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把招待的客人全都送走以後,許尚鬆把我單獨叫到了酒吧的辦公室。


    今天的開張可以說的是很成功,我自己都沒有想到能來這麽多人,許尚鬆的能量可以說是無窮大。本來我還以為許尚鬆是想要跟我談生意方麵的一些問題,但我看他那表情,又覺得好像又不太像的樣子。


    進了辦公室,我有些奇怪的問:“有什麽事麽,許叔叔?”


    許尚鬆把門關好,確定了外麵沒有人之後,轉身輕輕對我說道:“坐下說吧。”


    我們倆都在辦公室裏的布藝沙發坐下。


    我點了支煙,分出一支想要分給他,但許尚鬆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他抬頭盯著我,語氣緩慢地問道:“你跟白城有仇?“


    我微微一愣,實在沒想到許尚鬆竟然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要給白城求情?


    白城和許尚鬆都是商界有名的大佬,而且北口和江海也相隔不遠,應該也都是互相認識的吧?


    我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許尚鬆曾多次對我有恩,如果他要給白城求情的話,我恐怕還真的不能不給這個麵子。


    許尚鬆看了我一眼,說:“沒關係,你就實話實說就行。”


    我沉吟了一下,還是點頭道:“是的。”


    “準確的說,我是跟他的兒子有仇。而白城則是因為他兒子的緣故,也才對我恨之入骨。他的兒子白倉,我不知道您認識不認識,反正他啊,基本上是到了不弄死我不肯罷休的地步。”


    許尚鬆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又道:“看來他是有把柄落在你手裏啊?”


    我微微一笑,說:“是啊。是一段錄音,可以算是他兒子的犯罪證據。如果我把那段錄音交給警方的話,他的兒子基本上就要坐牢了。”


    許尚鬆又點點頭,然後眯起眼睛,玩味的看著我:“你是在想,我是不是想為他求情?”


    我無奈的笑了:“許叔叔,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嗬嗬,放心吧,我才沒那麽好心給他求情。”許尚鬆抱著雙臂,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在沙發上,說:“他算是我的競爭對手。”


    我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在酒吧大廳裏,白城和許尚鬆見麵的時候就遠遠的互相點了個頭,連聲招唿都沒有打。


    “曾經我看中過一個北口市內的工程。”許尚鬆說:“那是一個大工程,如果能成功拿下來的話,一年的利潤至少在二十個億以上。”


    我微微笑了,說:“可是,這個工程到最後卻被白城給奪走了,對吧?”


    許尚鬆點點頭:“是的,本來那次方案如果成功的話,我就可以順利進軍北口市場。但很可惜,我的那次競標失敗了,最後被白城標走。後來我才知道,那次的競標完全是白城他靠在北口市內的關係內定下來的,浪費了我一大把的時間。”


    我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說:“沒想到,許叔叔你也是個記仇的人呐。”


    “不僅僅是這樣,還有一些其他的瑣事。這個家夥和他的兒子簡直一模一樣,年輕時候的臭毛病到現在還沒改。”許尚鬆歎息著,一邊說著一邊直搖頭。


    我樂嗬嗬的坐在一旁。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許尚鬆說:“我怎麽可能替他求情。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合作……”


    我很愉快的說:“哈哈,我明白。”


    於是我們又聊了一陣,一起達成了共識,商定好一切之後,我送著許尚鬆出了辦公室。


    “不用送我了。”許尚鬆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迴頭看了我一眼:“我在樓下叫了專車,晚上零點的飛機,我先迴江海了。”


    我愣了一下,問:“您這麽快就走?”


    “嗯,江海那邊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迴去處理。”許尚鬆望著我,說:“我相信剩下的事情,你一個人應該也可以處理得很好,所以我也不必繼續待在北口市了。”


    我很感動的說:“許叔叔,謝謝你的信任。”


    “有能力的人我才會信任。”許尚鬆淡淡的道,“哦,對了,豔婷就留在你這裏了,替我好好照顧她。”


    “啊??”我有些訝異。


    “怎麽,你不方便?”許尚鬆瞥了我一眼。


    “呃,那倒不是……”我連忙擺手,一臉的苦笑。


    不用問,肯定是許豔婷自己提出要留下的。


    許尚鬆好像還有什麽話沒說,但盯著我看了一會,又把話給咽迴去了,隻說道:“那就這樣吧,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再聯係我。”


    “呃,好……”我隻得苦笑著。


    看著許尚鬆一點一點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深深的吐了口氣。


    看來得找機會跟許豔婷這小妮子好好說說了,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轉身往迴走,準備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走到門口,我伸手抓住轉動門把,準備推門進去。


    但這時候,我的心頭不知為何,好像突然一緊,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我不要進去!


    不對勁!


    我屏住唿吸,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是房間裏有奇怪的聲音?還是氣息?還是其他的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這就好像是一種直覺,一種就像動物即將麵臨危險時,身體本能所發出的警告!


    但我的臉色一沉,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猛地轉動門把,推門闖了進去。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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