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你每次都說不在乎,可是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哪點不在乎了……”


    她明明在乎的要死,但是每次都嘴硬。


    江綰交叉抱胸,眼中帶著一些無奈,又摻雜著悲戚,靜如一潭死水。


    “傅硯辭,我在意的是你如何做,而不是你如何說。”江綰安靜地看著他,“如果非要糾結四年前的事情,你和我走到當初那步,不就是因為你一次一次的言行不一麽?”


    說和做是兩個樣子。


    他每次張口閉口的在乎和愛,當她放下相信的時候,現實會狠狠打她一巴掌。


    瞞著,騙著,哄著……她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得團團轉。


    “當初你說你和陸清嵐沒什麽,但是在我得到消息之後,你和她已經訂婚了,你說你和我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但是轉頭我就得到了我被離婚的消息,你說再給你一些時間,你隻是逼不得已,等我下次再看的時候,你立馬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傅硯辭,如果你是我,你會輕易相信自己眼前的人麽?”


    這些話就是傅硯辭的案底,就算是換作他本人,他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就是欠她的,就是很難彌補。


    當初年輕氣盛,對什麽都有十足的底氣和把握,但是當事情失控的時候,他才能意識到嚴重性。


    江綰對他失望透頂,傅硯辭也因此差點丟了半條命。


    他何曾不是痛到了極致。


    “傅硯辭,在你沒有辦法解決目前矛盾的時候,不要輕易來招惹我,我不想你們家裏人再找上我一次,威逼利誘,我真的很不喜歡。”


    說完這句話之後,江綰突然覺著她自己也挺賤的。


    剛才主動跑去傅家老宅,真是倒貼。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舉動,傅家人才能說出來她想憑著孩子跟傅硯辭複婚吧。


    江綰關了門,將傅硯辭留在原地。


    傅硯辭看著紅棕色的門,心上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慶幸她在乎,可是又擔心後續的路。


    如果家裏的事情解決不了,那將意味著他和江綰複合遙遙無期。


    這一夜,誰都沒睡好。


    江綰老樣子起床,吃過早餐之後,將孩子扔給了傅硯辭,自己就開車去上班了。


    說來也巧,在她往事務所走的時候,竟然在等電梯的時候撞見了李秋卉。


    頭發花白,穿著打掃衛生的衣裳,彎著腰拖著光亮的地板,但是她碰上了匆忙趕著上班的白領。


    “你這人怎麽迴事啊?打掃衛生的時候不長眼睛麽?我剛買的咖啡!”


    白領女走得匆忙,李秋卉拖地沒注意,不小心將人家的咖啡撞灑了。


    黑色的裙擺上濺著淺褐色的咖啡液,實在不好看。


    “對不起,對不起……”


    麵對白領女的嗬斥,她隻能這樣忍受,低三下四地道歉。


    這與江綰心中的李秋卉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果不是她仔細看了兩眼,她都不敢確定。


    江綰跟隨著大眾的視線,目睹著李秋卉慌忙拿著紙給白領擦衣裳,不斷道歉的樣子,直到鬧劇結束,雙方主角都各自退場。


    電梯門開,江綰順勢進去,沒有去多管一件事。


    能在這裏碰見李秋卉,江綰除了震驚,別無它感。


    江舒楠當初不是嫁了一個富豪麽?再怎麽樣,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親媽出來打工。


    如此一來,可見江家的情況。


    懷著存疑的心邁進事務所,江綰滿腦子都被之前的記憶所充斥。


    “老大,剛才有個姓方的女人找你,我問有沒有預約,一句話也不說,態度強硬,催了幾遍,硬是沒走。”


    江綰剛沒走兩步,就被秘書告知這件事。


    能跟她認識的,也就剩下方亦晴這一個人了。


    既然她能找上她,也就隻能因為她哥方亦承的事情。


    別的,江綰也實在想不出來。


    江綰提著包繼續往深處走,果然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看見方亦晴的身影。


    她照舊穿著香奈兒套裝,一雙高跟鞋,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沒化妝,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貌。


    整容過度,丟掉了自己本來的靈氣。


    江綰端端走著自己的路,不往別處看,完全裝作看不見她,在辦公室門開的那一瞬,方亦晴立馬跟了過來。


    “江綰,我想跟你談談。”


    語氣照舊,即便是求人,也看不出一點低眉順眼。


    “我沒什麽好跟你談的,方小姐是不是找錯人了?”江綰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故意將自己的包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方亦晴自然看得到,但是她不會再現在說什麽。


    “我沒找錯人,要找的就是你。”方亦晴緊跟著她,“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讓你幫我求求傅硯辭。”


    “我哥快在他手底下死了,他原本就因為艾滋馬上就死了,我想讓他出來,跟著我過兩天舒心日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就連最壞的人,也在乎自己的親人。


    可是同樣,就算江綰再善心,她能忍心看著曾經差點置她於死地的仇人,綁架她兒子的罪人被完好地放出來麽?


    她做不到。


    所以江綰連一眼都不想多看她。


    她翻著手上的文件,冷漠道:“以我看來,你求我,比求傅硯辭更有用,真的。”


    “你求他,說不定因為曾經少年的情誼,你稍微一撒個嬌,他就心軟了,我可不一樣,我疾惡如仇得很。”


    “你哥當年生意為何破敗,你的心裏也明白,你為何會坐牢,你比我更清楚,你們兄妹兩個害了我多少次?”江綰沒有半點停頓,“一個孩子的命,我的半條命,如果我留情了,那你說,這些傷害怎麽辦?你們賠錢嗎?”


    “就算你們賠錢,又能賠多少錢?”


    “你哥現在連艾滋都混上了,還想著讓我去給傅硯辭求情?你忘了我之前給你說的話嗎?你連自己都顧及不了,還想著保你哥!?做夢!”


    方亦晴黑著臉站在一邊,啞口無言。


    在她來之前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她不會因為江綰的兩句話而退卻。


    “那你說,我要怎麽做,你才肯出這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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