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北下了出租車,其實平時鄭北很少打的,花銷太大,但是現在有錢了,劇組的錢為啥不用呢?況且鄭北也想試試看攝像機能不能被自己找到。也許這個出租車也是劇組的吧?也許應該把這個“也許”去掉,這車鐵定是劇組的。不過這司機唱了一路歌,五音還不全,這你妹的這個節目也太離譜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請了。”鄭北本著“職業精神”向出租車司機一抱拳。出租車司機瞪著眼睛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將車開走了。


    街對麵停著一台神駿大吉普,邊上站著一個拎著公文包的西裝男。“劉律師”這身裝扮可以啊。再低頭看看自己,哎呀呀大意了。上節目怎麽也得拾掇拾掇自己啊,這一身穿的太隨意了,百密一疏啊。


    在鄭北胡思亂想之際,劉律師先開口了,“鄭先生說話的方式,嗯……挺獨特啊!這樣吧,進去以後交涉的事情完全交給我吧。目標就是助你弟弟脫困,對吧?”“哈?哦,好的。”反正自己也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既然有勤快人,自然該讓勤快人多表現表現。其實鄭北自己曾經被公人“收拾”過,再入這公門心裏還是挺打怵的。


    這警署還挺大,兜兜轉轉地終於來到了自己弟弟所在的地方,抬頭一看“醒酒室”,好嘛,這算個什麽地方。“你們進去就行了,王警官在裏麵。”“真是多謝了。”劉律師對著引他們來的警察笑笑。鄭北尋思著,這個時候我是不是需要抱個拳再說點啥?猶豫間,劉律師已經開門進去了。


    “王警官你好,敝姓劉,劉其名。是名律師,受鄭北先生所托,來處理鄭定的事情。”屋子裏這個警官一聽劉律師自報家門的時候,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劉律師遞過去一個信封“鄭先生的一點小意思,望笑納。”那個王警官眉頭又跳了一下拖著長腔說道:“這是……”劉律師笑嗬嗬的說:“王警官,鄭先生呢,比較忙,希望盡快處理了這件事然後帶他弟弟迴去。希望王警官能從中幫忙調解調解,然後我們見見衝突的另一方,湯藥費什麽的我們盡力賠付。爭取不給咱賓臨造成不好影響。您說是不?”這王警官聽到這,眉頭也鬆開了,信封也收起來了,然後笑著說:“能和平解決最好,和氣生財嘛。隻是……這案子在我們這賓臨可算是大案子了,我得請示一下我們所長,而且傷者有十幾個,這個費用?”說到後來王警官又拖上長音了。“那就各賠各的唄。”鄭北這時候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啊?”王警官愣了一下。“我說各賠各的唄,打架鬥毆誰也別說誰的對錯了,打傷了對麵的人自然要賠了,我弟弟打傷人了我們賠,可對方打傷了我弟弟這邊的人,就得對方賠嘍。”“啊?”王警官又來了個懵逼表情。“嗯哼!”劉律師幹咳了一下,衝鄭北搖了搖頭繼續說到:“沒問題王警官,醫藥費和合理的賠付我們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就麻煩您去請示一下你們領導了。”說著又遞過去一個信封。王警官疑惑地看了看鄭北,又看了一眼劉律師,接過信封走了出去。


    “什麽意思?我怎麽聽著感覺所有的賠償都由我們來?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是這個操作也太冤大頭了吧?”鄭北皺著眉頭問劉其名。


    “不是真的?打了人當然要賠償了,處理不好還得坐牢呢!”“哥,謝謝!”好容易插上嘴的小透明鄭定,低著頭小聲說著。鄭北正準備繼續和劉其名爭辯呢,聽到弟弟插話,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弟弟身上。那委屈又惶恐的小模樣,別說,還真挺有表演的天賦呢。嗯!這時候說點啥呢?“鄭定,你打傷了幾個人?自己有沒有受傷啊?”鄭定低著頭迴答“打傷了十五六個吧,我自己沒受傷。”哈?年輕人,記錯台詞了吧?傷者一共是十幾個,我問你打傷幾個,畢竟年輕還是欠火候啊。“我是說你自己打傷了幾個。”鄭北這次把你自己這三個字咬得重了一些,一邊說還一邊看向劉其名。心想,你一個專業人士這時候得想辦法圓場吧?誰知這劉其名也一臉疑惑地看著鄭北,然後說道:“您弟弟自己打傷了十幾個,這事兒咱們來之前先生不是已經說過了麽?”這次輪到鄭北有點懵了。一個打傷十幾個?先生?對了,這個龍套管他們導演叫先生來著。可是這劇本太不靠譜了吧?難為死我啊?“啊……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鄭家男兒,沒給我丟臉,啊哈哈,哈哈。”


    鄭北正尋思自己剛才這兩句夠不夠中二合不合導演胃口呢,突然感覺屋裏氣氛怪怪的。左右一看,鄭定和劉其名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鄭北。那眼神中透露出了許多信息。每一條信息好像都透露出見到了弱智這一事實。“啊哈哈,哈哈。”在鄭北那尷尬的笑聲中,屋子裏的尷尬氣氛繼續延續了下去,直到王警官的歸來。


    劉其名與王警官單獨談了幾句後迴來了。迴來後先是走到了鄭定麵前說道:“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其名,以後請多關照。”鄭定正揉著自己的手腕呢,想是之前被拷也挺難受的吧。“啊,劉律師你好,謝謝你啊。”劉其名笑了笑又來到了鄭北麵前“這次比較順利,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傷員的安撫什麽的我也都一並處理就好。您領著您弟弟迴去吧,以後多多關照了。”以後多多關照?還能讓我進節目組?隻是一句客套話吧?管他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這一次的場麵得給做全了啊。胡思亂想的鄭北一抱拳:“大恩不言謝,那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劉其名一臉驚詫地也一抱拳“啊?好好,後會有期。”然後與鄭氏兄弟交換了聯係方式後留在了警署。


    就這麽結束了?沒有什麽後續麽?鄭北看著警署這空蕩蕩的門口。這種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還真是夠糟糕的。“走吧。”鄭北對鄭定說了一句就向前走去,去哪裏?迴自己的小屋?找個小店兒坐坐?就這麽迷茫的走了一陣,看到邊上是個小公園,鄭北直接就拐了進去。這大中午的,大部分人都在吃飯吧?公園裏沒人,鄭北決定先解了自己的惑再研究別的。兩人走到一個長椅坐下,這一路鄭定都低著頭一直都沒說話。鄭定也是很慌的,他打傷人被警察帶走後,自己也知道惹了大禍,傷了十幾個人,這賠付起來可不是個小數。他是因為實在不敢讓父母知道,找鄭北也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哥哥拿不出那麽多錢也能幫自己想想主意啊。誰成想哥哥直接帶來個律師,好像就這麽解決了?哥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鄭北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抬起頭看著天空,都市裏的空氣不是很好,天空的顏色自然也透著一股灰蒙蒙。鄭北兄弟生活在冰城,這裏緯度挺高,“四季分明”一年主要是冬夏兩季,春秋都是一晃而過,而現在正是秋天。樹葉也黃了,今年過冬的衣服還沒添置呢。卡裏雖然有錢,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呢。鄭北歎了口氣說:“說吧。”鄭定:“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最後沒讓自己出錢,那就不是詐騙了,自己弟弟的這句道歉就有點讓鄭北不明白了。整件事是整蠱綜藝節目的可能性比較高,可是自己觀察了好久也沒找到錄音錄像設備,如果和劉其名分開後就結束了,又有些感覺不合理。一切又迴到原點了嗎?還是一頭霧水。還是說節目沒結束?我該怎麽判斷?今天遇到這些爛事怎麽這麽怪啊。


    鄭北歪頭看著鄭定問:“你自己打傷了十幾個人?”鄭定抬眼看了鄭北一下又低下了頭:“嗯!”鄭北思索了一下說:“這裏隻有咱們兄弟兩人,不用隱瞞什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早上晨跑之後我們就在球場踢球,對麵的是土木係的,他們總是故意犯規,我們就爭執了起來,後來就動了手。然後,然後……”鄭定這說著說著又沒了聲音。


    鄭北深吸一口煙,然後試探著問到:“你,獲得了什麽能力了是吧?”鄭定聽到這句話頭抬了起來,看著鄭北然後嘴巴張合了兩下擠出一個“是。”見鄭北繼續注視著自己,鄭定隻好繼續說下去“我現在反應很快,力量很強,身體也很結實,就像……像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鄭北聽了這話喃喃道:“高手?有多高?”鄭定聽了這話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停留在了他們坐著的長椅上。這長椅是木板拚接而成,橫梁木板之間有很大的空隙。鄭定左手按著椅子邊上十多公分的位置,右手呈手刀狀,一聲爆喝劈了上去。這麽突然的一嗓子也是嚇了鄭北一跳,椅子也震了一下。鄭北:“你……”鄭定紅著臉:“我研究研究,發揮好點可以劈斷的,這個木板韌性強了點。”鄭北:“你手沒事兒吧?疼不疼啊?好了好了,別劈了。”鄭定:“沒事兒,也不是太疼。”鄭北:“那個普羅米修斯是什麽人?”鄭定奇怪哥哥問的這句話“怎麽了?那不是希臘神話裏麵的神嗎?”鄭北:“你不認識這個人?”鄭北看著弟弟那一臉茫然的樣子,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如果詐騙與什麽見鬼的節目都不存在,那豈不是說自己欠了那個黑客很多很多的錢?那個黑客又是如何知道了自己弟弟出了事情?普羅米修斯導演的?目的呢?還是要利用自己?自己有這麽大的價值嗎?雖然不知道最後賠付了多少,單看那兩個大紅包感覺就不少,何況十多人的醫療費與賠償金,還有雇傭律師的費用,按照自己以前的收入水平,那是十年也還不完的吧?自己好像卷入了很麻煩的事情裏麵了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情況,如果之前的事情都不是什麽節目,自己的表現是不是有點……


    “哥,你看這個。”思考中的鄭北被弟弟的聲音喚醒。鄭定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塊磚,又像剛才要劈椅子一樣,嗷地一聲砍了下去,那磚還真是應聲而斷。鄭北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別演示了。餓壞了吧?其他的一會兒再說,咱先吃飯吧。”


    這片地方兄弟倆都不熟悉,於是就隨便找了個小店坐了進去。在飯館的這段時間兄弟倆聊著天,鄭定仔細地講了一下打架事件的詳細經過,又詢問哥哥怎麽突然有錢了。這個問題鄭北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到底是有錢了還是欠人家一大筆債都不一定呢。鄭定又對未來展望了起來,種種幻想自己有了現在這半超人的能力如何的懲奸除惡,成為萬人敬仰的大英雄。還讓鄭北幫他出出主意。


    鄭定正說在興頭上的時候,鄭北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鄭北的眉頭皺了起來。手機的畫麵正是那個初音的形象。解鎖屏幕都省了,這個普羅米修斯有點不簡單啊!“如果吃飽了,你就先迴學校吧。哥還有點兒事,這段時間記得低調點,別瞎折騰。”說完這話鄭北就拿著手機向外走去,身後傳來了弟弟的告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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