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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被她吼得不住後退,高大昂藏的身軀硬生生團成了鵪鶉,看起來可憐極了。


    冰山美男終於受不了,把眼睜開,冷冷得命令:“玄甲,把銀子給她。”


    為了一點小錢糾纏半天,沒得丟了他的臉。


    玄甲眼淚汪汪的看過來:“主子,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咱們沒錢啊!咱們的銀票連同荷包都在追殺的時候不知道到丟到哪裏去了……”


    冰山男:“……”


    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體會到沒錢的日子是多麽艱難。


    玄甲戰戰兢兢地看向陸希夷,陸希夷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我現在真是後悔救了你們!”


    玄甲和冰山男都顯而易見的抖了抖。


    隻聽陸希夷又說:“那你們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物件,以物抵債我也勉強接受!”


    冰山男鳳眸迅速掃向自己的第一暗衛,用眼神無聲交流:你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趕緊交出來!


    玄甲無辜的看迴來:主子,我是暗衛!誰家暗衛身上叮呤咣啷掛一堆玩意兒?倒是主子你有沒有帶什麽玉佩或者扇墜?


    冰山男淩厲的瞪了不省事的屬下一眼:廢話,你跟我這麽多年,除了必要場合,你什麽時候見我戴過?


    兩個人你來我去,眉眼官司打了半天,終於相顧無言。


    陸希夷在旁邊看的額角青筋直蹦,最後見兩個人怕是什麽都拿出不出來了,氣極反笑:“好好好,不知道追殺你們的那些人是何門何派,我現在把你們送去還錢還來不來得及?”


    “姑娘千萬別衝動!”玄甲急的大喊出聲,下意識的嚷道,“沒有錢,我們肉償行不行?”


    刷!


    四道目光,兩道如冰兩道如火,讓他好好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冰火兩重天”。


    玄甲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他隻是下意識的喊了一嗓子啊,誰知道會說出這麽沒過腦子的話來……


    他幹笑一下,給自己找補:“我的意思是說,不如我把主子壓給你做人質,然後我取了錢迴來贖人怎麽樣?”


    陸希夷眉頭微挑,有些意外的看了玄甲一眼:“小侍衛可以啊,這樣就把主子賣了?你這麽有魄力,你家主子答應嗎?”


    那冰山眼神都快燒起來了!


    玄甲幹笑,根本不敢往主子的方向看:“迫不得已,迫不得已。我這就勸一下主子,他會答應的!”


    陸希夷輕哂一聲,善解人意的轉過身去走遠幾步,將說話的空間留給主仆二人,


    玄甲哭喪著臉挪到主子麵前:“主子啊,你就答應了吧,不然咱們兩個一個都走不了,萬一真的被那女人賣了換錢怎麽辦?隻有你留下做人質,我才能迴去拿錢迴來救你,這是咱們唯一的脫身之道啊!”


    冰山男眼風如刀:“你自己怎麽不留下做人質,我迴去拿錢?”


    玄甲無語:“我倒是想這樣安排,但是主子你確定你現在還能站起來嗎?”


    冰山男:“……”這樣的事實居然無法反駁,好氣!


    兩個人又商議半晌,終於達成了共識,冰山男留下做人質,玄甲迴去拿錢。


    陸希夷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挽迴損失的唯一辦法,於是點了點頭:“行吧,我吃點虧,勉強答應了!”


    玄甲簡直哭笑不得,一筐梅子換了五千兩白銀,你還吃虧?姑娘你到底是心大還是臉大?


    玄甲走了,冰山男丈夫受傷又無法挪動——雖然據他自己說,調息一晚上就能好轉不少,到時候就能下山——但今天晚上是不得不在山裏過夜了。


    陸希夷歎了口氣,看在五千兩白銀的份上,忍了!


    不知道跑去哪裏吃草的小毛驢這時候“噠噠”跑了迴來,陸希夷沒好氣的在驢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這家夥倒真是好運氣,居然毫發無損!”


    嘴上是這麽說,唇角卻微微揚了起來,看的冰山男一愣。


    陸希夷從驢背上取下一個褡褳,裏麵裝著野外生存必備的火折子、一些調料罐子等等野外生存必備的東西,甚至還從裏麵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冰山男目光複雜的看著這一幕:“煙花散射一樣的軟筋散,看見殺人麵不改色,甚至意外的野外留宿都能準備萬全,姑娘,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用私家秘釀作交換跟京城的鏢師們學了一整套野外生存理論但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的陸希夷:


    “……我不打聽你的身份,你也不用對我好奇。等過幾天你的小侍衛把錢送來,咱們錢貨兩清,估計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不必深交。”


    必須不能露怯!


    果然,冰山俊男看向她的目光更添了一份探尋和謹慎:“姑娘說的有理。但是我總不能姑娘姑娘的叫來叫去,互通個名姓還是有必要的。不知姑娘芳名?”


    陸希夷一張俏臉板板的,要多高冷有多高冷:“我叫陸希夷。”


    一個名字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無聲曰希,無色曰夷,虛寂玄妙,好名字。”冰山俊男點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介紹自己,“在下阿冷,還請陸姑娘多多指教。”


    陸希夷楞了一下,瞬間黑了臉:我去,千防萬防還是被擺了一道!她隻以為一個名字不會泄露太多信息,沒想到對方更絕,直接就報了個假名字!阿冷這種名字一聽就是臨時編造出來的好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單知道笑麵狐狸一樣的男人靠不住,誰知道連一看就不苟言笑的冰山都腹黑了!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黑著臉扭頭就走,尋找今天晚上的食物去了,沒有看到那自稱阿冷的男子在她身後眼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笑意。


    陸希夷畢竟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過了半個多時辰,隻找到了一些蘑菇和幾個不知名的野果,估摸一下數量,大概也就隻能勉強夠果腹。


    “哼,食物這麽少,待會絕不分給那個混蛋,讓他餓肚子去吧!”她一邊憤憤不平的念叨著,一邊撥開草叢往迴走。


    走到離梅樹沒有多遠的地方,餘光中忽然閃過一抹灰色,陸希夷凝神看去,意外發現了一隻正在覓食的兔子。


    兔子啊!烤兔肉什麽的,最好吃了有木有!


    陸希夷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將衣襟兜著的野果和蘑菇倒在地上,放輕了唿吸,躡手躡腳的向著兔子的方向摸了過去,心裏在不住祈禱:


    兔兔啊兔兔,雖然你很可愛,但是姐姐現在餓的不行,隻能請你舍身就義,祭一祭五髒廟了。所以求求你給點麵子,千萬別跑呀……


    也許祈禱真的起了作用,陸希夷一步又一步的靠近了那隻灰團子,灰團子居然一點察覺的跡象都沒有。


    眼看隻剩最後一點距離,陸希夷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縱身一躍,就衝著兔子撲了過去——然後“呯”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齜牙咧嘴,連忙往臂彎中看去,空的!


    “嗯?兔子呢?”


    陸希夷愕然抬頭,隻見不遠處,剛才的灰團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穩穩窩到了一丈開外,依舊在悠哉悠哉的啃食著地上嫩綠的鮮草。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兔子居然還扭頭看了陸希夷一眼,也許是居高臨下的原因,那神情頗有幾分傲嬌和鄙夷。


    “我沒看錯吧?這隻兔子,它是在嘲笑我?”


    陸希夷先是驚愕,緊接著心中一陣火起,從地上爬起來,摩拳擦掌又向著兔子撲了過去:“小混蛋,看我抓到你先揍你一頓!”


    兔子瞬間高高躍起,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完美的避開了陸希夷的攻擊。


    它下落的時候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陸希夷的頭上,用力一蹬,給她留下了一個完美的鳥窩頭,然後翩然落在了不遠處。


    “啊啊啊啊!該死的兔子!不要跑!我今天吃你吃定了!”陸希夷簡直要抓狂了,一邊大喊著一邊衝了過去。


    兔子給了她一個王之蔑視的眼神,轉身就跑。


    阿冷正在閉目調息內力,忽然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女聲,隱約帶著暴躁:“該死的兔子,你給我停下!”


    緊接著一團灰色衝進他的眼簾,緊接就是揮舞著拳頭的陸希夷。


    阿冷目瞪口呆之餘,心中不由得閃過一抹笑意。


    從剛才套出這女孩的名字就隱約產生的懷疑,此刻得到了確認。


    這位陸姑娘看起來野外生存經驗十分豐富,但實際上怕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了。


    誰家抓捕獵物是這樣抓的?要是像馴養的牛馬一樣喊它它就會停下任你宰割,那獵人就不會那麽稀少了。


    那兔子也促狹的很,居然繞著梅樹兜起了圈子,陸希夷跟那隻兔子杠上了,可惜終究速度比不上對方,追在後麵雖然沒有跟丟,但也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眼看著陸希夷兔子沒抓住,自己卻腳下一歪險些撞在樹幹上,阿冷歎了口氣,右手微微一動,隻聽“嗖”的一聲破空聲響,兔子“吧唧”一聲摔在地上,歪著腦袋不動了。


    “哼,任你奸似鬼,還不是要被我吃進嘴?”


    陸希夷得意洋洋的走上前把兔子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被一塊指肚大小的石子打中腦袋敲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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