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響動,也是江綰怕自己現在睡的時間太長,晚上睡不著打亂時差。


    強睜開眼後看了眼手機,才下午六點多。


    為了孩子,她還是吃吧。


    穿上拖鞋下了床,打開門後,傅硯辭剛好就在門口。


    他表情淡淡的,語氣很冷,“下來吃飯吧!”


    傅硯辭總是這樣,他的一切,她都摸索不清楚。


    冷峻的外表下,她幾乎很少見過他的溫情。


    報紙上,新聞上,她見過些許他的溫柔,是跟方亦晴時,除此之外,她都沒有見過。


    或許對方亦晴也不是真愛,隻是一時興起。


    他愛的隻有一個,就是顧琬。


    江綰跟在他的身後,下了樓,不像原來,兩個人坐得很遠,因為傅硯辭不允許。


    江綰坐在他的旁邊,拿著筷子一點一點吃著,趁著現在沒有幹嘔,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你最近好好休養,過個幾天時間,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去哪兒?”


    “港城。”


    她沒好氣,“太遠,不去。”


    “那你想去哪兒?”傅硯辭停筷,看向她。


    江綰吃著碗裏飯,不冷不熱道:“我還是哪兒也不去吧,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麽給傅總交差?再說了,如果外麵又碰見傅總的哪個情人,跑到我麵前耀武揚威,我還嫌麻煩。”


    兩個人之間最主要的還是離婚的事。


    她心裏還是有氣,說話難免找到他的空處,開始夾槍帶棒。


    傅硯辭不喜歡她拐彎抹角,“那請問傅太太,哪個情人找你耀武揚威了?”


    “這不是傅總更清楚嗎?”


    傅硯辭聽得心裏窩火,拿起筷子毫不客氣說:“咱們兩個現在還沒離婚,你也別忘了,你奶奶還在醫院裏,腎源能不能找到,取決於我,不是你。”


    “所以傅總是想拿這個要挾我?然後再要挾我不跟你離婚?”


    “不行嗎?”他隨意地拋出三個字。


    江綰輕嗤,“對啊,傅總隻要不高興別說是我了,連京北城都要抖三抖,我的那張銀行卡,怕是立馬就凍結了……”


    晚上,傅硯辭摟著她,既然他願意,江綰也不反抗,愛摟就摟著吧。


    他要做的事,誰也管不了。


    明明說好的過幾天,可能是因為她昨天的幾句“頂嘴”,第二天就出發了。


    他們坐私人飛機去的,出發之前簡單帶了些行李,晚上起飛,剛好睡一夜就能到。


    飛機雖然平穩,但是江綰還是不適用新環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反觀傅硯辭,壓根沒一點要睡的意思,一直抱著電腦在前廳忙,直到後半夜才躺下。


    可能是為了明早方便,他沒有脫衣服,襯衣上還殘留著香水味。


    特別像方亦晴的。


    他們今天在飛機上見的麵,所以她不清楚在此之前他到底幹了什麽,見了什麽人。


    江綰推了推他的胸膛,反而被他摟得越緊。


    “你又去見方亦晴了?我不喜歡她的香水味兒,聞著難受。”


    因為是半睡半醒,她嗓子都是嘶啞的。


    似乎是傅硯辭聽了她的話,她感覺到他起身了,沒過多久又將她攔進懷裏,身上已經沒有襯衣的觸感了。


    第二天一早,趕在飛機落地之前,江綰就醒了。


    她望著窗外,看著一片片雲彩,挨到飛機落地。


    鬧鈴響了,傅硯辭才醒來。


    他穿著白色背心,從行李中找了一件新襯衣穿在身上,那件舊的被他扔在了地上。


    傅硯辭有一個習慣,就是扔在地上的東西就是不要的意思。


    仆人後麵收拾的時候,也就明白哪個是洗好該留,哪個是直接不要的。


    下了飛機之後,是專車接送,加長林肯的車牌是清一色的四個“8”組成。


    江綰晚上睡得也不好,所以上車之後,還是忍不住躺下睡了一路。


    頂級酒店的奢靡從門口就能看出來,他們先是去了吃了早餐,稍微休息過後,傅硯辭便帶著她去了高爾夫球場。


    說實話,他這次來,也不是單純為了給她散心,其實更多的是側重談生意罷了。


    江綰換上titleist球衣,單是一件短裙就價值普通人的一個月工資。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再看看保險櫃裏自己身上換下來的衣裳和背的皮包,這是她三年前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


    她已經適應了傅硯辭的生活,離婚之後,她怕是又得好好適應一番。


    “待會兒看看就行了,要是無聊,可以讓人帶著你四處轉轉,這裏的風景也好。”


    傅硯辭出門前囑咐道。


    他們先是坐了一段時間的高爾夫車,然後才到了地方,屆時,已經有人等著他們了。


    “傅總,有幸見麵,你好啊!”對方是一個上了年齡的中年老頭了,口音偏南方。


    恰好也是巧了,他的身後站著一位麵熟之人。


    她隻記得上次跟著方亦晴在醫院是她。


    對方似乎早就知道是他們,站在後麵不說話,臉色也算不上好看。


    “關總。”傅硯辭握手,一邊說:“這位是我的妻子,江綰。”


    江綰上前微笑握手,打了照麵之後,她就坐在一旁休息了。


    打遠瞧那人和關總的互動,瞧著並不像是特別重要的,傅硯辭的反應也不像是認識。


    換傅硯辭的視角來說,可能都沒有印象。


    一個詞慢慢浮現在江綰腦海——陪女。


    她所在的休息處鐲子上有小零食,江綰拿起開始吃起來,沒一會兒,那人就來了。


    現在正是太陽正烈的時候,濃豔的妝扛不住,額頭上反著光,可見是出汗了。


    大概是挨訓了,臉色愈發難看。


    “真是晦氣,怎麽就遇見了……”她一邊拿著紙巾擦汗,一邊吐槽。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她聽見。


    “袁小姐,您的外套。”服務員說。


    袁琳心煩,看著一臉恬淡的江綰,可能是帶著有色眼鏡,就想故意貶低一下。


    她陰陽怪氣道:“欸,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啊,特別臭,像是下水道一樣。”


    “袁小姐,沒有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認真打掃過的,周圍沒有下水道呢。”服務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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