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號一早,我們三輛車十來個人就集合了。張哥齊姐一家四口,小芬和王哥,青青上了我的車,說小芬總是打擊她。


    我笑著說上我的車需要輪流抱孩子,若曦老婆秒懂,把兒子放到青青懷裏,上了副駕駛。


    青青和母親坐在後排,青青噘嘴說你們兩口子就知道欺負人,大娘你管管你兒子兒媳婦吧!


    母親對青青說你若曦姐天天在家帶孩子,都憋壞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玩,就讓她偷偷懶吧,我幫你抱。


    若曦老婆看著我吐了吐舌頭,然後迴頭說青青,難道你不喜歡我兒子了嗎?抱會孩子都不願意了。


    青青有些鬱悶,然後說當然喜歡了,就是看不慣你們兩口子狼狽為奸!


    我一頭黑線,這詞用的,太難聽了。和張哥他們打好招唿,我就領著他們出發了。


    路上父親打電話,說昨天看好豬了,今天早上把豬買迴來了,問我們幾點到。


    我說今天到家要下午了,殺不了豬了,明天再殺吧。要不下午殺隻羊,我們買些材料,下午迴去烤全羊吃。


    父親說沒問題,一會就找人殺羊,我準備鐵架子,你們迴來就烤。


    青青在後座聽到晚上烤全羊都要歡唿了,說路上什麽都不吃了,等著晚上吃烤全羊。


    若曦老婆迴頭說青青是吃貨。青青不服,說主要是長這麽大還沒吃過烤全羊呢,還是內蒙好,我們老家都沒有烤全羊吃的。


    十一點到了密雲服務區,我們下去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青青真的沒有吃東西,被我們一頓嘲笑,最後吃了一個母親給她的肉夾饃。樂樂和張洋聽說晚上烤全羊,也都很興奮,摩拳擦掌說晚上大吃一頓。張哥笑著說你倆連一隻羊腿都吃不清。


    兩點鍾,我們就迴到了老家縣城。我們去市場買了些菜,燒烤料,一箱白酒,好幾箱啤酒。


    我讓若曦老婆給嶽父打電話,晚上一起吃烤全羊。若曦老婆打了電話,然後和我說嶽父五點下班自己開車上去。


    我們開車向村裏駛去。樂樂和齊姐出去旅遊過,見過山。但是張洋長這麽大沒有見過山,張哥給他開了後窗,他探出頭來滿臉興奮,指指點點。


    迴到家,我們一行人停好車下了車。父親已經在門口迎接我們了,先抱過去兒子,滿臉笑容的親了好幾口,差點把兒子嚇哭。


    張哥和我往下搬東西,王哥也過來幫忙,張洋最後也湊熱鬧搬了一箱白酒,齊姐叮囑他小心點,這一箱酒一千多呢。


    小芬說哥,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啊,真是山清水秀呢!


    我說是啊,不過山清是真的,水秀就算了,現在前邊河裏沒有多少水了。


    進了院子,父親已經搭好了台子,準備好了木柴。放下東西,我也來不及休息休息,就趕緊準備燒烤材料。


    父親殺的羊差不多有四五十斤肉,我想應該也夠吃了。打花刀,醃製,還好有張哥給我幫忙。


    父親抱了會兒子,就來點火了,四點半我們就把羊烤上了。不一會香味就出來了,滿院飄香。青青湊了過來,看著羊肉直流口水。


    我說你能不能矜持一點,都這麽大姑娘了,喜歡的東西也不能表露太明顯啊!


    青青無所謂,說要是每天都能吃烤全羊,我以後都不要男人了嘿嘿


    我笑著說沒問題,你再說一遍,我讓張哥錄音,以後給你男人聽。


    青青白了我一眼,說去前麵小河看看。小芬帶著樂樂和張洋也跟著去了。


    齊姐在後麵喊兩個孩子別把衣服鞋子弄濕了。張哥說老婆你別管她們了,讓她們放開天性隨便玩吧,咱們也帶著換洗衣服呢。


    齊姐說就你慣孩子,弄髒了衣服你又不洗。張哥說老婆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在家裏所有人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啊!


    齊姐有些尷尬,狠狠瞪了張哥一眼,說等著我什麽時候收拾你,然後就去找若曦老婆聊天了。


    不大一會兒,張洋跑迴來了,到門口就喊叔叔幫我找個瓶子,我們在前麵小河裏發現了小魚,樂樂姐讓我迴來找個瓶子,我們要抓魚。


    邊說邊喘著粗氣,我說你們別下河,現在天氣還沒有很暖和,容易著涼感冒的。齊姐也過來說張洋你要聽叔叔的話,現在水涼,不能下水。


    張哥也說兒子,明天中午暖和了你們再去抓魚吧。


    張洋有些不願意,噘著嘴不說話。母親說小孩子都這樣,等我去給你找一雙你叔叔以前穿的水鞋,你穿著去抓魚吧,不過別弄濕衣服,容易著涼。


    張洋總算高興了,說謝謝奶奶。然後母親找到了一雙水鞋,張洋拿著就跑了。


    齊姐不放心,也跟著去了,若曦老婆說也沒有抓過魚,跟著追出去了。最後連王哥也興趣盎然的說去看看。


    張哥搖了搖頭,說都是沒長大的孩子,幾條小魚就把她們都暴露了哈哈


    五點多,一群人才迴來,我看到張洋的瓶子裏三條小魚,不過已經有一條翻白了,快死了。


    我笑著說你把魚都拿出來吧,它們活不了了,我幫你烤了吃。


    樂樂說不行的叔叔,死的這個拿出來,那兩條魚要養著。


    我說我打小就在小河裏抓魚,小魚離開了小河,很快就會死的,再堅強也就多活兩天,所以還不如開膛破肚烤了吃。


    樂樂說小魚都太小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我叔蒼蠅再小也是肉,這樣的小魚,我們小時候開膛洗幹淨,撒上鹽,夏天中午的太陽一會就曬幹了,直接就能吃,味道特別好。


    樂樂說叔叔你們小時候真幸福,我和張洋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根本沒有什麽可以玩耍的遊戲。


    齊姐說死丫頭,你這是怪我的意思嗎?既然你喜歡玩,那過幾天你就別走了,在村裏陪著爺爺吧!能天天玩,撿蘑菇,摸魚,殺雞宰羊,肯定比你學習有趣多了。


    樂樂吐了吐舌頭,跑開了。這時嶽父開車到了,我們出去迎接,大家又是一陣寒暄。


    七點的時候,羊烤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真的太香了。青青已經摸著自己的肚皮有些迫不及待了。


    人多桌子坐不下,父親又去鄰居家借了一個桌子和一些凳子,十多個人才勉強坐下。


    我和張哥把烤全羊抬上了桌子,眾人紛紛拍照發朋友圈。我和張哥用刀分解成小塊,大家紛紛吃了起來,一個個滿嘴流油,酒都顧不上喝了。


    這頓飯所有人都吃的超級過癮,酒也喝了好多,若曦老婆都有些饞酒了,可是她要給兒子喂奶,小芬懷孕也沒有喝酒,除了兩個孩子,所有人都微醺了。


    最後若曦老婆開車和嶽父迴去,齊姐也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嶽父家住。我讓若曦老婆來慢點,明天早上就迴來,上午會殺豬。


    兩個孩子說肯定早迴來,因為還沒見過殺豬呢。


    剩下我們這些人,男的住一屋,女的住一屋,這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家裏來親戚,也是這麽睡,還好農村的炕都很大。


    青青又拉著我和張哥鬥了一會地主,才各自休息,我也有些累了,開了大半天車,又烤羊,喝酒,然後躺下就睡著了。


    早上六點我被尿憋醒了,起來去解手,我看到父母已經起來了,父親在準備殺豬需要的東西,母親做早飯。我也幫助父親忙了起來。


    七點左右所有人都起來了,若曦老婆和齊姐她們也迴來了。我有些奇怪,說你們怎麽迴來的這麽早。若曦老婆打著哈欠無奈的說,兩個孩子一大早就吵著要看殺豬,我和齊姐都被她們拉起來了,然後就一早迴來了。小芬和青青她們唿吸著早上清新的空氣,張哥感慨說老了以後在這蓋幾間房子,養老生活肯定不錯。


    齊姐撇嘴,問張哥你吃什麽喝什麽?張哥說像叔叔一樣,種二畝地,養點雞鴨牛羊豬,自給自足。


    齊姐說你會養家禽還是會種地?張哥……支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然後說種地也不會,上完初中就去當兵了,然後複員打工,還真沒種過地。


    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飯,八點幫忙殺豬的人就來了。樂樂和張洋很是興奮,跑前跑後,張洋要跟著去抓豬,被齊姐攔住了。


    我笑著說姐你管孩子太嚴了,我小時候比張洋還小呢,就跟著攆豬抓豬腿,大人捆綁。


    齊姐翻了翻白眼,說你以為所有小孩子都和你一樣啊!


    抓豬的時候,張洋還跑前跑後的跟著湊熱鬧,樂樂聽到豬叫的撕心裂肺,就嚇得不敢看了,跑進了房子裏。


    這頭豬有三百多斤,本來原來的主人想著端午節的時候自己殺,被父親高於市場價買了迴來,還答應給他十斤肉吃。


    十點鍾豬就被收拾差不多了,開始灌豬腸,母親準備做一大鍋殺豬菜。


    中午吃殺豬菜,把小芬和青青香迷糊了,誰都不說減肥了。


    齊姐說這麽吃五天,肯定要胖十斤。張哥說老婆你長十斤也不胖,還是好看。齊姐含情脈脈的看了張哥一眼,表揚自己老公會說話。


    青青哀嚎,說姐你們老夫老妻了,能不能低調一點,別總是當著我這單身狗的麵秀恩愛,撒狗糧,打擊我脆弱的心靈!


    我和青青說等迴河北,你去找磊子約個會吧,要不時間長了都忘記對方長什麽樣了。青青點頭,有些埋怨磊子太忙了,五一都不放假。


    我說五一放假的都是閑人,他們公安局不能放假的,都放假了誰值班,誰來維護社會穩定?既然你看上人家了,就要互相遷就,否則是沒有結局的。


    齊姐對若曦老婆說弟妹你聽見了嗎,你這老公現在滿嘴都是大道理,思想覺悟很高啊!


    若曦說是啊姐,自從他跟著公安局做了幾迴事,現在格局很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公門中人呢!


    我有些鬱悶,夾了一大塊肥肉放到了若曦老婆碗裏,意思是用肉堵住她的嘴。


    若曦老婆把肉又還給了我,白了我一眼然後說吃不了這麽肥的肉,老公你不知道嗎?


    中午吃完飯,樂樂和張洋又去前麵小河抓魚了,大人們吃完飯沒事做,也跟著去遛彎。兩個孩子在我的幫助下抓了十多條小魚,開心壞了,隻是被齊姐說了一頓,因為他們的衣服都弄濕了。


    傍晚若曦老婆又拉著齊姐和孩子們去嶽父家住了,母親讓若曦老婆給嶽父拿了有二十斤肉和腸。


    晚上下了點雨,父親說趁這個機會明天下午把地種上。我問父親都種什麽,他說種點穀子,再種點黃豆,留著做豆腐吃。


    張哥說叔叔明天別種地了,去河北跟著享福吧!


    父親說不行,去了河北天天待著,閑的沒事,用不了兩年身體就各種問題出來了,還不如在老家有點活,有事做,身體更沒事。


    我和張哥都覺得很有道理,就沒再勸。青青又拉著我們鬥了一會地主,我們才睡覺。


    3號下午,我們一群人幫助父親種完了二畝地,隻是能幹活的沒有兩個人哈哈


    樂樂和張洋搶著撒種子,最後父親又檢查了一遍,才填好土。


    齊姐和我們商量,說四號下午咱們就迴程吧,要不怕五號堵車,還有迴去樂樂和張洋要趕作業。


    我點頭同意,然後說咱們這次也沒有好好玩幾天。


    齊姐說老弟,這個五一比以前我們去什麽大理,麗江都有意義。兩個孩子體驗了農村生活,見識了殺豬烤全羊,參與了種地,河裏摸魚等等,這些以後都會成為他們美好的迴憶。


    我和父親說明天要走,母親說這次就不跟著我們了,孩子八個月了,你們兩口子就能帶了,我在家陪陪你爸吧。


    我沒有強求父母跟著我去享福,其實他們可能覺得農村的生活更自在享福。


    四號下午,母親給我裝了有一百斤豬肉,讓我分給小芬她們些,然後給齊姐也裝了三四十斤。


    齊姐不好意思拿,說阿姨你們留著吃吧,這離過年殺豬還早呢,都給我們你們都不夠吃了。


    母親說還剩很多呢,而且農村平時也不缺殺豬的,沒有的可以買。你們在城裏生活,買不到這麽好吃的豬肉。


    最後齊姐要給母親錢,被我拒絕了,說這次帶你們迴老家,就是讓你們來吃豬肉烤全羊的,拿些肉沒關係的,咱們這關係給錢就遠了。


    我們所有人上了車,這次青青和若曦老婆坐在後麵帶孩子。我們和父母告別,車子駛離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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