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個工作人員的引路,我們從安全出口溜出去,成功的避開了老蛤蟆的那些小弟。


    隔著一堵牆,我都能聽見那幫學生憤怒的聲音:“他們打傷了蛤蟆哥!人呢?快搜搜,別讓他們跑了……”


    我抱著小凝,我能感覺到她的身子還在時不時發著抖,看得出來她受了不小的驚訝。


    我們是坐著白倉的私家車迴去的,白倉有一個專職司機,他的車是一輛保時捷越野,車內的空間很大,足以裝得下我們所有人。


    副駕駛上的白倉能夠透過後視鏡看到我們,然後扭過頭玩味的看著我,還有我懷裏的小凝說:“看來,這位姑娘和你的關係也不錯?”


    我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小凝則有些不好意思,從我的懷裏輕輕掙開了。


    我偷偷瞟了一眼堯悅,見她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我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小凝……”藍伶抓著小凝的手:“你沒事吧?”


    小凝蒼白的臉上微微笑了笑:“我沒事,藍伶,真的,他們也沒來得及把我怎麽樣。”


    邢宇靠在車窗邊上,靜靜抽著煙,像是有什麽心事。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我不相信藍伶對小凝的關心也是裝出來的,否則她剛才打老蛤蟆的時候也不會那麽發瘋。


    我問:“我們現在去哪?”


    小凝說:“送我迴家吧,我爸媽肯定擔心壞了。”


    我點著頭說好,然後又讓邢宇給濟平他們都打了電話,讓他們都不用再找了。


    將小凝送到她家,她的媽媽淚眼婆娑的將小凝摟進了懷裏,顯然是急得不輕:“我的孩子,你可迴來了……”


    我們和他們說明了事情的原委,當然了,也隱瞞了一些事實,比如藍伶把老蛤蟆褲襠裏那玩意踹裂的事。


    小凝的父親顯然是認識堯悅他們的,不斷的對他們表示感謝,還邀請他們到家裏來吃飯。


    也不知道小凝的父母知不知道堯悅他們的混混身份,如果知道的話,還會是這種態度麽?因為大多數的父母親,似乎都很反感自己的孩子和小混混玩在一起。


    “唉……”小凝的父親重重的歎了口氣:“小凝這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小流氓騷擾了,沒想到這次居然都被綁架了!”


    小凝的媽媽抱了好一會,才將她放開,又問她:“你沒被人怎麽樣吧?”


    “沒有。”小凝輕輕搖著頭:“還好他們及時趕到,把我救出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


    小凝的母親特別客氣,一遍又一遍的對著我們說謝謝,當她看到了藍伶的時候,似乎顯得特別驚訝:“誒?你不是那個……”


    藍伶也乖巧的微笑著,和剛才打人的那副模樣判若兩人:“對,阿姨,你還認得我。”


    小凝的媽媽點著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藍伶:“都長這麽大了啊……”


    之前就聽說小凝和堯悅藍伶她們小時候是住在同一片住宅區的,所以小凝的媽媽認識她,也並不奇怪。


    小凝的父母提出讓我們進去吃飯,但是我們都委婉拒絕了。他們拒絕的原因是什麽我不知道,我拒絕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很累,頭頂上昏昏沉沉的,頂著太陽找了一個下午,現在我隻想迴宿舍好好睡一覺。


    不過好在小凝已經找到了,而且也隻是有驚無險,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保時捷把我們載到私立一中的門口,然後便把我們放下來。堯悅對著副駕駛上的白倉說:“謝謝你了今天。”


    白倉笑了笑:“我說了,你不用對我說謝謝。”然後他便擺了擺手,和我們道了別,旁邊的司機一踩油門,保時捷揚長而去。


    我,邢宇,堯悅,藍伶,四個人並肩走在校園內,誰都沒有說話。


    走得快到宿舍的時候,我才歎了口氣,開口說道:“今天,我們算是和老蛤蟆徹底撕破臉皮了吧?”


    邢宇沉默了一會也開口了:“是的,等他好了以後,一定會迴來報複我們,尤其是……”說著,他撇了堯悅和藍伶一眼:“你們兩個。”


    我又想起了在酒吧包間裏藍伶往老蛤蟆襠部踹的那幾腳,以及那到了現在仿佛還在我耳邊迴蕩的慘叫聲。那聲音實在是太過淒慘,讓我現在想起都不禁有些心有餘悸。


    我忍不住問道:“藍伶,你那幾腳……”


    “我知道。”藍伶打斷了我的話:“他以後就是個太監了,下麵那玩意基本上是別想再使了。”


    藍伶的話說得平淡無奇,仿佛她剛才說的事情通通與她無關一樣。


    我喘著粗氣,眼中帶著不可思議:“那你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你這是重傷罪啊!要付法律責任的!”


    這個罪狀我再清楚不過了,當初我進少管所,有一半也是因為這個罪。


    藍伶扭過頭,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你覺得老蛤蟆他會報警麽?”


    “恩?”我怔了一下。


    邢宇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解釋道:“他如果報警,那他強奸的意圖也會被抖出來,到時候他也會被安個強奸未遂的罪名,所以這個啞巴虧他隻能吃著。”


    我愣住,原來還能這樣?


    “而且,老蛤蟆是混黑的。”堯悅說:“像他這樣的人,一般都會選擇私下自己解決。民不舉官不究,酒吧的工作人員可能會報警,但是老蛤蟆什麽都不說的話,警察也懶得去管。”


    我點了頭,算是鬆了口氣。


    又一次陷入沉默。


    堯悅和藍伶走在一起,總感覺氣氛有些尷尬,因為剛才藍伶才吼過堯悅,而且堯悅也知道了藍伶說她是……


    但我很快就知道,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她們的關係似乎永遠都會是那麽的好,至少在表麵上是這樣的。


    快走到女寢樓下的時候,藍伶突然湊到了堯悅的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悄悄話,說完以後藍伶就開始笑,笑得花枝爛顫。緊接著,堯悅也跟著她開始笑了起來,把我和邢宇弄得一頭霧水。


    我狐疑的看著她們兩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得什麽神經病。笑了一會,藍伶又轉頭拍了我一下,笑嘻嘻的說:“幹嘛這麽嚴肅嘛,小凝平安無事,我們不是該開心麽?”


    我怔怔的看著她,被她搞得有些懵了,搞了半天剛才那一臉嚴肅的不是她是吧?


    “好了,我們上樓去咯。”藍伶說著,笑眯眯的拉著堯悅的手就往樓上跑,歡快的像隻下凡的精靈,猶如白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堯悅迴過頭衝著我淡淡一笑:“明天見。”


    我看著走上樓的堯悅和藍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她們明明各自都心知肚明,為什麽還要裝作一副很要好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邢宇,邢宇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我聳了聳肩:“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她們,以前也經常這樣麽?”


    “恩,常常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們的時候,她們就莫名其妙的自己和好了。”


    邢宇說:“不過,這也證明她們的感情真的很好,不是麽?否則怎麽可能會這樣。一般的女生吵過架之後,心中都會有疙瘩,而她們每次都能和好如初,在我看來真的很難得。"


    我沉默下來,不說話了,心中特別的痛。


    看來邢宇還不清楚,她們的事,他也僅僅隻看到了表麵而已。


    是啊,如果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如果藍伶沒有跟我說過那樣的話,我也會以為她們是一對怎麽也無法分化的好姐妹,是多麽的讓人羨慕。


    我又想起了堯悅在旅館跟我說的那句話:“不要怪藍伶,好麽?”


    我越來越想搞清楚,她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正想著,邢宇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行了,我們也上去吧,來說說今天發生的這件事。”


    我看著他:“說什麽?”


    邢宇挑了挑眉毛:“你是真沒發覺,還是裝作不知道?”


    我:“……”


    上了樓,邢宇沒有進宿舍,而是把我拉到了宿舍樓的水房裏。


    他自己點了支煙,也給我點了一支,然後說:“說說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麽看法。”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青煙很快將水房彌漫的烏煙瘴氣的:“我隻是覺得,看那個白倉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


    邢宇輕輕的笑了:“嘿嘿,看來還是有人和我有同感的嘛。”


    “所以呢。”我靠在水槽邊上,撇了他一眼:“你是覺得,今天這個事,是白倉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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