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沉默下來不說話了,臉色卻顯得無比的冰冷,冰冷到輝子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賭場內,沙暴那幾個黃毛小弟全都圍了過來,還有那個紋身老板也走過來,冷聲說道:“小夥子,你不會是想耍賴皮吧?在我們這裏,最忌諱的就是輸不起的人。”


    輝子見這麽多人朝自己圍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不是輸不起……我是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啊……”


    不少賭客也揚起嘴角,伸長脖子樂嗬嗬的看著這個熱鬧,這也引起了那個長腿美女,也就是許豔婷的注意。


    “羅叔,這是怎麽一迴事啊?”許豔婷有些好奇的迴頭問那個茶色墨鏡的中年人。


    “大小姐,賭場裏的事,我們就不要多管了。”中年大叔輕聲說道。


    許豔婷點點頭,但依舊是饒有興趣的朝這邊看,畢竟誰都會有好奇心,女人的好奇心一般比男人來的更甚。


    輝子被嚇得椅子都坐不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沙暴哥,我求你了,我是真沒錢啊……”


    “老子可不是開慈善機構的。”沙暴把他拽起來,惡狠狠的說:“給老子乖乖把手印按了,否則,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門兒!”


    “可是……我真的拿不出來啊!”輝子不知道怎麽辦了,翻來覆去也就是這麽一句話。


    “老子管你這錢拿不拿得出來。”沙暴說:“再不行,帶我去你家,老子親自找你爸媽要錢!”


    輝子不停地搖著頭,目光驚恐的說:“不,不……我爸媽知道了會殺了我的……”


    “草!”沙暴顯然不耐煩了,拖著他用力將他的頭往桌子上磕了一下,然後將他按在桌麵上。


    輝子的額頭流出血,把桌麵上那些紅桃梅花方塊黑桃各色紙牌全部染紅了。


    旁邊一個黃毛這時適時的遞過來一把砍刀,交給到沙暴的手上。


    砍刀的反光閃在輝子的臉上,輝子渾身像是篩糠似的哆嗦了起來。


    “既然你不願意出錢,也不願意立字據。”沙暴冷冷的說:“那就用你的手腳來換吧,一隻手三十萬,把你的四肢全部留下,咱們就兩清了,怎麽樣?很劃算吧?”


    輝子目光驚恐,腦袋像是撥浪鼓一般拚命搖著:“不,不,不要!”


    沙暴說:“那你按不按手印?”


    輝子支支吾吾的:“我……我……真的是拿不出來……”


    “草!”沙暴怒了,猛然舉起砍刀:“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家夥!”


    輝子恐懼的瞪著眼睛,求饒著,大叫著,掙紮著,拚命的搖著頭,連眼淚都流出來了,說話語無倫次。但是沙暴手裏的砍刀仍然高高的舉起,重重的落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砍刀在空中刮出破風的聲音。


    眼看那一刀就要剁下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都能想象得到鮮血濺出,一隻鮮血淋漓的手飛到一邊去的場麵。


    不遠處的許豔婷在一刻捂住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忍心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


    “喂。”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這個聲音自然是我發出來的。我依然坐在排椅上,嘴裏還叼著泡麵用的叉子,眯著眼睛懶洋洋的看著他們。


    那把砍刀就在離著輝子手臂處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下了。輝子口鼻並用的喘著粗氣,瞳孔瞪得老大,他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沙暴直起身子,轉過頭來,衝我皺了皺眉頭:“你在叫我?”


    我聳了聳肩:“不然我能在叫誰?”


    許豔婷這時終於看見了我,一眼將我認出了,見到我也出現在這裏,似乎顯得有些驚訝。


    沙暴轉過頭來正對著我,他知道我跟輝子是一起的,沒有給我什麽好臉色看:“你要幹嘛?”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淡淡的說:“他隻是個普通人,出不起一百二十萬的。”


    “草,他借我的錢賭進去一百二十萬,你說饒了他就饒了他?你他媽是可憐他了,老子的錢怎麽辦?”


    我笑了笑,說:“你有沒有出這一百二十萬,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麽?”


    沙暴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在說什麽?你什麽意思?”


    我淡淡的說:“今天這一個下午,你給的輝子那些籌碼,你根本就沒有花一分錢。”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個滿身紋身老板:“我都看見了,你和這家賭坊的老板狼狽為奸,剛剛你讓黃毛刷卡換籌碼的時候,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你們早就計劃好了要坑輝子了吧?那四個賭客雖然已經走了,但我想他們也是你們的托而已。”


    輝子還被按在桌子上,臉色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呆呆的看著沙暴。


    “你胡說八道!”紋身老板一臉怒容的指著我:“臭小子存心來鬧事的是吧?!來人啊,把這個鬧事的小子給老子轟出去!”


    “心虛也用不著這樣吧。”我微笑著說:“這招挺不錯,挺高明的,我想你們應該用過同樣的方法坑過不少無知少年吧?”


    “草!你這小子他媽的是在找死!”沙暴惱羞成怒了,猛然向我撲過來。


    一瞬間,我的臉色沉了下來,死死地盯著向我衝過來的沙暴。


    沙暴沒有拿砍刀,而是赤手空拳,大跨步的撲向了我。在他的眼裏,對付我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體格的優勢就可以完全碾壓我了。


    這會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輕敵的代價。


    一轉眼,沙暴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高大的體格像座大山一樣朝我壓過來。


    我早就已經等了他很久了,在他撲向我的一瞬間,我猛然從位子上站起,躲過他的拳頭,同時一隻手抓起了剛才放在旁邊的已經吃完了的方便麵桶,用力扣在他的臉上!


    這裏麵還有已經涼掉的湯汁,我剛才買的方便麵是麻辣味的,這會兒扣在他的臉上,必定會灌進他的眼鼻裏,他的感覺一定是倍感酸爽。


    沙暴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急忙用手去擦自己的眼睛,但卻已經完全睜不開了,鼻子上的皮肉也完全擰在了一起,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但沙暴的那幾個黃毛小弟,以及紋身老板幾個看場子的打手,大概有八九個人,這時候也全部都朝我奔了過來。


    我用餘光撇著他們,又是一膝蓋撞在沙暴的小腹上,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然後一隻手揪起他的頭發,用叉子對準他的耳朵,陰氣森森地說道:“別過來,小心我要他的命。”


    沙暴怔了一下,他睜不開眼睛,不知道我正用什麽抵著他,但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八九個人頓住腳步,站在距離我約莫兩米的地方。“你敢!”一個圓臉的黃毛揚起匕首,似乎要朝我猛紮過來。我輕笑了一下:“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


    被我抓住的沙暴似乎感覺到我不是在開玩笑,急忙說道:“等等!等一下!”


    那圓臉黃毛怔住了:“沙暴哥?”


    “別動,他真的敢,我感覺得到!”


    所有人都不動了,紋身老板的臉色難看極了,胸膛前一起一伏的,板著臉望著我。


    突然,有人指著我的手說道:“草,我還以為手裏是刀呢,一個塑料叉子,你裝個什麽勁?!”其他人也紛紛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我抵在沙暴耳邊的原來是吃泡麵的叉子,頓時都開始罵我裝模作樣,然後又蠢蠢欲動起來。


    我冷笑著:“沒錯,就是塑料叉子。但我可沒有試過,這東西插進他的耳朵、貫穿他的耳膜、刺進他的腦袋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活著。”說著,我手裏的叉子又往沙暴的耳孔裏壓進去了一分,陰沉沉地道:“或者,你們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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