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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窩著一肚子火的阿冷看到這幅模樣的陸希夷,頓時就沒了脾氣。


    他輕輕的走到了陸希夷的床邊坐了下來,溫柔的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


    將熱粥遞到了陸希夷的的嘴邊,吹了吹氣。


    “你都餓了這麽長時間了,吃點東西吧!”


    陸希夷看了一眼,是她最喜歡的紅棗粥。


    她聽話的吃了起來,沒過多久,滿滿一碗的紅棗粥便見了底。


    “怎麽樣?吃了東西後是不是感覺舒服了不少?”


    陸希夷點點頭。


    果然吃了東西後,她便感覺全身的力氣恢複了不少,正準備下床時卻被阿冷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


    “你就放心吧,你看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信的話我走兩步給你看看!”


    陸希夷說罷便準備下床,沒想到這腳剛沾到地麵上,這腿一下就沒了力氣,若不是阿冷手疾眼快,她肯定要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冷擔心的便皺起了眉頭。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這會兒可還有什麽話好說?”


    陸希夷撇撇嘴。


    “我……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眼看著這日子就這麽一日日的過去,那百花酒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在這麽下去,到時候肯定是來不及的。”


    阿冷歎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定是這麽想的,可是你這身子已經不能再這麽繼續操勞下去了。”


    “不如這樣,你按照我說的話,好好休息三日,三日過後你在開始製作百花酒,而且到時候我還能給你推薦一位釀酒界的高人。”


    陸希夷一聽馬上就要有高人指點了,激動的一下就抓住了阿冷的手臂。


    一雙眼睛冒著金光:“什麽?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真的認識會釀酒的人?”


    “這事可不能開玩笑,不然我們這酒樓可就開不下去了。”


    阿冷點點頭,將陸希夷扶到了床上。


    “這事我還能不知道嗎?”


    “再說了,你可曾見我騙過你,你就怪怪的聽我的話便可,其餘的雜事交給我來。”


    阿冷說罷,細心的替陸希夷掩好被子後便離開了。


    剛關上陸希夷的房門。他便歎了一口長長的氣。


    其實,他一個多年混跡於江湖的人哪裏會認識什麽釀酒的高人。


    唯一一位白老前幾日也離開了柳州城。


    可是就這麽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陸希夷操勞下去,他也實在是於心不忍。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唯一的辦法了。


    他忽然抬起頭望著天,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不一會兒又喃喃自語的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都已經說出口了,就一定要做到。”


    他說完便直接離開了逍遙酒坊,想要在街上去碰碰運氣。


    他隱約的記得,曾今似乎有一位來酒樓用餐的客人曾今告訴他,這條街的最北麵有一位自稱百曉生的人。


    不管你想要得到哪一方麵的消息,隻要你能出的起價錢,就可以獲得相對應的消息。


    還記得起初剛聽聞這個消息時,阿冷心中充滿了不屑。


    他說什麽也不會認為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人,覺得這些都是些騙人錢財的玩意兒罷了。


    沒想到他自己現在也要去那裏看看。


    阿冷沿著街道一刻不停歇的,這才終於到了盡頭。


    抬手一看,麵前果然有一間名為百曉生的屋子。


    這屋子很小,小到連身邊普通房屋的一半也不到。


    阿冷正考慮要不要進去時,一位身材矮小似侏儒的人忽然就掀開門簾,從一扇小門裏走了出來。


    “你來了啊!不進來坐坐?”


    聽著話的語氣似乎是等了他很長的時間了,可是他來這裏的事,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阿冷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葫蘆裏到底賣著的是什麽藥!”


    他轉身便進了那間小屋。


    或許剛剛在外麵還沒有覺察,這一進來阿冷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屋子,而是用千萬卷的書堆砌出來的,隻不過是這上麵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稻草罷了。


    還有這凳子這桌子,全部都是用竹簡做成的。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今日所見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公子不用這般驚訝,鄙人每看完一本書便會放在身旁,久而久之就變成公子你看到的這般模樣了。”


    雖說是侏儒,可是這說話談吐卻又給人一種非凡的氣質,這種感覺就像是縮小版的諸葛孔明。


    阿冷愣了愣,看來這人之所以能在這條街道上有著這麽一間小屋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公子請喝茶!”


    就在阿冷出神的這會兒功夫,那人便泡好了一杯熱茶。


    白底藍花的茶杯在加上這清冽的泉水還有這新春剛剛采摘迴來的碧螺春。


    阿冷淺嚐一口便感覺好似迴到了陽光明媚的春天。


    阿冷一邊品茶一邊打著腹稿,既要將事情說的明白清楚,又不能讓他看出這事很著急。


    不然他定會狠狠的宰自己一筆。


    就在他剛想好要怎麽說出來時,那人又忽然開了口:“公子今日所來詢問之事,我也已經略知一二。”


    “請公子打開麵前的木牌,這上麵詳細記載著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公子看完便請迴吧。”


    阿冷疑惑的打開木牌一看,發現上麵清楚的刻著三個大字,柳如意。


    再往後麵一看還有這幾行小字,原來這柳如意之前是南宮家酒坊的人,後來因為一些事便離開了。


    這南宮家的酒坊在前兩年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後來自從柳如意離開後這生意便一蹶不振,以至於現在已經鮮有人知道了。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酒坊的百花酒更是出了名的。


    這麽一看,隻要找到柳如意,他們酒坊就不愁這下月的貢酒了。


    阿冷看完便又重新問道:“我該如何做才能找到這個人?”


    那人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閑慢悠悠的迴答道:“怡春院。”


    “您怕不是記錯了,這怡春院可是煙花柳巷,這好好的一位釀酒師怎麽會去這種地方。”


    阿冷反駁道。


    “公子不必知道這些,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便可。”


    見這人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差勁,阿冷便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阿冷忽然迴過頭,想起自己還有付銀子。


    “公子還有何事?”


    “我這銀子還沒有給您!”


    “這公子就不用擔心了,已經有人付過了。”


    阿冷嚇了一跳,什麽人會這麽快的就知道這事,還提前給他付了銀子。


    他本來想象著問個清楚的,哪曾想這門忽然砰的一聲就關上了。


    阿冷無奈,隻好悻悻的迴到了酒坊。


    飯桌上,阿冷悶悶不樂,腦子裏想著的全部都是那個替他付了銀子的人到底是誰?


    還有一個好好的釀酒師為什麽忽然就到了青樓。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十分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說道青樓,他抬頭一看發現天也已經黑了,現在也是怡紅院開門迎客的時間了。


    五十阿冷二話不說便放下碗筷離開了酒樓。


    他一到怡紅院的門口便看到好幾位身穿十分露骨的衣裙,塗脂抹粉的女人站在街上招攬著客人。


    看來這也才剛開門不久。


    阿冷想著想著便走了過去,剛一靠近怡紅院跟前,那些女人就仿佛是吸鐵石一般的,一擁而上的到了阿冷麵前。


    七嘴八舌的介紹著自己的長處還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就好似在推銷什麽物品一般。


    阿冷看著她們塗的鮮紅的嘴巴,感覺就像是血盆大口,他看的不由自主的就朝後退了一步。


    “我找如意姑娘!”


    他大喊一聲。


    忽然,空氣就好像是凝結了一般,那些姑娘也忽然什麽話也不說了,就隻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哼!”


    反應過來的姑娘們異口同聲的抱怨了一下,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散開了,隻剩下阿冷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喲!有生意都不做,你們這些蠢貨,還想不想吃飽飯了!”


    一個身材略顯臃腫,年歲偏大的女人搖著扇子朝阿冷這邊走了過來。


    看這穿著打扮還有剛剛那說話時的語氣便知道她就是媽媽了,也就是這些姑娘的頭兒。


    “剛剛聽公子說要找如意姑娘是嗎?”


    那女人一到阿冷的麵前,這態度便一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的溫柔。


    阿冷點點頭。


    “柳姑娘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你要找她,這銀子帶夠了?”


    那女人從上至下的仔細的打量了阿冷一遍,眼中忽然充滿了嫌棄。


    阿冷懂她的意思,無非就是看他穿著的很是普通,認為他隻是一個窮小子,根本不配見柳如意罷了。


    為了盡快打消這女人狗眼看人低的想法,阿冷忽然將腰間的錢袋解了下來,然後將裝的滿滿當當的錢袋在那女人的耳邊晃了晃。


    附身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低聲道:“你說,我這銀子帶夠了嗎?”


    “夠了夠了,我這就帶你去如意的房間。”


    女人高興的接過錢袋,然後便帶著阿冷上了樓。


    隨後在一間紅木門前停了下來,那女人走上前,溫柔的敲了敲門:“如意,開門接客了!”


    剛打開門,便瞧見一位身著綠衫的女子背對著阿冷坐在床邊。


    “公子,還等什麽呢?還不趕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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