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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緊緊抱住自己,縮成一個小團。腦海中又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我被膠帶封起的嘴,我被捆綁的手腳,然後一個男人在我身上匍匐著,一邊抽我,一邊狠烈的撞擊我。他的臉離我那麽近,我卻趕不走他。我拿起抽屜裏的小刀,一刀一刀地割在自己身上,小臂上,大腿上,小腿上,手上,我覺得不夠,又脫了上衣在自己胸口上劃著,小腹上,腰上一刀又一刀的劃去。這樣,他就不會*我了吧,我的身體到處都是血,那麽髒,那麽猙獰,他就不會來了吧。可他的麵孔還是在我眼前,揮之不去,一次又一次的用力衝擊著我的身體。為了防止榮耀進來,我把門反鎖了之後又用衣櫃抵住了臥室門。但榮耀還是進來了,他拚命奪我手中的小刀,我不給,並左右揮舞著。榮耀用手掌緊緊裹住了刀,看到鮮血不斷地湧出來,我鬆開了手。


    “榮耀,他*我,我劃破自己的整個身體,也阻止不了他。”


    “榮耀,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我隻想傷害我自己。”


    “我心裏好苦。”


    “我想哭。但我知道哭是最沒用的。”


    “我比誰都難受。”


    “我好痛苦。”


    “我控製不住自己。”


    “我能哭一小會兒嗎?”


    “我不哭,我乖,不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好不好。”


    “那裏好可怕,有人拿電棒電擊我。有人給我打鎮定劑。有人打我。有人逼我吃藥。”


    “我不去醫院。求求你。”


    榮耀就這樣抱著隻穿內褲的我。他沒有幫我清理傷口,就這樣輕輕的抱著我,輕到我感覺不到他在抱我。他一動不動的,生怕觸到我的那些傷口,弄疼了我。而我周身湧出的血也沾染到榮耀的白t恤上,殷紅一片,他也絲毫不在意,就這樣聽我講話。


    “以後你的痛苦都告訴我,好嗎?”榮耀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潤潤的,像是眼淚。


    我沒有說話,隻是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很用力。我知道自己抱的很緊,緊到榮耀會唿吸不暢,但他沒有推開我,他環上我的背,還是很輕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我碰碎。


    他抱著我去了餐廳,給我遞了藥片和水,我知道是安眠藥。精神病的話,大腦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是睡不著覺的。因為我不去醫院,提到醫院就很狂躁。摔東西扔東西砸東西。榮耀並沒有阻止,他說隨便砸什麽東西,隻要我不傷害我自己就好。我知道這一段時間,我讓他承受了太多不堪與重負。我聽話的喝了水,吃了藥,就那麽躺在他的懷中,靜靜的睡著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陶李的醫院了。被刀子劃破的傷口也被一一包紮了。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紗布,像極了上個世紀30s年代,貧苦老百姓布滿補丁的衣服。不過他們補的是衣服,而我補的是身體。


    我呆滯地坐在床上,連榮耀來到我身邊我都沒發覺。


    “我打了報告,調到了機關,可以正常放假,每天也就寫寫文章之類的,很輕鬆。我有空就會來看你,你在這裏好好治病,好不好?”


    “你聽話,給你看病的醫生人很好。她是我的好朋友,叫陶李。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她。她醫術很精湛,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


    “我和辛榮會一起等著你,陪著你。”


    “要強迫自己睡覺,好好吃飯,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看著他,那雙眼睛好像有魔力似的,我點點頭。其實我並不想答應的,我想他一刻都不離開我,貼在他身上,我不想他走,我害怕醫院。但看著他的眼睛,我沒辦法拒絕。


    這時候,推門而進,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是陶李。


    我又往榮耀的懷裏縮了縮,榮耀柔聲安慰,輕輕托住我的後腦勺,慢慢從他懷中拉起我的腦袋,讓我正視這個陌生的女人,“別怕,她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好朋友。”


    “你好,我是榮耀的好朋友,陶李。”


    見她是榮耀的好朋友,我也怯微微的伸出手,和她的手握在一起。我看著她,桃花李子,花朵與果實並在的臉,精致的像陶瓷娃娃。


    “榮耀,你的朋友很漂亮。”似乎是她的漂亮讓我心生愉悅,我轉頭向榮耀誇讚。


    榮耀詫異的看了看我,又轉頭用疑問的眼神看向陶李。


    “這種病是這樣的,反反複複,有的時候很正常,有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在發瘋但控製不住。”


    “不要用瘋這個字,她隻是生病了。而且她有記憶,我希望你以後對她說的每句話都仔細斟酌。”


    “榮耀,我比你專業的多。不要以為看了幾本精神疾病的書,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我不是質疑你的專業,你足夠專業。但我希望你治療她的時候多一點愛和關心。我不強求你,隻是她受的傷害太多了,所以哪怕隻是一丁點的,會讓她難過的,我都不想。對不起,如果我說了什麽讓你不舒服的話。”


    “我真看不得你這個樣子。你放心迴部隊,我會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人。”


    我聽著他們倆的話,心裏想趕快好起來,不要任何人為我操心。


    陶李也有給我開藥,每天都和我說些話。她不強迫我去迴憶什麽,我隻是順著她的問題慢慢地抽絲剝繭。每周六日榮耀都過來陪我。一個星期中,周末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他也和陶李一樣,問我些問題,而我迴答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感覺不到絲毫壓迫。


    “我好久不見辛榮了,下次可以把她帶過來嗎?”


    “等你痊愈,就可以見她了。”


    我知道榮耀是為我好,我現在並沒有痊愈。時不時的,還是睡不著。想到過去的某些場景,還是會瑟瑟發抖,牙齒打顫,整個人止不住的抽搐痙攣。如果我發病的時候,一手掐死辛榮,那將是我永生的痛。而看到發病的我,也會給辛榮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天氣越來越冷了,榮耀握著我的手說,“春天花開的時候,我和辛榮一起接你出院好不好?”


    怕勾起我往昔對精神病院的迴憶,陶李給我了一個單間。房間陳設也是由陶李布置得,比起病房,更像間宿舍,有溫馨的貼紙與古樸典雅的木桌。因為陶李的爸爸是醫院裏的首席專家,陶李說話也比較方便。我的病房布置有利於緩解病情,這個是由打了報告以做實驗為名目批下來的。我的主治醫師陶李全權負責這個實驗,大病小病任何情況之與陶李一人溝通。正因為如此,也解決了之前我躲在家裏,不去醫院不治病的難題。


    我輕輕捧著榮耀的臉,“好,我和你們一起看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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