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急忙跟著男老師跑去了,真的好遠,他們把學校那一條路走完,還爬了一個山頭才到。


    到的時候,雙方好像剛打完架,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裏木墩上的傅硯辭。


    他就像一個年輕的毛頭小夥子一樣,衝鋒衣的拉鏈拉到了下巴,雙肘撐在膝頭,低頭看著地下,眼中的怒火還沒有徹底偃旗息鼓。


    陳老二那邊還叫來了其它狐朋狗友,手裏拿著鋤頭和鐮刀,灰土的臉上還帶著幾塊淤青。


    反觀傅硯辭這邊,除了有些氣喘,似乎並無二樣。


    “這是怎麽了?”她輕聲問。


    不等旁邊的校長迴答,傅硯辭便立馬抬頭,眉頭微皺道:“誰叫你過來的?”


    江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有話說話,怎麽還拿起鋤頭砸起人來了?”江綰低語,隨後再問校長:“人找迴來了嗎?”


    “要是找迴來了,也就不會動手了。”校長噙著煙鬥,蹲在地上歎息。


    “那現在打算怎麽辦?”


    “隻能再找唄,這深山老林的,就算是報警,警察來了也隻能是派人找啊。”


    江綰轉而看向遠處的傅硯辭,揚聲道:“那傅老板啥時候迴去啊?”


    半個村子的人都出去幫忙找了,愣是找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


    校長報了警,暫時了解之後,也隻能派人去找。


    鄉鎮上的派出所警員本來就少,所以能拍出來一起尋人的也就兩個。


    累了一天,晚上,江綰洗完腳之後就上炕了。


    這裏時不時就要停水,所以就金貴得很。


    傅硯辭就著她洗過的水洗完腳之後,把水倒了之後才上炕。


    “今天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沒有一個接的,把我管得那麽死,自己出門的時候怎麽不給我說一聲?哪天死外麵了……”


    她招了招手,抬下巴道:“把手給我。”


    “怎麽了?”傅硯辭脫下毛衣,漏出白色的背心。


    沒等他將衣裳整好,手就被江綰強製地扯了過去。


    白熾燈的照耀下,左邊的小臂的黑紫色淤青格外顯眼。


    “今天打架打來的?”她左右打量,就像是瞧稀罕一樣,“打迴去了沒有?”


    這問得叫什麽話?


    傅硯辭抽出手臂,淡淡地嗯了一聲:“快睡覺。”


    江綰切了一聲,攤開疊好的被子,嘴上卻依舊不饒人。


    “都三十的人了,還把自己當年輕小夥子呢,堂堂傅氏總裁在農村和人打架,傳出去不怕被笑死,說不定你那股價,又得降。”


    傅硯辭靜靜端詳著江綰的動作,等到她躺下的時候,隔著被子附身壓了上去。


    “傅某今年二十九歲,身強體壯,正值壯年,哪裏不跟年輕兩個字掛鉤了?”


    他真沉,壓得江綰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十九歲和十九歲可是有差別的,在網上,我可是能見到大學裏的帥哥的,你算啥年輕?臉上都有皺紋了。”江綰故意氣他說。


    傅硯辭不怒,臉上掛著笑,“所以說,你就是喜歡網上那些吃年輕飯的?”


    “那你說說,他們除了年輕,還有什麽?”


    “我二十九歲能讓自己的女人吃最貴的食材,穿最好的名牌,她想要世界上最漂亮,最大的鑽戒,我分分鍾就可以給她買來,她想出國看秀,我可以隨時派飛機送她。”


    “老子卡裏的餘額比他手機號碼都要長,你說,找弟弟好嗎?”


    “找弟弟起碼不渣,他眼裏隻會有我一個,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不會一不開心就跑去別的女人懷裏找安慰。”


    “你的意思是我出去找安慰了?”傅硯辭似笑非笑道,“還是說,你真找上那個美國大學生了?”


    江綰瞪著眼,掙紮道:“狗屁!”


    傅硯辭輕輕地笑,納悶道:“你說你原來也挺乖的啊,現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糙話不斷。”


    “跟你學得唄!”江綰迴答得理所當然,“跟你這種人一起生活,怎麽還不得給自己找個發泄口,罵人還不行了?管得真寬。”


    江綰不買單,頂嘴的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傅硯辭也後悔,如果當初那個孩子留下來該有多好。


    會不會也會長得像她一樣,小翹鼻子,一雙明眸杏眼,不管是哭是笑,都形象生動得很。


    “江綰,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他眸色沉沉,裏麵倒映著的是她的麵龐。


    曾經她是無比期待有個自己的孩子的,可是現在,她沒有這種期望了。


    孩子反倒成了不確定性因素。


    “我身體不好,負擔不起生孩子的消耗了。”江綰隨便捏了個借口,說完之後,心上還是泛起一絲慌張。


    傅硯辭無奈歎了口氣,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起身躺了迴去。


    “也是,還是先把你養好再說,孩子的事還早,以後再說吧。”


    至此之後,兩人沒有誰再提孩子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校長又給他們送來了些熱水。


    自來水停了,這是深井裏打上來的水,就夠一個暖壺的量。


    “你用吧,我用冷水就好。”傅硯辭說。


    江綰習慣了用溫水洗漱,加上井水冰寒,一個暖壺也就夠她一個人洗一天的。


    “又不是沒有,實在不行下午再燒唄。”江綰嘴裏嘀咕。


    在她刷好牙之後,傅硯辭已經洗漱好穿上衣裳了。


    門是打開的,隔著厚厚的門簾,傳來校長的聲音。


    “傅老板。”


    傅硯辭聞聲出去,“怎麽了?”


    “今天早上村裏人把學生找到了,在她外婆家躲著,現在學生二叔嚷著,還是要把學生賣給其他人當媳婦兒。”


    “那該報警報警。”


    賭博本來就是違法的行為,別說是再加上一個迫害未成年人,足夠陳老二喝一壺了。


    江綰靜悄悄地洗著臉,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爭取不錯過一個信息點。


    “警察也是這麽做的,可關鍵就是這孩子,現在吵著要退學,要跑出去打工,說是要自己養活家裏人。”


    這件事本來就不關傅硯辭的任何事,校長告訴得這樣詳細,其實就是想試探傅硯辭的態度,想讓他再多捐一點罷了。


    江綰塗上護膚品後,掀起門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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