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城市的首富家產到底有多少錢,我隻知道一定是很多很多。有可能是我們這樣普通家庭的幾千倍,甚至說是幾萬倍。


    邢宇還告訴我,白倉在學校裏,之所以能成為今天這樣的混混頭子,也是因為家裏的緣故。


    我挑了挑眉毛,問他:“哦?怎麽說?”


    邢宇說:“白倉剛剛來到私立一中那年,當時有個不可一世的高三大佬調戲了他當時的馬子,結果第二天一早,學校門口就停了二十幾輛路虎越野車,足足下來了近百個戴著黑墨鏡的黑衣打手。那個高三生直接被嚇得躲在宿舍裏不敢出來了。之後再過一天,那個人便再也沒出現在學校過,我想應該是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物,主動退學了吧。”


    邢宇頓了頓,又說:“從那之後,學校裏便再也沒有人敢動他,白倉的身份也就漸漸傳開了,想要跟著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我點了點頭,怪不得白倉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在學校裏混成那麽多混混的老大,原來不止是錢的原因啊……


    藍伶輕輕撇了我們一眼,噘著嘴說:“那個高三生,他不是退學了。”


    “恩?”邢宇愣了一下。


    “他死了。”藍伶淡淡的說道。


    “什麽?死了??”邢宇瞪著眼睛。


    “是啊,死了。”


    “你怎麽知道?!”


    “你難道忘了,你說的當時白倉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高三混混調戲的人,就是我。”藍伶幽幽地說:“那個人的死,我還是親眼看見的。”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藍伶,邢宇稍微沉默了一會,說:“我當然沒忘。”


    “那個混混,到第二天就被白倉的保鏢堵到死胡同裏給殺了。”藍伶說:“那也是白倉的指使的。屍體後來被拉到山上埋了,到現在那個混子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僅僅是以為他失蹤了而已。”


    我的臉色有些發白,輕輕吞了一口唾沫。


    或許是因為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實在是無法理解他這樣身份背景人的做法。就僅僅因為這樣,就殺人,這實在是……難以令人接受。


    我覺得他就是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那我們這次把白倉搞成那副德性,他豈不是要殺我全家了?


    藍伶抬頭撇了我一眼:“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我苦笑了一聲,說:“恩……沒什麽……”然後看著藍伶,說:“不過,他這為了你……也是夠狠的啊……難道他當時對你還算用情很深?”


    藍伶卻瞥了瞥嘴說:“拉倒吧,他哪裏是為了我,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那個家夥本來就高傲,到了新學校,突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調戲他的女朋友,所以才會這樣,他就是這樣的霸道,他隻不過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了覺得不爽而已。”


    藍伶沉默了一會,又說:“說真的,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做,剛開始接觸他的時候,他的外表真的像是一個很溫順的人……所以到了後來,我也自然也就跟他分手了。”


    “原來是這樣……”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麽說來,這一次白倉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對付我們,沒靠著家裏,真是對我們來說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扭頭看向邢宇,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抽搐。


    “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邢宇看著藍伶問,額頭上的汗水滲出的竟然比我還要多。


    藍伶玩味地笑著:“怎麽了,害怕了?”


    邢宇咬著嘴唇,半天才說道:“事情已經鬧到今天這一步,害怕也沒有用了。”


    他說的確實沒錯。我們和白倉,已經不可能再談和,現在已經到了誰不弄死誰就不能罷休的地步。


    藍伶笑了一下,說:“其實這兩年倒也還好了,白倉幾乎沒怎麽動用家裏的勢力了。當然,也可以說是沒有什麽人再敢惹他,而以他自己現在的能力一般的事情也能夠輕鬆解決。”


    這時小強他們扭過頭來,奇怪地看我們:“你們一直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麽啊?”


    我們走在最後,而且談話聲音壓得很低,剛才說的話他們應該也都沒有聽到。


    我勉強笑了一下,說:“哦,沒什麽。”


    我嘀咕著小強他們雖然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但白倉應該不至於把他們太過放在心上。


    他現在心裏最恨的,應該就是我,堯悅,藍伶,邢宇,勉勉強強加上個小凝,還有一個把他丟進泔水桶裏的象……


    我們繼續在走廊上走著,小強他們都還在嘴裏哼著調調。我和邢宇卻已經變得緊張無比。


    邢宇又湊到了我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還有四天,還有四天就放寒假了,我們先撐過去這段時間再說,小心一點,那個瘋子,我怕……”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也咬著牙說。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邢宇這麽緊張的樣子。


    過兩天,就要到期末考試了。隻要考完試,我們就可以迴家過年了。


    今天藍伶跟我們說完這個事兒以後,我甚至都冒出了立馬轉學的念頭。下個學期要不然勸他們跟著我一起換個學校念?繼續呆在這裏也太危險了……


    白倉這種背景的人,和老蛤蟆完全不一樣,對付老蛤蟆至少我們沒有後顧之憂。而對付白倉……我們還得當心哪天走夜路被白氏集團的保鏢堵進死胡同裏捅死。


    這不是慫,這是自知之明,沒必要的事情就不要拿生命開玩笑。普通學生和白氏集團差距實在太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


    不過剩下的四天,我還是安安穩穩的上完吧,其他的,等寒假的時候我們再慢慢商量。


    這幾天我們就呆在學校裏就好,哪兒也不去。白倉就是後台再硬,能力再大,再怎麽樣囂張再怎麽高傲,他也不可能敢光天化日在學校裏把我們殺了吧?


    不過,雖然白倉答應了羅峰在學校不會動手,但還是讓我難以放心。考試的時候我總是會在考場的抽屜裏塞一根鋼管,以備不時之需,這是已經隨時的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反正監考老師根本不會檢查我抽屜裏的東西。


    私立一中的考試,倒是讓我漲了見識……


    監考老師比學生們還要隨便,他們絕對不會去檢查你身上或是抽屜裏是否還留有材料,也不會管你是不是在作弊,隻要你不是光明正大把書放在桌子上抄,就算他看見了也會當做沒看見。


    當然了,就算是這樣,還有一大半學生是抄都懶得抄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在哪,一個學期過去了,有的人書都還是全新的,連個名字都不曾寫上去過。


    很慚愧,我就是屬於這抄都找不到地方抄的學生……


    所以一整張答卷上,我也隻會填個選擇題,其他的不是我不想做,是我根本不會做……


    剩餘的時間,我全都是用來托著下巴發呆。


    一場九十分鍾的考試,監考老師能有六十分鍾都趴在講台上睡覺,二十分鍾在低頭玩手機,十分鍾是跟我們大眼瞪小眼然後準備收卷。


    我打著哈欠,百般無聊,還好我的運氣比較好,坐在我前麵考試的學生,正好是堯悅。


    於是我無聊的時間,便坐在後麵玩她的頭發。


    堯悅似乎也無聊,扭過頭來跟我聊天:“季南,放寒假了你打算去哪兒呀?”


    我隨口就說:“當然是迴江海市過年啊,我老家在那兒呢。”


    堯悅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你老家也在江海市??”然後兩手一拍:“太好了!沒想到我們老家居然是在一個城市,到時候我去你那兒找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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