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時候,我的腦海裏一直在重複著這個問題。


    到底是誰,是誰把風聲走漏出去的?


    知道這個行動計劃的人並不多,除了阿光、邢宇他們以外,阿光的人,我們的人,總共加起來有幾十個左右。


    難道是在這些兄弟裏麵麽?


    我心亂如麻,無論如何,我還是不願意把懷疑對象放在邢宇他們幾個身上。


    “季南,你迴來啦?”藍豔奇怪的眨了眨眼睛,問:“你剛才去哪了?”


    我走路一直低著頭,這個聲音讓我猛地迴過神來。


    我發現大家都還在原來那個地方等我,此時都在奇怪的望著我。


    “哦,沒事。”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衝他們淡淡笑了一下,對他們說:“剛才是我看錯了,我看到一雙眼睛,還以為是有人在偷偷監視我們呢,結果隻是一隻貓頭鷹而已。”


    小武在一旁哈哈大笑的說:“南哥,你也太緊張了吧,怎麽會把貓頭鷹的眼睛和人的眼睛弄錯啊?”


    我苦澀的笑了笑,說:“是啊,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堯悅在旁邊用著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


    到了山腳,藍豔和我們道了別,然後和其他警察一起乘著警車開走了。


    金文娜也正打算打電話叫車,阿光卻突然輕輕地說了一句:“走走吧,別打車了。”


    金文娜愣了一下,狐疑的看著阿光。


    有人說:“光哥,這裏離市區還遠著呢,走迴去起碼得一個小時啊!”


    阿光卻沒有理他,已經邁步開始走了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悄悄道:“光哥這是怎麽了?”“不知道啊。”“哎沒事沒事,好久沒一起在街上溜達了,一起走走也不錯。”


    於是我們一群人,一起走在夜幕籠罩下的大馬路上。


    但走了一段,阿光卻突然停下來,在街邊的小賣鋪買了一瓶啤酒,獨自一人自顧自的對著啤酒喝了起來,卻沒有管我們。我們都覺得有些納悶,覺得阿光今天怪怪的。


    又走了一陣,他轉頭往後看了我們一眼,沉吟了一會,打電話叫來了一輛大巴車。


    “私立一中的,先迴去吧。”阿光說:“你們過幾天就要高考了吧?迴去好好休息。”


    於是眾人跟阿光說了一聲“謝謝光哥”然後乘著阿光叫來的車先走了。


    段玉鵬和小武留下了。


    我們繼續往前走。


    已經有人感覺到,氣氛有些隱隱不對勁了。平常見到阿光的時候,從來都是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嚴肅的樣子。


    而且他從來沒有一個人喝酒而不搭理我們,實在有點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所以一時間沒有人敢吭聲,全部都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麵。


    我的腦海裏還在不停旋轉著、猜想著,試著用排除法來思考那個泄露我們行動計劃的到底是誰。


    阿光應該不可能的吧?他畢竟是唯一知道那個秘密的人,如果他是泄密的人,那連眼鏡男的身份都應該已經被曝光了。


    然後是……


    象走在我們的最後麵,沉重的身體一搖一擺的走著,每一個腳步聲都非常沉悶。


    堯悅這時迴過身,抬頭問道:“象,你剛才硬挨了那人一棍子,沒有受傷吧?”


    象這時又恢複了憨憨的樣子,擺了擺腦袋,說:“呃,沒事。”


    “真的?”堯悅皺起了眉,有些不太放心的看向他的那雙手。


    旁邊的藍伶這時也注意到了,象的那雙粗厚的大手,好像有些紅腫的跡象。


    “呀!這還沒事?都腫得跟豬蹄似得了!”藍伶把象的一隻手抓起來。


    “呃……”象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後腦,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


    堯悅迴頭道:“有人有帶藥的麽?”


    “有!”小武立馬笑嘻嘻的遞了一包醫務藥包過來:“我就想著估計鐵要有人受傷,所以就帶來以防萬一。”


    堯悅點點頭,接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一個藥用噴霧,還有一圈紗布。


    堯悅一圈一圈的給象包著大手,一邊說:“也不知道傷到骨頭沒有,先這麽處理一下吧,迴去之後再到醫院好好檢查一番。”


    象隻是不停的點頭,“嗯、嗯、嗯”的答應著。


    如果是別人的話,一直嗯嗯嗯的可能是敷衍,但象不同,象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聽著堯悅的話。


    我的腦子裏很亂,冷風從街上吹過,我竟打起了一個哆嗦。那是來自內心的心寒,和來自大自然的寒冷完全不一樣。


    “乓!——”


    安靜的大街上,我們全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原來是阿光空蕩蕩的酒瓶掉在地上了,摔成碎片。


    我們全都停下腳步。


    隨即阿光緩緩轉過身來,望著我們,他的臉並沒有因為喝酒而腮紅,那點酒對於阿光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隻是那冷酷又有些悲哀的眼神我從來都沒有在阿光的臉上看到過。


    阿光歎了口氣,道:“你們之中,有沒有人有話要說的?”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原來,阿光也想到了啊……


    段玉鵬還不明所以,幹笑了兩聲想要緩解氣氛,問道:“光哥,你到底是怎麽了啊?”


    阿光沒有搭理他,望了一眼其他人,說:“我希望那個人能夠自己站出來。”


    “隻要那個人主動認錯,我……還是會把他當兄弟……”


    段玉鵬和小武一臉的迷茫。剛才第一撥跟著我們上山的兄弟們都沉默了,沒有人對阿光這些話感到意外,隻是一個個都安靜的低著頭,臉上的表情顯得都有些難過。


    我愣住,這才明白,原來大家都已經想到了有內奸的事,隻不過介於剛才在山上的那種情況,大家都不想讓身邊的兄弟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還互相猜疑,所以才默默把這件事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阿光說完這句話,停了半響,緊緊的望著我們。


    但是沒有人說一句話,也沒有人往前站出一步。


    氣氛,似乎冰冷到了極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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