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院,大家完全不似以往的精神勁兒,都趴在書案上昏昏欲睡。昨晚估計都喝了不少。


    我身後的蘇子騫的位置還空著,這倒奇怪了。以前他都是早早來的一個人。今天倒要來的比我還遲,估計昨晚也喝了不少啊!


    我跪坐在書案上,搖了搖左邊無精打采趴著的歐陽沐,問:“歐陽兄,你還記得昨晚是誰送我迴去的嗎?”


    歐陽沐睡眼惺忪的看著我說:“昨晚?昨晚是......誰來著?我想想啊!”他撓著頭努力迴想。


    “咳咳!”夫子咳了一聲走了進來。


    大家立馬從書案上起來,挺直了身子。


    夫子依舊慢悠悠的走到前麵,嗅了嗅說:“你們昨晚是不是喝酒了,看這一身的酒味!”


    大家低著頭答道:“是!”


    “真是不像話!”夫子生氣地說。但末了,看了看大家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歎了口氣說:“那今日,我們就以‘酒’為主題來溫習。”


    “好!”大家一下子來了精神,異口同聲的答道。


    “啊!我想起來了!昨晚是蘇兄送你迴的府。”歐陽沐小聲的和我說。


    蘇子騫?!我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那那個吻是他?


    大家刷的都轉頭看向突然站起來我。


    “白正昇,你可有何高見啊?”夫子捋著胡子抬眼看著我。


    “沒有沒有,我就覺得這個題目真的非常的應景。”我低著頭心虛的說道。


    “切!”大家連帶噓了一聲轉過了頭去。


    “那就坐下吧!”夫子轉過身繼續講著課。


    我低著頭做了下去。


    歐陽沐則貼過來小生地問:“昨晚莫非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我的心裏一下子亂成了一團麻線,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而且似乎恍惚間我似乎又表明了我的女兒身的真相。


    如果是昨晚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他知曉我的真實身份,若是他有意讓我曝光,那麽......這後果也是我很難承受的起的。


    而且,那一吻,又代表著什麽?


    他莫非喜歡我,可我一直是男裝啊?


    想著這件事一時間真的是有千頭萬緒,我心亂如麻。


    看來唯一解開的方法就隻有一個人了-蘇子騫。


    那等他來了,又該怎麽開口問呢?我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一天課業結束,蘇子騫都沒有來。我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覺得不好意思了?不對,他是個久經沙場的老狐狸,怎麽會不好意思。難道他生病了?我隱隱約約的想著。


    迴府路上,我還是放不下心,天天都見到的討厭鬼突然有一天沒有出現,感覺也是挺奇怪的。而且我心裏的那些疑問,我都得去問清楚才好。想著,我便往蘇府走去。


    到了蘇府門前,我敲了敲門,看門的小廝,身穿藍色的家丁服,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閣下可是白公子?”


    我躬身做了一楫道:“正是在下!”


    “我家公子早料到你會來,便命我在這等著,並把這封信函交予你!”說著,他便從袖口裏抽出了一封信。


    我打開信,信上寫到:“白兄,見字如晤。吾已遠遊,對旁人稱之病重。勿念。吾已曉爾之密,此乃吾之密。還望之保密。蘇子騫。”


    我看完放下信,依舊有些疑惑,怎麽好端端的,他去遠遊去了,還要對外稱病?


    小廝看我一臉疑惑又說道:“少爺還說,若是白公子看完信,就讓我代替他說,哈!這下我們就扯平了啊!”


    這小廝學蘇子騫那欠打的神色語氣倒真是活靈活現。


    我總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他沒有說去哪,也沒有說何時才能迴來。甚是怪異。這不像他平時的處事風格啊。


    迴到府裏,正好碰上迎麵走來的立軒,我問道:“大哥這是要出去?”


    “對啊,我正好想去找蘇兄討論一下詩文,上次他的觀點甚是奇特,我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這次想再去討教討教。”立軒說道。


    “今日估計不行,二哥今日也沒去學堂,聽說是生病了,還謝絕別人探訪。這不,我剛吃了個閉門羹迴來。”我無奈的攤了攤手。


    立軒疑惑的問:“這好端端的,怎麽生病了?罷了,那我待他好些再去看看他吧!”


    迴到屋子裏,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但又理不出頭緒。


    另一邊,蘇子騫和吳進正日夜兼程的趕迴家鄉。


    密信傳來,老爺病重,各方勢力雲集,蠢蠢欲動。


    也是時候了,他得趕緊趕迴去,當麵對峙這些急著想分杯羹的人了。一個個平時披著偽善人皮的豺狼虎豹,現在漸漸的也把各自的獠牙和爪子和狐狸尾巴漸漸露出來了!


    這一路,怕是兇多吉少,他得萬分小心。


    他和吳進都穿著粗衣麻布,盡量讓人看不出原來的身份。


    奔波了一上午,正好看到一個茶水攤,蘇子騫正覺得口渴難耐,便勒住馬繩,停了下來。老板見有客人,立馬笑眯眯的招唿到:“二位客官可要喝茶啊?本店雖小,卻是應有盡有。”


    蘇子騫隨即跳下了馬,拴好了馬繩,說:“那就來壺碧螺春吧!”


    “好嘞,您稍等。”老板便到爐子那邊忙活了起來。


    吳進牽著馬,依舊警惕的看著四周,不一會兒茶上來了,老板笑眯眯的說:“客官,你們慢用。”


    蘇子騫點了點頭,倒了壺茶,手一抖撒了些茶水在桌子上,他端起茶杯時,看著遠方,又隱蔽的極快的用小手指上的銀色戒指沾了些許。抬起杯子時,戒指底部已然有些發黑,向吳進眼神示意了一下。吳進眨了眨眼,心領神會。


    店裏老板看似在收拾,眼神卻是一直在偷偷的瞥著他們。蘇子騫裝作不經意的瞥了過去,老板便馬上裝作看別的地方移開目光。


    吳進站起身,詢問道:“老板,這到城裏還有多遠啊?”


    當老板剛一轉頭,一把冷冰冰的短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旁。他一下子嚇的腿軟,從剛剛開始,他的腿其實就有些哆嗦,蘇子騫都盡收眼底,但是不動聲色的坐下來喝茶,還是因為擔心周邊他有同夥,所以先暗中觀察了一下。


    “說!誰派你來的?”吳進的刀刃又逼近了一寸。


    “二位爺饒命啊!我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人。禁不住這三番兩次的驚嚇啊!”老板嚇的趴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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