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逮過死老鼠?別給我扣帽子。”傅硯辭邊瞪沈越那家夥,邊拍孩子的後背安慰。


    沈越不在乎,叫了家裏的保姆去處理。


    “那不管怎麽說,這孩子的膽子也太小了,癩蛤蟆又不咬人……”


    “那你去逮,還叫什麽保姆。”


    “得得得,我的錯我的錯,小祖宗,別哭了,再哭你沈叔叔就完蛋了。”


    這時候誰說也沒用,幼兒園的小霸王徹底失了風采,爬在父親的肩頭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傅硯辭默默歎了口氣,叫沈越找來衛生紙,給孩子擦眼淚鼻涕,誰知道就一會兒,肩膀那塊就濕了一大塊兒。


    像是孩子的口水……


    幸虧也是自己生的,不然髒死了。


    “我要媽咪,我要媽咪……”江嘉奕倔強地哭喊著。


    沈越和周圍剩下的人麵麵相覷,看著傅硯辭束手無策的樣子,心裏憋笑。


    這輩子沒見傅硯辭這麽局促過。


    但是當事人不這麽想,聽到孩子大喊要江綰的時候,頓時沒了哄孩子的耐心。


    “江嘉奕,你多大了?”


    什麽時候把這個姓給改過來?


    聽著也覺得煩。


    “我要媽咪,媽咪!”


    孩子開始無休止的哭鬧,傅硯辭語氣很兇地開始警告:“江嘉奕,再不聽話我打你了。”


    “我要媽咪……”


    傅硯辭朝著孩子的屁股狠狠摜了一巴掌,聲音那叫一個響。


    剛才說要打孩子的時候,沈越以為他是說著玩兒的,誰知道真下去手了。


    原來又不是沒見過寶貝的樣子,現在注意到傅硯辭臉上表現出愈發明顯的火氣,沈越就明白這不是假的。


    在傅硯辭又要下手的那一刻,沈越急忙攔住了,“辭哥,辭哥,你今天怎麽了?跟孩子還計較上了?”


    江嘉奕一看沈越遞來的眼色,立馬便把哭聲給收住了。


    “硯辭,你說實話,你跟江綰到底怎麽了?”沈越納悶道。


    傅硯辭沒說話,拿起竹椅上搭的外套,就要走。


    “別送了,我迴去了,以後再找時間聚。”


    江嘉奕抽泣著,坐在車後座一眼盯著後視鏡中傅硯辭的神態,而開車的傅硯辭根本沒心思想孩子。


    目視前方,但是思緒飄向了遠方,甚至都壓了人行道一半才發覺是紅燈。


    一個急刹車下去,後座的孩子頭撞在了車座上。


    “你沒事吧?碰得疼不疼?”


    孩子委屈地癟著嘴,不敢哭出來。


    傅硯辭隻好在綠燈的時候將車停在了路邊,下車查看。


    “你沒事吧?碰疼了是不是?”他無奈將孩子抱在懷裏,拍他的後背安慰他,“對不起,江嘉奕,我錯了。”


    江嘉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爸爸,你到底怎麽了?”


    對他來說,孩子就是孩子就是弱勢群體,尤其哭的時候,難免覺著太可憐,心裏也跟著動容。


    幾乎是脫口而出,他說:“我不記得你們了。”


    這是傅硯辭第一次自己承認失憶這件事。


    在事務所的時候還好,尤其一個人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孩子不在自己身邊,江綰就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身邊靜悄悄的,該播放動畫片的電視,該放在自己對麵的兒童碗筷都沒有了。


    她把小家夥的手機裝在包裹裏了,也不知道傅硯辭會不會發現收起來。


    隻要在孩子手裏,就一定會給她打電話。


    但是她的手機遲遲沒有響起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一直憂心孩子的事情,晚上睡也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還要去上班。


    下午的時候,帶著下屬出去談合同,恰好又看見了車庫裏那個熟悉的車牌號。


    傅硯辭的車。


    所謂冤家路窄就是這個樣子了。


    她實在不想見他。


    人生中的所有挫敗都是拜他所賜。


    飯桌上,她言笑晏晏地應對甲方的問題,不管是下屬,還是合作方都喜歡她的周到和精細。


    而就是這樣完美的上司和女人,心裏卻浮躁得不行。


    隻要稍微一抬頭,她就忍不住地往自己的斜前方看去。


    雖然隻是餘光,她也分出來一半的精力去看。


    那裏坐著傅硯辭。


    而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又何曾想到,男人同樣也分神看著她。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美麗知性的女人。


    這頓飯,誰吃著都不爽,結束之後,兩路人還恰好就在電梯碰見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互相裝作不認識。


    江綰直視電梯前方的,餘光中多了他身邊站的那個女人。


    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這是給孩子找到後媽了?


    速度真快。


    如果這就是結局,江綰真的會恨死自己。


    她怎麽能把孩子親手推入火坑呢?


    像她一樣,寄人籬下,受著父母的白眼和欺淩,讓原生家庭成為一生的痛。


    梁家碩給她說,關於孩子的撫養權,是還可以起訴的。


    如果一直不成功,可以等到孩子八周歲的時候。


    那時候孩子有了自主選擇的權利,勝訴的概率會更大。


    想到這個時間她就心痛,那就意味著她還要與孩子生離四年時間。


    氣氛低沉,誰也不會率先低頭。


    江綰不會,傅硯辭更不會。


    出了電梯,直達車庫,兩人分道揚鑣。


    “傅先生,那我們就說好了,時間約在這周五,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您可以帶來一些之前的舊物品,比如具有特殊含義的標誌物,或者是日記,都可以。”


    “催眠的時長一般持續兩個小時左右,如果情況特殊,會稍微長一點,為保證治療時長,您要提前做好規劃。”


    女人得體地說。


    傅硯辭點頭,“好,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準時到的。”


    女人開車離開,傅硯辭也往自己的車位走,誰知道正碰見上車的江綰。


    她故意躲著他的視線,一臉的平靜,哪怕是因為孩子,她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傅硯辭覺著沒意思,同樣上車,趕在江綰的前麵出了車庫。


    與此同時,他接到了江嘉奕的電話。


    “爸爸,我想吃蛋糕。”


    傅硯辭念在昨天對他有虧欠,所以對於這種要求,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今天迴去之後,他確實也需要從這個孩子得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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