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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外整理好心情,進了家。


    “你怎麽還沒走?”


    “我不是說了讓你早去早迴,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還不到十點,你至於嗎?”我抬手看看手表,還以為有多晚...


    “關鍵你八點多就出門了,膩一起這麽久,不怕下次沒有新鮮感嗎?”


    “不怕。你趕緊迴你家。”


    “怎麽了?哭過啦?”


    “我和陶李一起看電影,太感動就哭了。”榮耀知道我看電影很容易哭,就連搞笑動畫片稍微有點煽人的情節,也會哭得跟莎士比亞悲劇集似的。


    “什麽電影?”


    “xxxx”我就隨口胡謅了一個最近上映的電影,還好我關注影壇,沒想到他如此執著。


    “所以說,今天一天你都和陶李廝混在一起?”


    “什麽叫廝混?我們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高山流水遇知音。”


    “好吧好吧,我就是可憐你大周六的,也隻能找個女人消磨春光。”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你就睡沙發!”


    我話還沒說完,榮耀一溜煙兒的就竄進我臥室。我推門進去,他露出*的肩膀,“你把我拖下床也可以,但我聲明,我*。”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隻好拿起被子枕頭去客廳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各種聲音的折磨中起床了。先是電視機,然後聽到辛榮說,媽媽還在睡覺,我們這麽大聲不好吧?


    “沒事兒,你媽裝睡呢。你看那睫毛一顫一顫的。”我假裝無意的翻滾,然後把臉埋向被子深處。


    “你看,爸爸說的沒錯吧。她現在擋著睫毛不讓我們看了。”


    一會兒又是吸塵器的聲音,那感覺不是在吸地,而是在吸我的耳朵。我覺得他作一會兒,自己覺得沒意思,就停止了。沒想到他拿出吹風機,對著我臉吹。


    “你還有完沒完!我起來還不行嗎?!你能不能早點迴你家?你就是個不見了讓人想,見了一天就煩的主。”


    “你得感謝我給你精心籌備,如此匠心獨具別具一格的*服務。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能有幾個人,比你賤的?你怎麽還生出了自豪感?寡廉鮮恥。”


    “魑魅魍魎。”


    “為鬼為蜮。”


    “牛鬼蛇神。”


    ...我一時想不起來同義詞,隻好吃癟。


    “哈哈哈,吃了沒文化的虧了吧。都說了人醜就要多讀書,你說你醜,還不讀書,怎麽辦。”


    “我雖然不恥你的臭不要臉行為,但對你的才識還是很欣賞的。我昨天找了陶李,才知道你會素描?”


    “是啊,不過也都是皮毛。”


    榮耀還有個迷人的地方,就是從來不覺得自己牛逼。小學初中高中拿過數學物理競賽獎,大學是清華大學。大三大四在律師事務所實習都可以打幾個漂亮的官司。大學畢業又去當兵,五公裏負重越野跑是第一,軍中格鬥拳是第二。出任務的時候救過災,邊境緝過毒。上過艦艇,去過邊防。看過很多書,會俄文英語法語和西班牙語。他說俄文和法語是因為數學才看的,法國俄羅斯的數學很好,當時為了競賽不得已才學的,所以自己隻會數學用語,但後來我發現他會的不止數學用語。西班牙語是他喜歡拉丁美女,純粹把妹用的。還會彈鋼琴,他說因為他媽是唱歌的,所以自己逼不得已才受了他娘的一點熏陶。我嚴重懷疑他每天有48小時,才會的這麽多。這些也都是和他朝夕相處才知道的,他從來不炫耀什麽。因為他覺得還有很多大神比他牛逼的多,他隻是輕如鴻毛的一個平凡卑微的小人物。不過榮耀看不慣吹牛逼的人,一次我們倆吃飯,遇到一個他的同學,事後榮耀說,他根本不記得這個同學叫什麽。他這個同學倒是很自然的和我們倆拚桌,他一直在罵製度黑暗、貪汙腐敗、高歌外國美好之類的。席間有談到佛家文化,說自己是一個多麽虔誠的佛教徒。


    榮耀很自然的問,“噢?哪個宗派的?唯識宗?禪宗?淨土宗?律宗?”


    “敢問信奉那幾部經書的理論?金剛經?心經?圓覺經?楞嚴經?大涅槃經?”


    “方丈和主持有什麽區別?香積廚、掛單又是什麽意思?”


    問的他那個同學一愣一愣的,“榮耀你也信佛?”


    “我知道的都是三腳貓功夫,我不信宗教,我唯物主義。”


    出來的時候,我星星眼的看著榮耀,覺得這個男人簡直酷炫拽,榮耀裝的漫不經心,可眼睛裏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收收你花癡的嘴臉,我就是看不慣他滿嘴跑火車。”


    榮耀很多優秀的地方都是在這麽不經意的地方流露出來,我也就慢慢了解到,他是一個多麽牛逼的存在。


    “不過我覺得很好看。外行看熱鬧。不過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能看出來,你當初畫的很認真。”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給你畫一幅?”


    “當然不是啦!就是想誇誇你。你說你怎麽能會這麽多呢?我看你也是每天吃飯睡覺,哪來的時間呢?”


    “腦子和腦子是不一樣的。所以你的腦子比較值錢。”


    “還是你的值錢。你確實比我聰明多了。”


    “你腦子值錢是因為你沒用過。”榮耀靠在沙發上仰天常笑,我隻想仰天我草。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問榮耀。


    “你當年救我溺水那次,不是昏迷了一天嗎?怎麽不趁著昏迷的時候和你爸和好?”


    “我醒過來之後,我爸坐了一會兒,看我一切正常,就走了。”


    “你爸這麽倔啊?你先跟你爸說話又不會死,你可以先快遞給你爸點小禮物,然後再慢慢說話,循序漸進的來唄。”


    “再說吧。”


    “別再說啊。要不你給我你家地址,我寄。保準讓你爸開心的抱著你舉高高。”


    “你怎麽這麽操心我和我們家老爺子的事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奶奶一個親人,對於親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捧著愛了。聽到你和你爸爸不和,自然不開心。”


    “好了,算是服了你了。我也早就想結束冷戰了,感謝你死氣白咧的給了我個台階下。”


    榮耀把我推進衛生間,讓我抓緊洗漱,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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