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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下周有空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竟然是周正的微信。


    “沒有。”


    “所以你窩在家裏休息?”


    “我就不能有個約會啥的?”


    “所以我這不是提前兩周預約了嗎?”


    “不想出門。年紀大了,邁不動腿兒了。”


    “別這樣,下下周元旦三天假呢。你就大發慈悲,可憐可憐我這個外地人,帶我在北京逛逛。”


    “你村裏剛通網嗎,隨便一搜,專業的、業餘的讓你挑個三天三夜不重樣的。”


    “我窮啊,有錢還用你?”


    “你少來,一個小目標先掙一個億是吧。”


    “我是真的窮,家裏截流了,憐憫憐憫我吧。不然你就迴憶迴憶我陪你看海的溫馨場景。你就不能讓我在這霾重、幹冷的北京獲得一點點人情的溫暖?”


    我秉著知恩圖報的心情,“行吧。”


    這時候門鈴響了,我心裏一驚,辛榮已經睡著了,十一點多實在有點晚。我站在門口,抱著花瓶一動不動,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我順著貓眼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又按了門鈴,我沒吭聲。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辛艾。”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你大半夜的想嚇唬誰呢?”雖然我是無神論者,但貓眼沒人門鈴卻響的狀況讓我嚇得半死。


    史青從我手裏接過花瓶,隨手放到了櫃台上。自然到我都以為現在是在他家。人從極度的恐懼中又迴到熟悉的環境中,就很容易放鬆警惕。當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史青,才發現自己放虎歸山留後患。我竟然讓史青進來了?!


    “你大半夜來我家幹嘛?”


    “找你過平安夜。”


    “我不過平安夜。”


    “那我找你吃火雞行不行。”史青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超級無敵大的器皿,打開蓋子還冒著熱氣。不得不承認,這火雞很肥美誘人。


    “不行。”


    “我又怎麽得罪你了?兩步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你這樣鬧別扭會讓我覺得,我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


    我從書房把史青的電腦搬出來,“史青。你是不是黑自己電腦,又甩鍋給我?何歡說你自己設定了密碼。”


    “我有冤枉你嗎?”


    “沒有。”史青倒是供認不諱。


    “您的演技真是登峰造極。看我這些天像隻猴上躥下跳且樂著呢吧?”


    “你變成猴我哭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樂。如果你不躲我,我也不用這麽沒皮沒臉。火雞不錯,你真的不嚐嚐嗎?”史青一邊切肉,一邊一臉真切地抬頭問我。


    “為什麽你一副很有理的樣子?”


    “做了就有被發現的一天,不坦然承認還能怎麽辦。”


    他噎得我說不出話來。


    “你站得離我那麽遠,怎麽吃火雞?”史青起來,走到我身邊,把掛著一片火雞肉的叉子遞在嘴邊,“啊。”


    我覺得他這厚顏無恥的樣子真的很討厭,握著他拿叉子的手放進了他正在“啊”的嘴裏。整個動作太過快速暴力,我覺得戳到他的舌頭或者上顎了。


    但史青並沒發出什麽疼痛的聲音,他笑得溫柔和煦,“謝謝。”


    也不敢問他痛不痛,帶著愧疚的心從我房間拿出被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你要睡就睡,不睡就把門帶上。”


    我把臥房反瑣之後,才安心地進入夢鄉。因為上周日辛榮想看日出,我就定了五點半的表,隻是沒想到我當時定的是一周一次的模式。悲從中來,醒了之後就怎麽也睡不上迴籠覺,躺屍半天的我索性就起床吧。走到餐廳,看到被*得很好看的火雞,安靜嫻美地躺在盤子裏,我瞅了瞅沙發上的史青,睡得相當死。自己就偷偷地拿了一塊放進嘴裏。味道,棒,極了!我都後悔昨天晚上沒有趁熱吃它了。我居然拒絕了到嘴邊的饕餮,這時候我竟然十分感激我那不合時宜響起的鬧鍾。


    “熱一熱再吃。”有一雙手舉起火雞盤子從我頭頂掠過,又轉身放入烤箱之中。一個人影從背後把坐在椅子上的我圈起來,“merrychristmas!”


    “merrychristmas!”


    有些時候,你真的會被氣氛所渲染。我忘記了自己偷吃火雞被史青發現的尷尬,我也忘記自己還在生他甩鍋電腦的事情。在他祝我聖誕快樂的時候,我不知不覺得想要他也聖誕快樂。其實節日這種東西,從奶奶去世後,便不怎麽過了。奶奶手巧什麽都會做,所以根據餃子湯圓粽子月餅就知道過不同節日了。奶奶走後,也就沒怎麽過過節了,自己速凍食品買一買,榮耀、辛榮、我對節日都沒感覺,而且他也很少節假日迴來。突然過了聖誕節的我在想,身後的他是不是有點想家了?


    我輕輕轉過身,“我很後悔昨天沒有陪你過平安夜。要健康,要快樂。”


    “你應該是後悔沒有趁熱吃烤雞。”


    “不要以為我氣消了!”


    “不敢不敢,氣消了舌頭都負傷了,氣沒消是不是要用鍘刀把我舌頭鍘斷。”


    “那你昨天裝的跟什麽事都沒有似的。”


    “你在氣頭上,我敢吭聲嗎?”


    “你知道我生氣,那你還做這種事情?”


    “你讓我怎麽辦?一個人刻意躲我,我還不能給自己製造點人為的機會?你那麽軸,宋歌一迴來,你肯定躲到地核內核去了。如果有要臉的方法,誰會選擇不要臉。”


    “所以,我害怕顧忌的你都知道,但你還是隻想做你自己想做的。你怎麽這麽自私?你和宋歌好好在一起行不行,別再霍霍我,ok?”


    “辛艾。喜歡一個人是不能被安排的。我喜歡的是你,就算被你推開一次又一次,聽你說了一堆又一堆可惡的話,我還是喜歡你。你有憑什麽安排我和誰在一起,你、憑、什麽?”


    “憑我對你的了解,憑我和你不可能,憑你和宋歌分了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宋歌很愛你,你曾經也有愛她,至少有好感,不然你不會和她結婚。”


    “好。我承認,我和宋歌是不錯,父母是世交,彼此在異國他鄉陪伴了十年,挺完美的。我也不是非你不可。隻是和你在一起,我的快樂會更多。我想讓自己過得更開心不行嗎?”


    “辛艾。我隻是想談戀愛而已,為什麽還要煩你和宋歌之間的上下級關係?為什麽還要用我沒參與的十年來搪塞拒絕我?我沒說一定要跟你走到白頭,為什麽連談個戀愛都這麽難?”


    史青雙肘撐在自己的雙膝上,頹然地用雙手扶住臉。他的手很大,手後邊的臉被遮蓋完全,整個人看起來無辜又委屈。我想起史青的舌頭,伸手拿茶幾下麵的醫藥箱,拽著史青扶臉的手向我這邊的沙發,少許移動,“舌頭伸出來。”我給他塗雲南白藥的時候很輕,可他還是呲牙咧嘴的亂叫喚。


    “有那麽疼嗎。別按鬧分配啊,我不吃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


    又開始了,我最後把棉簽用力戳在他的傷口上,自己站起來的時候伴隨著史青低沉的嘶吼。走過去的時候卻被史青握住了手,“辛艾。取消婚禮的時候,我就和宋歌說了分手。宋歌她接受不了,是她的事。她一直、從來都知道我們之間沒有第三者。她是太驕傲了,又太突然了,所以一定要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可你又不想我告訴宋歌你的事。本來事情很簡單,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想得那麽複雜。你現在是非要宋歌有男朋友了結婚了,才覺得你自己不是第三者嗎?如果宋歌六十歲才遇到她喜歡的,那時候你才覺得名正言順嗎?”


    “所以,我們沒必要等任何人。”


    “剛才我戳的那一下,是真疼還是假疼?”不想再聽他說出這些讓我不知道作何迴應的話。


    史青像隻夏天吐出舌頭的狗,把舌頭伸出來老長,看著有點逗。可能剛才沒留心看,傷口還是挺大的。


    “我覺得有點嚴重,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要不要縫針吧?”這次我是真的有點害怕了。我這次塗的時候,像是我在故宮修文物紀錄片裏的那樣,精雕細琢,專心致誌。以至於他什麽時候把我壓在沙發上的時候,我都不清楚。


    “你冷靜。”我躺著向沙發前方移動幾格,史青握住我兩隻腳的腳腕,又大力拖迴他身邊。我擋在身體上方的手被史青握住,我不想發出很大動靜,“史青,你冷靜點。辛榮快醒了。”


    果然,十分奏效,史青立刻從我身上起來。畢竟辛榮是他的軟肋,他說過在辛榮沒坦然接受他之前,他不會在她麵前對我有什麽越舉的行為。關鍵時刻,我的小腦袋瓜還是頂用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快速向臥房移動。但在經過衛生間的時候,被史青推了進去。史青抵在門上,咯嗒一聲落了鎖。“你最好不要把事情上升到刑事案件上。”


    史青直接把我抱上了洗手台。我整個屁股大腿都陷進洗手盆中,兩隻小腿蕩在洗手盆外。我手撐著案台,準備跳下去卻又被史青的雙手緊緊握住。他輕輕扯我的雙手,一臉求表揚的樣子誌得意滿的樣子,“這裏親,辛榮就看不到了吧?”


    “你誤會了,我,沒有,”


    這個姿勢真的使不上勁,雙腿是廢了,雙手又被史青握著。唯一可以傷害他的牙齒,卻不敢咬合,怕惡化他的傷口。“叮!”烤箱的定時器嚇了史青一跳,突然放開了我,一臉的驚魂未定。搞清楚狀況的史青又準備親過來,“媽,你起來了嗎?”聲音縹緲遙遠,辛榮應該是躺在床上衝我喊話。


    “你等會再出來。”


    “那你能不能做個前後一致的真君子?”


    史青用鼻子蹭了一下我的鼻子,笑說,“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可不能犯了形而上學的毛病。一個是我閨女,一個是我對象,能一樣嗎?”


    我在衛生間呆很久不是聽史青的話,隻是想把自己滿口的雲南白藥味給刷幹淨。


    辛榮和史青正在餐廳大快朵頤,史青見我出來,靠我耳邊低語了幾句,“希望我舌頭的傷口永遠在,因為今天親你的時候特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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