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呢?


    他多久之前就知道了?


    一路無言,心底五味雜陳,江綰隻覺著身上冷,就像感冒了一樣。


    迴家之後,她徑直上了樓,開始收拾行李。


    “還是要走?”


    “廢話。”江綰忙活著,頭也不抬地嗆道。


    許是因為昨天睡的時間太短,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昏沉的,光是哈欠就連著打了幾個。


    “你要是想分居也可以,身邊的保鏢得帶著,聽見了沒有?”


    其實傅硯辭很不想說這話,但是瞧她現在的樣子,覺著還是順著她比較好。


    以免她又有什麽過激行為。


    “你這和跟蹤有什麽區別?”江綰嘴上嘟囔,被傅硯辭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手插兜,“為了你的人身安全,必不可少的。”


    見著江綰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傅硯辭還意外好心地給她提下了樓。


    恰好,律師的電話打來。


    結果沒說兩句,便遠遠望見院門外的警察。


    警車的警報燈不停地閃著,兩輛車下來四五個警察,敲著院門。


    傅硯辭示意了下保姆,保姆去開門。


    他草草掛了電話,出門迎接,心上湧起不好的預感。


    “你好,收到人匿名舉報,說這裏有人吸毒,例行檢查。”


    領隊警察或多或少聽說過傅家,在新聞上也見過幾眼傅硯辭,知道他的權勢,說話除了照常的嚴肅,無形中夾雜了一些敬重。


    在這些公幹麵前,傅硯辭少了些架子,伸手和領隊握手,沒能阻止了剩下那些警察執行公務。


    他在嘴上隨意和警察了解著情況,大腦中開始迅速地盤算。


    “這舉報是什麽時候接到的?”


    “剛半個小時之前吧。”


    吸毒這種事情沒人敢隨意舉報,除非有鐵定的證據。


    江綰忙著收拾,抬頭看見家裏的幾個警察,頓時驚嚇到了。


    什麽情況?


    別墅前前後後檢查了兩遍,沒有絲毫的可疑。


    “全部都檢查過了,沒有異常。”警察匯報。


    領隊微笑,“傅總,這件事暫時還不能結束,您和太太還需要去警局做個尿檢,請您配合一下。”


    傅硯辭剛要開口,想把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結果江綰從臥室走了出來。


    一邊拉著行李箱,一邊問:“到底怎麽了?”


    他們說著自己的話,沒人理她。


    她隻見到傅硯辭冷下臉,說:“我們坐自己的車,到時候你跟著我們坐一起吧。”


    京北有頭有臉的人物坐著警車離開,傳出去太沒麵子了。


    在媒體麵前,都沒辦法解釋。


    領隊警察不好再說什麽,後退了一步,示意他請便。


    傅硯辭拉著江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神情中露出了難得的緊張。


    “你最近出去到底幹嘛了?”江綰身上沒勁兒,任他抓著自己的手。


    “我每天不管幹嘛,能逃開你的眼睛嗎?”


    時間緊張,他不想和她吵,壓低聲音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吸毒了?”


    要不是警察觀察江綰,傅硯辭都沒發現,她現在惺忪的樣子,跟美國街頭那些“癮君子”毫無區別。


    “放屁!”江綰甩開他的手。


    “外麵所有入我口的東西,都沒離開過我的眼睛,並且去的地方都是正式場合,我去哪兒吸毒?”


    “檢查就檢查,身子不怕影子斜。”


    江綰和傅硯辭待在派出所,等待尿檢結果。


    可她身上的發熱越來越嚴重,女警看了幾次,心中幾乎已經下了定論。


    不過半個小時,結果出來,警察臉色陰沉。


    “傅先生,您的檢查結果正常。”


    看著警察的模樣,江綰的心難免懸浮起來,猶豫問:“我的呢?”


    “陽性。”


    那兩個字說出來的那一刻,瞬間墜入穀底。


    “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情,怎麽可能吸毒呢?”


    全身的血液擁擠上頭,江綰無措地扯著警察的衣裳,不可思議地吼道。


    警察無奈,幾乎所有人的人在檢查出來的那一刻,都是這樣。


    他們都習慣了。


    “傅先生,您可以出去了,但是您太太得留下來。”


    江綰慌亂地看向傅硯辭,根本無從辯解,尤其看到他臉上的失望,心中的委屈更是到達了頂峰。


    “我沒吸毒!我真的沒吸毒!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傅硯辭準備抬腳要走,江綰趕緊拉住他,幾乎是哀求道:“傅硯辭,我真的沒吸毒,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沒吸毒……”


    她的喊叫聲響徹了整個派出所,又進來了幾個警察,給江綰戴上了手銬。


    “現在情況還在調查中,你還是冷靜一點,坦白從寬,爭取最少量刑。”旁邊的女警不耐煩地說。


    江綰注視著傅硯辭的神情,心上剩餘的那點希望,漸漸熄滅了。


    他就那樣冷冷地看著自己,不含任何情緒,大概是耗盡了他全部的耐心,眼中瑣碎的黯淡,出賣了他的態度。


    他嫌棄了。


    江綰鬆開了手,被警察安排坐在了椅子上,手銬也被套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如果現在再不為自己爭取機會,就真的要進去了。


    她扯住最後的“救星”,對女警說:“能不能再幫我檢查一次,求你了,我真的沒犯法。”


    女警想到剛才傅硯辭的反應,沒說話,轉身出去了。


    剛才的領隊說:“你現在這裏待著,我們會仔細調查的。”


    傅硯辭離開了,保持著自身的矜貴,絲毫沒多看她一眼。


    現在事情鬧成了這種局麵,舍棄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渾身上下的瘙癢越來越嚴重,江綰狠勁兒撓了幾下,發泄似的朝椅子砸了幾拳。


    委屈湧上心頭,恨意裹脅了全身。


    她耐著身上的難受,腦中開始迴想半個月之前自己所吃的所有東西。


    監控裏的江綰,坐在椅子上全然是一副發呆的模樣。


    她咬著指甲,腿不停地抖著,雙目呆滯。


    “傅先生,太太隻能留下來,相關規定就不允許您擅自接迴去。”


    “她是誤食的呢?”傅硯辭掏出手機,滿是不在乎地說。


    “那您得先提供誤食的證據,根據尿檢的結果,太太的服用劑量顯然不是誤食,她現在已經達到了成癮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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