話,是不是還有可能,是不是……柳念茹不一定得的是瘟疫?”段白嵐問道,他的一雙手已經攢成了拳,如果不是段白嵐的指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修剪的話,很可能這個時候他的指甲已經嵌入血肉裏了。


    即使是這個樣子,段白嵐的手心也還是出現了很深的印記,不知道幾天以後才能會消失下去。


    “陛下……”孫太醫歎了一口氣,“雖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個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前期症狀真的是一模一樣。”孫太醫道。


    “唉……”段白嵐也歎了一口氣,鬆了鬆自己緊握的手,已經沒有了什麽知覺,但是每一會兒又握了起來,段白嵐閉了閉自己的眼睛,“你們都先下去吧,朕……需要一個人待一待。”


    “是,陛下。”眾位太醫應聲,“臣等告退。”


    說完這句話以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過來,應該現在正在跪在地上的太醫們站起身來發出的聲音,然後段白嵐聽到,一群人的腳步聲向著門外走去。


    那些太醫都離開了,一個不落,還有孫太醫,也走了,隻不過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段白嵐,才肯邁開自己沉重的步伐,向著這宮殿外走去。


    段白嵐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感受到還有一個氣息在這個房間裏,“你也下去。”段白嵐道。


    他還記得那個位置上,真的似乎是今天新來的那個小太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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