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閆仿佛愣了一下,我沒再給他多問的機會,迴頭衝勇子笑了笑,說:“勇子,我們走吧,許叔叔該等急了。”勇子看著我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從羅閆的身邊走過,我能感覺到羅閆看著我的時候那種懷疑的眼神。


    我沒有太多理會,雙手揣進口袋裏往前走。勇子帶著我們來到一間書房的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門內立馬傳來一個中年男人沉穩的聲音:“進來。”


    我們一同推門走了進去,許尚鬆正坐在一張大桌子的後麵看書,那是一本字典一般厚的大開簿,那麽寫的還是密密麻麻的洋文。


    我也半年沒見許尚鬆了,他的鼻梁上多了一個黑框眼鏡,乍看之下像個文員老幹部。雖然我們進來了,他的目光也依然是注視在他桌子上的書籍裏。許尚鬆淡淡開口說道:“你們稍微等一下。”


    我們隻能點頭說好。


    許尚鬆還是依舊的沉穩,他似乎很喜歡看書,書房裏的書架全都堆得滿滿的,而且並不是那種拿來裝飾的,上麵的書籍其實大多都並不是很出名,但卻全部都有被翻過的痕跡。在書架上麵找不到任何蜘蛛網,一塵不染。許尚鬆直到他把書的那一頁看完,才深唿了口氣,慢慢把那本大開頁的書籍合上,雙手合十的看向我身邊的許豔婷。


    “在北口市玩兒過癮了嗎?肯迴來了?”


    許豔婷撅了撅嘴,小小聲地說:“才沒有……”


    我不知道許尚鬆聽沒聽見,也許他聽見了,但他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他從書桌後麵站起,把那本厚厚的書籍塞進了書架上的一個空位裏,然後轉過身來。


    “你先出去吧,我跟季南談些事情。”許尚鬆對著許豔婷說道。


    許豔婷嬉皮笑臉的說:“什麽事情,不能讓我聽到啊?”


    許尚鬆淡淡的說道:“不是不能讓你知道,是你聽了也聽不懂。”


    許豔婷“嘁”了一聲,很不服氣的樣子,倒是顯得有些可愛,但她也沒再多問。這時許尚鬆敲了敲桌子,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短發精幹的年輕女人,她恭恭敬敬地道:“家主。”


    我還記得她,自從許尚鬆知道羅閆叛變之後,便就是讓這個女人貼身保護許豔婷的。


    許尚鬆指了指許豔婷,說:“朱洵,你帶大小姐先迴房間休息。”


    “是。”朱洵很恭敬的說了一聲,然後帶著許豔婷離開了。許豔婷離開的時候還對著許尚鬆悄悄吐了吐舌頭,我見了也是一陣無奈的苦笑。


    勇子則不用許尚鬆多說,就已經很自覺的退出了房間到外麵守著去了。書房裏就隻剩下了我們兩個,氣氛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許尚鬆雙手合十放在桌上,抬頭看向了我:“你好像有一些拘謹?”


    我苦笑了一聲,說:“有嗎?沒有吧……”我想,如果有的話,也許是因為在我的眼裏許尚鬆畢竟是許豔婷的父親,永遠是我的長輩吧……


    許尚鬆說:“你現在的身份地位足以跟我平起平坐,沒什麽好拘謹的。”然後他指了指麵前的椅子:“坐吧。”


    我點點頭,很自然的在他麵前坐下。許尚鬆抿了一口茶水,說:“你在新加坡的事跡,我都在電話裏聽老威說過了。”說到這他抬起頭,用著認真的目光望著我:“可以說,你真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奇跡,千年不遇的奇跡。”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我笑了笑,聳了聳肩說:“沒什麽奇跡的,運氣好點而已。”這句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說過多少遍了。


    許尚鬆也沒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又說:“我聽說了,你又在新加坡把戴天浩給幹掉了?”


    我摸了摸鼻子,說:“呃……是的……”


    許尚鬆淡淡一笑,看著我說:“這一次,你把戴家老爺子都給氣進醫院了。據說手術台都差點沒能下得來,差點就真的被你給氣掛過去。”


    我心裏暗自咋舌,我隻知道戴黑虎被我氣進醫院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又一想要是真氣掛了那就好了,那我就連找他報仇的流程都可以省了。


    許尚鬆又說:“所以這段時間,戴老爺子才沒那麽快能找上你。醫生說他現在暫時不能受那些刺激了。你要趁著這個時候,在北口、在江海,打好地基,把你的根基紮深,打好你在這個社會的地位,其作用是什麽,不用我再來跟你多做解釋了吧?”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就是米傑當初跟我所說過的,要報仇先自保的辦法。如果戴家要對付的是一個普通人,那可能那個人早就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就跟當初的我一樣,如果不是我運氣好點,逃離到了新加坡,恐怕早就被戴家的那群人砍死在街頭了。黑道份子當街追殺砍死人。就算這樣的事會引起了一陣子的輿論轟動,但最終還是會被戴家強行壓下去,或者隨便拉一個替罪羊出來頂罪。時間久了,人們也就漸漸淡忘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活著,誰會一輩子記得一個與你不相關的人呢?


    但當一個人達到一定的社會地位的時候,想要動他,可就不是那麽簡簡單單的事情了。因為一旦動了他,會牽扯出很多東西,各方麵的部門會追查到底,到時候引火燒身,牽連的有可能是整個戴家,這個後果是連戴家老爺子戴黑虎自己都承擔不起的。


    所以隻要我把根基紮牢,除非是戴家老爺子有辦法能保證在完完全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並且能保證不留一丁點痕跡、一丁點把柄和證據的時候才會對我動手。


    但我當然也不可能那麽蠢給他這個機會,否則我在新加坡這半年就白混了。我不可能傻到這種敏感時候一個人去夜黑風高安靜無人並且沒有任何探頭的地方,在這種地方被人砍死拋屍了也是活該,這不故意送人頭嗎?裝備再好等級再高也沒得用啊……


    我衝許尚鬆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放心吧,許叔叔,我知道該怎麽做。”


    許尚鬆把茶杯放下了,抬頭看著我:“正好,我這陣子有空,可以幫你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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