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江綰脫口而出,不可抗拒地往後退了兩步。


    男人麵無表情,甚至能用“冰冷”兩個字形容。


    他瞥了眼自己胸口的西裝,然後微微仰著頭,帶有審視的味道看著她。


    江綰又連著說了兩聲對不起,趕忙就走了。


    對方氣場強大,江綰不想在這兒惹人,在廁所磨了將近十分鍾才出去。


    “你怎麽這麽慢?”顏玉環喝得有些微醺上頭了,見她迴來了,立馬癱在了她的身上。


    顏玉環的酒量還是不大,他醉了,江綰能看出來。


    她暫時將人托付給了酒保,上樓去找傅硯辭了。


    她敲門,沒過幾秒,門就被打開了。


    “嫂子。”沈越咧嘴笑,給她讓開地方,示意她直接進門。


    她進去轉了一圈,不見傅硯辭的蹤跡。


    “傅硯辭呢?傅硯辭去哪兒了?他走了?”


    沈越止不住笑意,剛想要開口解釋,正主就從外麵迴來了。


    “傅硯辭呢?傅硯辭去哪兒了?他走了?”沈越照著她剛才的語氣,笑著學。


    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真是欠打。


    傅硯辭沒在乎一旁的沈越是如何的模樣,在進門瞧到江綰人後,眉眼間的陰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沈越靠在一邊的桌子上,抱胸道:“你說你們夫妻兩個,真有意思,辭哥剛才還擔心你,下樓去找你了,結果你就上來了。”


    “你看看我們辭哥,看見嫂子後,臉上馬上就有笑了。”


    江綰就當沒聽見,看了眼自己的鞋尖,“顏玉環喝多了,我也現在就想走,把她送迴去。”


    “好。”傅硯辭拿出手機,打算叫車,被江綰攔下來了。


    “咱們一起迴吧,我想親眼看著她迴家,不然我不放心。”


    傅硯辭順著她,立馬叫了車,和沈越道別之後就走了。


    難得,為了顏玉環,傅硯辭坐在了副駕駛。


    顏玉環喝得真醉了,傻女孩在江綰上樓那一段時間,又喝了兩杯高度數的調味酒。


    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江綰將她抱在懷裏,心上卻泛著千奇百怪的情緒。


    轎車穿梭在偌大的京北城,璀璨耀眼的燈光閃爍其間,越是繁華,越是空曠。


    明明是從小長大的城市,她現在竟然找不到一點歸宿。


    車上的廣播不知什麽時候響起了老歌。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江綰輕輕拍顏玉環的肩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沒有規律。


    到了小區樓下,傅硯辭陪著她將顏玉環送迴家,徹底安頓好之後,才走。


    傅硯辭自然而然地跟著她坐迴到了後座。


    他有潔癖,沒坐在顏玉環剛才離開的位置。


    江綰整個身子靠在車座,蹙起的眉峰就沒落下過,傅硯辭側眼瞧著,靜靜地注視她,知道她隻是想親人了。


    他伸手,摸了摸江綰的後脖頸,接著將她的頭按到了自己肩上。


    江綰沒反抗,靠在上麵,漸漸閉上了眼睛。


    鼻間全是他身上散發的淡香,這個味道,從未改變過。


    晚上迴家之後,江綰洗了澡,出來之後,傅硯辭已經在二樓的另一個衛生間洗好了,頭發剛拿毛巾擦拭完,有些還在直立地朝天站著。


    他瞧到江綰的頭發還濕淋淋的,招手道:“來,我給你擦。”


    她手割傷了,為了洗澡,外麵貼了一層厚厚的保鮮膜,行動不方便。


    既然傅硯辭開口了,她也就不矯情了。


    有人伺候還不好?


    之前有毒癮的時候,他照顧了她一個月,給她吹頭發這種事情,他幹起來很順手。


    沒有之前生硬了。


    “我還能相信你嗎……”


    “你剛才說什麽?”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了,江綰的音量又低,傅硯辭並不能聽清楚。


    盤腿坐在床上的江綰搖頭。


    等到把她的頭發吹幹之後,傅硯辭的頭發也自然幹了。


    大概沒吹的緣故,現在全部齊刷刷地“站著”。


    江綰做了一個示意他過來的手勢,讓他坐下,拿著梳子給他梳了兩下。


    “不高興?”他問。


    江綰撇嘴道:“知道還問?”


    江綰沒心情再去擦身體乳,直接就熄燈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難得見到她被傅硯辭麵對麵擁進懷裏的樣子。


    “明天去看奶奶,好不好?”傅硯辭主動說。


    江綰搖頭,“不想去,去了心裏難受。”


    “那你想幹什麽,我派人安排。”


    “不用。”


    江綰的心上壓著一塊石頭,暫時來說,幹什麽都沒有樂趣。


    有一天躺在床上看電視劇,看到女主吃葡萄,她自己也就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饞了。


    第二天,家裏就有人送來了兩大箱子水果。


    “好像是先生昨天叫人空運過來的,純天然,沒有農藥。”劉姨一邊笑,一邊洗水果道。


    晚上剛記完單詞,打算睡覺的時候,kanvy發來消息。


    江綰念在他最近忙畢業的事情,好不容易抽出來時間跟她聊天,她就抱著手機仔細迴著消息。


    靠在床頭上,一下子就聊得忘乎所以,傅硯辭那邊的床頭燈都熄了好長時間,她都沒動靜。


    傅硯辭有些生氣,在她正打字準備發送消息的時候,手機被他強製奪走了。


    “晚上十一點了,能睡覺了。”


    “我聊完再睡!”江綰欲起身去爭奪,結果傅硯辭一手將手機裝進了抽屜裏。


    兩個人鬧別扭了,一夜沒說話。


    江綰氣他莫名其妙,傅硯辭又是一個慣不會低頭的人,當天晚上傅硯辭迴來得遲,那時她已經睡下了。


    他坐在床畔,摩挲她的臉,江綰感覺到了,睜眼後,四目相對,沒忍住,就笑場了。


    傅硯辭的嘴角同樣浮起淡淡的笑意。


    “你真有病!”江綰翻了身,背著他。


    沉沉的光線中,他的身影隱匿,江綰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


    “江綰,嚐試著相信我,我不就是你的親人嗎?我可以教給你本事,給你資源,讓你自己在這個世上立足。”


    “沒有親人並不可怕,隻要自己內心強大起來,這些都不是問題,奶奶走了,她也不希望你為這些事情憂心。”


    “情深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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