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vy帶著她往前走,所以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停留。


    無所謂,看到也就看到了。


    如果真是傅硯辭,她倒還挺高興的,讓他嚐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體會一下曾經她嚐過的味道。


    美國這邊的消費本來就高,加上寸土寸金的地皮,以至於他們居住的酒店檔次不高,條件也就不好。


    江綰想勸kanvy早點迴去,所以就沒說讓他重新訂個房間。


    兩個人在酒店玩了兩個小時的撲克,又在手機上看了一部電影,淩晨兩點才睡下。


    kanvy就穿著衣裳,跟她一起睡在床上。


    主要是因為這裏沒有沙發,kanvy連睡沙發的權利都沒有。


    第二天要不是王崢敲門送早餐,兩個人不知道會睡到什麽時候。


    一打開門,王崢看到滿地的酒瓶和垃圾,瞧到還在熟睡的kanvy,一整個無語住了。


    他知道昨天江綰去機場找他了,可是沒想到會跟他一起睡在這裏。


    “他怎麽不單獨訂個房間?”


    “昨天晚上太晚了,並且我想讓他今天就迴家,所以就犯不著了。”說完,她就打了好大的一個哈欠。


    “王崢,太瞌睡了,我不想吃了。”


    江綰眯眼瞧著桌上的早餐,眼皮又酸又澀,下一秒王崢看過去的時候,就已經閉上了。


    “看樣子是真不走了?”他問。


    江綰閉著眼搖頭。


    王崢走了之後,江綰迴到了床上,但是沒睡著。


    他的話記在了心裏,江綰反倒沒心情睡了。


    江綰吃過早餐之後,把kanvy叫了起來,想讓他帶著自己出外麵逛逛。


    似乎是她想多了,路邊沒了昨晚的那輛車,一切正常。


    雨過天晴,中午太陽上來之後,潮氣蒸發起來,身上可難受。


    “kanvy,明天就迴去吧,我馬上也就要走了,身邊一直待個你,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了?”


    “我丈夫馬上來了。”


    “明明是前夫。”kanvy不死心地糾正。


    江綰歎氣,“我們還沒離婚呢,法律上我們仍然是夫妻,如果你現在一直在我身邊,會讓人誤會的,我就變成過錯方了。”


    “那你們什麽時候離婚?以後我應該去哪兒找你?”


    “到中國找我唄。”


    她沒說什麽時候離婚,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咱們就在手機上保持聯係就好,隻要你給我發消息,我一定迴,我的電話號碼你不是也存著,實在不行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接。”


    江綰就把他當做弟弟看,自己婚姻不幸,但也不用找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給自己接盤。


    她不去盤算他對自己的真心和愛有多少,如果單單隻是作為普通朋友的話,她還是很樂意的。


    有一個外國朋友,多酷。


    kanvy還是不同意,堅持不走,江綰軟磨硬泡了整整一天,才把小祖宗勸動。


    然後讓王崢陪著,將人送到了機場,一直看著他登機才走。


    “王崢,上頭這幾天有沒有再跟你說啥?”


    王崢愣了愣,半天不說話。


    “有話就直說唄。”


    見他糾結了半天,才道:“他們讓我把位置上報,在任務結束後,就買機票迴國。”


    “任務怎麽樣算結束?”江綰平著語調,沒什麽情緒。


    “少東家出現。”


    江綰笑了笑,“好啊,任務早些結束,早點迴家看女兒,多好。”


    王崢的手機屏保總是一個小女孩,一次兩次偶然看見後,她也就能猜到了。


    後來沒事的時候一問,果然就是。


    他老婆和女兒出國玩的時候,碰上了恐怖襲擊,老婆為了救孩子,死了。


    王崢退伍之後,為了賺錢養女兒,從業私人保鏢行業。


    已經幹了五年。


    風險大,但是錢多。


    “以後還會繼續幹嗎?你這樣長此以往地不在孩子身邊,能行嗎?”


    兩人並排走著,邊走邊留意著過路的出租車。


    “幹完你這一單,我就暫時不幹了,孩子快上初中了,我迴去等到她上了初中再想辦法。”


    “對啊,要好好管著,萬一跟哪個混小子跑了,你後悔都來不及。”江綰開玩笑說。


    對於孩子來說,江綰覺著哪一方的父母都不能缺席,最好就是都在。


    但不排除,單親家庭中依舊把孩子養得非常好的。


    現在迴過頭來說,她突然感覺到自己有多厲害了。


    她那掛名父母,跟父母雙亡有什麽區別?


    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眼下的黑眼圈有點重,剛上出租車沒一會兒就靠在車門上睡著了。


    到站了,還是王崢叫醒的她。


    下車後,江綰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瞧見不遠處還停著那輛黑車。


    她往前走,可是第六感告訴她,那車上就是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盯得她後背發麻。


    江綰心裏的那股扭勁兒起來,直接轉身,沒等王崢反應,她就走過去敲車窗了。


    隱隱約約,她能看到駕駛座的人,不死心地敲了好幾下,對方才把車窗降下來。


    心落地。


    不是傅硯辭。


    她淺笑,抱胸挺直腰,禮貌道:“中國人?車開得挺好啊,大哥哪兒買的?”


    對方沒迴應,但是臉上的表情也十足的豐富,他怕是也是懵了,江綰怎麽會這樣主動。


    最後隻是關上了車窗。


    江綰心裏不屑,她敢打包票,這人就是傅硯辭雇來的。


    所以她也不怕。


    “你記得給傅硯辭說,既然來了,就別躲在暗處了,不嫌累得慌。”


    說完就掉頭走了,王崢歎了口氣,沒去理,跟在她的身後。


    迴酒店之後,店員告訴她,尤其房間內的設施要維修,將她的套間提升到了豪華間。


    她在那個房間裏住了小一禮拜了,還能不知道哪個需要維修?


    隻能是傅硯辭的把戲了。


    自此之後的兩天,江綰進進出出酒店,門口的那輛車就一直在,有時候她去超市買個東西,身後也總是跟著那輛車。


    她也是故意氣人,每當出門的時候就帶個王崢,兩個人總是靠得很近。


    江綰常常揚起笑臉,跟王崢聊得開心。


    晚上,江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酒店的電視小小的,上麵播著周六夜現場,請了她也不認識的明星。


    睡到半夜渴了,下地給自己倒水喝。


    房間內被月光照得特別亮,無意間注意到了地上投射的黑影,迴頭一看,沙發上正坐著傅硯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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