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迴到府中,就立馬捧著卷軸開始了練字大業。


    以前他並不知道李迪的氣量會如此小。


    但經過包拯的事後,曹佾卻覺得,王曾讓他討好李迪的計策似乎不可行。


    “哎,無論如何練字總沒壞處。”曹佾自嘲的歎了一句道。


    說實話,曹佾越是了解官場的黑暗,就越不願參與進去。


    要不是他穿越成了曹佾,真想就在這大宋開個醫館,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這個念頭才剛一生出,就怎麽都揮之不去了。


    開醫館沒有什麽不好的啊!


    雖然因為年齡的關係,不會有達官顯貴找他看病。


    但因為王曾之前的那兩波騷操作。


    一些不知緣由的平明百姓,或許還真會信以為真。


    雖然他離進太學隻有半年的時間。


    但用半年時間來施醫術贈藥,所積累的名聲,可也算是他的一張保命符了。


    劉娥把控朝政,雖然已經站穩了腳跟。


    但畢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隻要自己名動汴梁,即使做不到像曹瑋那樣,威脅她的地位。


    但至少可以讓對方有所忌憚。


    至於對他抱有惡意的李迪,對付起來則更簡單了。


    李迪資曆再老,終究隻是個才被貶官的臣子。


    假如他在民間有了威望。


    李迪一但坑他,曹佾就有法子讓李迪遺臭萬年。


    “熙兒,咱們曹家名下可有藥鋪?”


    聽到曹佾這麽問,熙兒搖了搖頭道:“郎君,咱們曹家的生意都是宮中賜下的。


    即使是老爺也無權過問,郎君還是別惦記的好。”


    曹佾一聽這話,剛燃起的一點雄心就又熄滅了。


    看來要想開個醫館,隻能等趙允讓的賠償了。


    “熙兒,最近就開始收拾東西吧。


    等采選結束後,咱們就得搬出去單過了。”


    曹佾說這話的時候很開心。


    畢竟能擺脫曹家,自己的安全也有了進一步的保障。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熙兒卻被他這話嚇的小臉煞白。


    “郎...郎君,你真打算搬出曹家?”


    曹佾見熙兒神色有異,不由心生警惕。


    畢竟搬出曹家的事,自己早已告訴過熙兒。


    當初這小丫頭可是比自己還要高興。


    怎麽才幾天的功夫,熙兒怎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熙兒,你可是聽說了什麽?”


    曹佾不會懷疑熙兒的忠誠。


    畢竟熙兒可是當初可是伺候過曹老夫人的。


    即使他在曹府再不受寵,為了血脈延續,曹老夫人也隻會派個可信之人給他。


    果然,見曹佾這麽問,熙兒支吾道:“郎君,我聽傅哥院裏的采薇說,老爺已經在為傅哥某差事。


    你要是真搬出了曹府,怕是這曹家家主的位子,以後就是傅哥的了。”


    曹佾見熙兒擔心的居然是這個,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四伯曹瑋馬上就要迴京了。


    這曹家的家主之位,理應由曹瑋接管。


    曹傅還想著以後能接管曹家?


    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更何況,曹家家主這個位子,可是個燙手山芋。


    他從穿越以來,就沒有對這個位子動過丁點的念頭。


    “熙兒,你覺得像我爹那樣過一輩幸福麽?”


    “幸福啊!


    老爺身居高位,又掌管著曹家,這可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嗬嗬,你隻看到了我爹風光的一麵。


    他每日小心翼翼的與朝臣周旋,你卻一點都沒看到。


    算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一定懂。


    你隻要知道跟著我,能吃飽穿暖就夠了。”


    熙兒聽到曹佾這麽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著有些呆萌的熙兒,曹佾的心情難得好了些許。


    其實,若是梁三願意跟隨,曹佾倒是也願意將熙兒下嫁給他。


    但梁三畢竟是他爹曹玘的人,最後梁三會做出何種選擇,曹佾猜不到。


    想到這些,曹佾倒是有些愧對熙兒了。


    “熙兒,對不起啊!”


    “郎君何出此言?”


    見熙兒這麽問,曹佾有些不好意的道:“要是你隨我搬出曹府,你和梁三可能就沒戲了。”


    “郎君多慮了。


    他的長約可是和郎君簽的,你才是他的主子。”


    “梁三不是我爹的心腹麽?”


    “他確實是老爺的心腹。


    但既然老爺能讓他與你簽訂長約,那梁三就也是你的心腹。”


    這迴輪到曹佾懵了。


    他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麽多彎彎繞。


    可還沒等他繼續問些什麽,房門就被猛的踹開了。


    曹佾見狀不由皺眉。


    當看到踹門的是曹玘時,曹佾的心就不由的猛跳起來。


    “爹,宮宴結束了?”


    “哼,你倒是張能耐了啊。


    不但惹惱了太後和汝南郡王,還差點弄得郭家滿門抄斬。


    說,是誰給你的膽子!”


    曹佾見曹玘沒有提與姚家和曹瑋的事,頓時鬆了口氣。


    “爹,是你給我的底氣啊!


    咱們曹府也算是頂級將門,要是我受辱後都不反擊。


    其他武勳會怎麽看咱們曹家?”


    曹玘聽到這話,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不過隻是沉思片刻,就搖頭道:“不對!


    憑你的手段,完全可以讓他們吃個暗虧。


    但你卻直接迴擊,將人全得罪了個遍,肯定是有所圖謀。”


    “爹,攪黃我與姚家大娘子的婚事,就是我的圖謀!


    拿我當一次棄子就夠了。


    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坑我,是真當我不敢拉著曹家一起玉石俱焚麽?”


    “逆子!


    你有何本事拖垮曹家?”


    嗬嗬!


    都到了這時候了,曹玘還想試探他。


    還真不是一般的糊塗啊!


    “爹,四伯入京的事情怕是不順利吧?


    這件事如果我不插手,單憑你和幾位叔伯,必定會遭到其餘將門的瘋狂打壓。


    你說單憑這點夠不夠?”


    “不夠!”


    曹佾看著咬牙切齒的曹玘,笑著搖了搖頭道:“李相公和高老將軍在我走後鬧起來了吧?”


    “這事和我曹家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


    要是文官們用長姐替代高家小娘子,你說劉娥會不會對付咱們曹家?


    不對,單憑劉娥對四伯的忌憚,咱們曹家也已經在劫難逃了。


    長姐的事可以先忽略。”


    曹佾說完這話,感覺數日來擠壓的鬱悶一掃而空。


    反觀曹玘,卻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小聲道:“難道我曹家真的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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