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伶卻噘著嘴搖頭說:“不行喔。”


    “為什麽?”邢宇很焦急的問。


    “因為我不喜歡你啊。”藍伶她連拒絕別人都是那樣嬉皮笑臉的。


    “……好吧。”邢宇顯得有些失望,這估計是他這輩子接觸過最直接的拒絕了。


    但他還是不死心:“那……我可以追你嗎?”


    藍伶還是搖了搖頭:“我勸你不要喔,我可不是那麽好追的。”


    “沒關係。”邢宇很堅定的說:“我很有耐心的!”


    “真的麽?”藍伶眨了眨眼睛,又壞笑著說:“那好,如果你到了高三畢業那年,你還是喜歡我的話,我就當你女朋友。”


    “高三畢業那年……”邢宇在嘴裏重複了一遍,很用力的點點頭:“好,那就這麽說定。”


    藍伶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愕然,似乎沒有想到邢宇真的會答應。


    或許當時,那隻是她用來拒絕邢宇的借口而已吧。


    邢宇說:“怎麽了?你不會打算反悔吧?”


    藍伶說:“哈,我怎麽可能反悔嘛。”


    邢宇輕輕一笑:“好,那希望你到時候不要不認賬。”


    藍伶:“拜托,我怎麽可能不認賬嘛,反正在一起了還可以再分的嘛。”


    邢宇:“……”


    藍伶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天藍伶走之前,又扭頭對邢宇說:“如果有一天你放棄了,可以不用告訴我喔。”然後也不等邢宇迴答,就一個人跑開了。


    到了現在已經將近兩年過去,雖然這兩年以來,藍伶交過不少的男朋友,而邢宇也變了很多,或許是性格方麵,又或許是其他方麵,但他卻從來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也沒有忘記和藍伶的那個約定。而且那個約定,他從來都沒有跟人提起過,他也從來沒見藍伶跟誰說過,那就好像隻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我聽完之後用力搖著他的肩膀說:“我靠,這你也信?那小妞那時候估計是逗你玩兒的吧?說不準她早就忘記了……”


    邢宇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的。”


    我一臉的無奈:“怎麽不會?”


    藍伶那個性格的人,十句話裏麵有六句話是開玩笑的,三句話是戲弄人的,我倒覺得非常有可能啊!她那麽精靈古怪的小妞,什麽事做不出來?


    “無論別人怎麽說她,怎麽看她,甚至她表現出來的是怎麽的一個樣子,我都不會相信。”邢宇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隻相信我的感覺,那時她給我的那種感覺,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所以我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


    “拜托啊兄弟,人可是會變的!而且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我十分無奈的樣子,不停搖著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搖醒。


    我覺得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完全還沉溺在自己年少美好的幻想之中……


    但他卻看了我一眼,說:“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堯悅以前是賣的,你會相信嗎?”


    我怔了一下,然後頓時有些無語。


    別說,還真有,而且還就是你的那個夢中情人藍伶……


    而且我當時還真相信了……


    我說:“現在的話……當然不會……”


    我的臉上有些燒燒的,覺得有些尷尬。


    其實如果從這方麵看起來,我還真不如他,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藍伶,哪怕藍伶做出那樣的事。而我卻曾經懷疑過完全是無辜的堯悅……


    很多時候,無論是情侶之間,還是朋友之間,矛盾的源頭,都是從一個“懷疑”開始的。


    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對情侶,兩方彼此能夠像邢宇對待藍伶一樣,信任對方比信任自己還要更甚,那應該就一定能夠永永遠遠的走下去了吧?


    如果現在,堯悅做出什麽讓我十分不解的事情,卻又無法向我解釋,我會選擇相信她嗎?


    應該會的吧?……我也不敢肯定,因為事情還沒發生。


    還未發生的事情,你說的再有把握都是空話。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了,或許我就會知道答案了。


    我勸不動邢宇,但他跟我囉嗦了半天,心情明顯是好多了。


    我們又下了橋,往學校走。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我看見有幾個青年圍蹲在胡同裏麵,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和一根吸管,瓶子裏裝著什麽白乎乎的東西看不太清,他們把鼻子很用力的在吸管上吸著,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我覺得有些好奇,拽了兩下邢宇,然後指著那群人問他:“邢宇,你看他們在做什麽?”


    邢宇撇了他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嗑藥。”


    嗑藥?


    我一聽還沒太明白,直到過了兩三秒,我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驚愕的說:“不會吧?!他們那個就是在……”


    “你很驚訝?”他看著我,說:“你以前沒有見過麽?”


    我無奈的說:“我隻是個學生,哪有見過這種東西……”


    有見過的話,也就是曾經和邢宇大晚上出去的時候,王蛇給我遞了一支摻過毒的香煙。


    那是我離毒pin最近的一次,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邢宇很淡然的說:“在酒吧、迪廳裏麵,很多人都有沾這個,我都見多了。”


    我流下汗來,雖然沒有真真正正接觸過那個東西,但是從新聞網頁上看到的,也都能知道那玩意兒有多害人。


    “那你……還有濟平他們……”


    邢宇皺了皺眉,打了我一下說:“你在想什麽呢?我們再怎麽說也隻是學生,而且又不傻,怎麽可能去碰那種東西?”


    “那東西,一生中隻要碰了一次,你這輩子就都毀了!”


    我沉默下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些蹲在角落的青年。


    他們緊握著手裏的瓶子,仿佛愛不釋手,消瘦的臉上滿是銷魂的表情……


    迴到寢室,邢宇的狀態明顯好上一些了,隻不過喝酒喝得全身通紅,剛剛的勁明顯犯過來了,暈暈乎乎的洗了個澡,然後打著酒嗝到床上唿唿大睡去了。


    糟菜看著床上四仰八叉姿態不雅的邢宇,說道:“季南,他沒事兒啦?”


    我點點頭說:“恩,至少現在是沒事了吧……”


    小強似乎顯得有些怪怪的,我們迴來到現在,他連聲招唿都沒打,一個人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珠緊張的轉動著,手指不停摳著自己的指甲,好像他上一次英語考零分的時候都沒見他這樣焦慮過。


    我看著他叫了一聲:“小強。”


    他並沒有理我,隻不過摳指甲的頻率更高了。


    我皺起了眉:“喂,小強!”


    他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抬起頭:“啊?!怎麽了??”


    我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了?看起來有些心事?”


    我注意到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什麽,可能是喝了點酒,所以有些頭暈。”然後連忙側身躺下去,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很緊、很緊。


    我更奇怪了,剛才跟他在外麵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啊?怎麽一迴來就成這樣了?


    難道說被人給打了?


    也不對啊,被人打了有什麽不能說的,而且在這個學校裏,誰都知道他跟我是一個寢的,還有人敢打他?


    我悄悄問糟菜:“他怎麽了?”


    糟菜一攤手,說:“不知道啊,他剛剛從外頭一迴來就這樣的。”


    我皺了皺眉,但也沒想太多,或許他已經知道了月考的成績,又掛零蛋被家長批了吧?


    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於是便洗了個澡,倒頭睡下去了。


    宿舍的燈關了,黑暗中,沒人知道小強側身麵對著牆,恐懼的眼神幽幽發亮,緊張到連牙關都在打著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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