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眉心一跳,想從溫淮頌身上下去。


    若是進來的人,是薑溯,他們關係就說不清了。


    可溫淮頌表情依舊是淡定,圈住她腰肢的手收緊幾分。


    蘇瓷扭頭看去,門把手被擰動,但並未被打開。


    蘇瓷懸著的心,迴到原處。


    溫淮頌淡定,是他進來時,就關了房門。


    門口傳來薑溯聲音,“釉釉,你做什麽呢?”


    “你今天有課,我們和爸媽吃個早飯,就得迴去了。”


    溫淮頌貼著她耳朵,“釉釉,我怎麽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呢?”


    好熟悉的話。


    蘇瓷被他逗笑。


    正想說什麽,門外薑溯聲音再一次響起。


    “釉釉,你在嗎?你要是再不迴應我,我就喊管家用鑰匙開門了。”


    蘇瓷衝著門口道:“我在換衣服,等會就下去,你先下去,不用等我。”


    “行,你快一點。”薑溯迴應。


    不確定薑溯是否立刻離開,蘇瓷說話聲音依舊很輕。


    “阿淮當然不會做讓我感到為難的事。”


    傳到溫淮頌耳朵裏,跟小羽毛掃過心尖似。


    酥酥麻麻。


    白嫩的手,揪住他衣領,細細摩挲別在一角的衣領裝飾。


    “可是阿淮,在薑家你隻要做出一點出格的事,對我來說便是滅頂之災。”


    言外之意,蘇瓷沒有講清楚,但溫淮頌心知肚明。


    她不排斥和他接觸,保持一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隻是必須穩定在她能接受的界限內。


    他是被寵愛的外孫,蘇瓷隻是還沒有過門的兒媳婦,不一樣。


    薑家需要依附來自溫家的幫扶。


    當然,他們也想蹭蘇家。


    可蘇家遠在萬裏之外的南陽,自然不比本就在江北,並且有血緣聯係的溫家。


    很多事情,兩人心裏也是門清。


    溫淮頌勾著她手指,握著她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她手背。


    “當然,釉釉放心就好,我不會讓你為難就是了。”


    “在薑家的範圍內,你是我未來舅媽。”


    蘇瓷笑問,語氣裏帶著挑逗意味在,“不在這個範圍內呢?”


    “那自然是合理前提下。”他貼著她耳朵,伸出舌尖輕掃過耳垂,“為所欲為。”


    引得蘇瓷渾身顫栗。


    笑著就往後躲,她坐在他身上,再遠也遠不到哪裏去。


    “行啊。”她一邊迴應,一遍掰開他手掌,站在地板上,“好了,我得下去了。”


    她迴頭看他。


    溫淮頌淡定坐床上,好整以暇望著蘇瓷。


    “安心,你先下去,我晚點自己下去,絕對不露出破綻。”


    他自然是知曉,蘇瓷心裏想什麽。


    *


    吃過早飯,蘇瓷搭薑溯車迴到她別墅。


    她今年上半年的課都排在下午,上午倒是沒事做。


    昨夜沒睡好,她打算躺迴床上接著睡。


    車子停在梨樹下,蘇瓷去開車門沒打開。


    “嗯?”他扭頭疑惑看向薑溯,“你想說什麽?”


    薑溯抿抿唇,道:“釉釉,剛才我……”


    蘇瓷明白他意思。


    在薑家他誤會她了,要道歉呢。


    “我接受你的道歉。”蘇瓷打斷,“隻是,有句話,我得和你說。”


    “什麽?”


    蘇瓷手搭在車窗邊,輕輕敲打,發出細碎聲響。


    “你是薑氏集團的負責人,凡事多了解幾分,別上去就興師問罪,省的弄出禍端。”


    她目光微涼。


    也不知是不是時間推移,蘇瓷總覺得,她對薑溯,沒有從前剛相認時的感覺。


    情分也漸漸消失。


    “釉釉……”


    “你該遲到了。”她出聲提醒,“去上班吧,有事等周末再聊。”


    薑溯解鎖,蘇瓷下車。


    她站在邊上和他道別,“路上注意安全。”


    蘇瓷目送薑溯驅車離開,拎包走進家裏,坐在沙發上。


    她四周看,沒看到好動的薩摩耶,詢問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


    “鬆鬆還沒有接迴來?”


    阿姨說:“小姐您忘記了,今天鬆鬆要去陪小朋友。”


    一提醒,蘇瓷倒是想起來了,鬆鬆是一隻療愈薩摩耶,平時會跟著公益組織去和有自閉症的小孩玩。


    “那圓圓呢?”她的小貓。


    “送去洗澡了,下午司機去接。”


    “行,我上去睡覺,午飯你喊我。”蘇瓷說完,轉身上樓。


    “哎,好。”


    *


    午後,春日的陽光溫和。


    蘇瓷在五分鍾前,收到陸心安邀請見麵的消息。


    剛好下午的學生家長來信息,說孩子想去動物園玩,今天的課取消。


    正好有時間去麵對麵會一會陸心安了。


    其實,蘇瓷不是很想見她。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可昨晚她發來的信息,叫蘇瓷對她有點好奇。


    薑溯不像是那種會喜歡多事性格的人?


    他能迴到薑家不容易,他不敢肆意妄為。


    難道因為陸心安是他的初戀,所以不一樣?


    *


    蘇瓷在一刻鍾後,驅車來到陸心安約見她的咖啡廳。


    還挺隱秘。


    要不是這咖啡廳是阮心悠投資的,開業她來過一次,不然還不一定能找到。


    陸心安坐在角落靠窗位置,麵前擺著杯美式。


    蘇瓷前台點了杯卡布奇諾,邁步過去,在她對麵坐下。


    “陸小姐,有想和我說什麽?”


    她身子倚靠抱枕上,看著陸心安。


    這還是蘇瓷頭次看清楚她的臉。


    稱不上絕色容顏,勝在學芭蕾舞的,儀態和氣質沒話說的好。


    的確能在人群中一眼瞧見。


    “蘇瓷,你和薑溯訂婚,不能是因著你愛他吧。”


    陸心安說的篤定,眼神毒辣望著蘇瓷。


    蘇瓷勾唇,意味不明。


    “我愛他不愛他又如何?”


    她與薑溯出身便不允許,選擇相愛的人相守餘生。


    夫婿的意義,是提供家族便利。


    “你覺得薑溯真的愛你嗎?”


    蘇瓷從她的眼中讀出挑釁,或許在陸心安看來,薑溯愛她。


    “陸小姐,若是你找我來,是想和我談論薑溯愛不愛我的話題,可沒意義了。”


    “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你找我不可能隻是說無益處的話。”


    陸心安端起咖啡,輕呷一口。


    瞥見窗外開來一輛黑色邁巴赫,嘴角勾起。


    她能看見,蘇瓷也能瞧見。


    蘇瓷這會是明白她想法了。


    白蓮花慣用操作。


    她倒是有幾分好奇,等會薑溯的表現。


    “自然不是。”


    陸心安往後看,薑溯已經走進來了。


    她端著咖啡,握著蘇瓷的手,往身上潑去。


    從薑溯視角看來,是她潑在她身上。


    嘴裏還念叨,“蘇小姐,我和阿溯多年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知道你有權勢,可你也不能……”


    薑溯快步走來,擁著可憐兮兮的陸心安。


    略帶憤怒看著蘇瓷。


    “安安,沒事吧。”


    陸心安柔弱搖頭。


    蘇瓷抱臂睥睨。


    “我不能怎樣?”


    她笑看這對璧人,指指身後,“陸小姐,我身後是監控,要不要調出來看看,是不是我動手的啊?”


    陸心安泫然欲泣望向薑溯。


    “阿溯,我也不清楚我怎麽就讓蘇小姐生氣了……”


    話未曾說完,又一杯咖啡從頭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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