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血滴砸在地板上發出一滴一滴的響聲,在江綰的眼裏濺開了一朵朵血花。


    在栽向地板的那一刻,是傅硯辭把她接住了。


    傅硯辭看她身下汩汩血流,肉眼可見的慌了神,急忙找衣裳給她往身上套。


    “張媽,張媽!”


    難得見傅硯辭這麽手忙腳亂的樣子,可是她太疼了,幾乎要吸幹她的全部精力,已經劃不出其它的精力來欣賞了。


    大概也是為了孩子才急成這樣的吧……


    傅硯辭大概穿了個衣裳,連鞋都沒換,就直接開車帶她去醫院。


    她躺在後座,一直聽見傅硯辭在打電話找醫生,後麵聽他直接發火吼了起來。


    意識漸漸渙散,疼痛太劇烈,她還是扛不住,眼皮上就像壓了千斤重的石頭。


    “江綰,別睡!”


    傅硯辭開車的手腳都開始有些抖,一腳油門踩到底,甚至連旁邊的交警都忽視了。


    汽車直達醫院門口,他開後車座門的時候,江綰已經不省人事了。


    待他看清楚狀況,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車座上沾染上了大片的血跡,她身上的衣裳也被血浸透了,整個人臉色慘白,虛弱得不成樣子。


    他抱著去了急診,剛進醫院樓裏,就有大批的大夫和護士迎接了。


    “傅總,您一定要相信我們醫院的水平,我們派了最好的大夫,一定能保太太平安。”


    傅硯辭看著院長,狠決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給我還不來一個健健康康的人,你這個院長也別當了。”


    傅硯辭看著自己手上剮蹭到的血,和自己身上的破爛樣子,先去了車上換上前段時間出去釣魚穿的鞋,然後外麵又套了件大衣。


    起碼能看過眼了。


    秦峰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最後就叫來了個張媽。


    張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到了醫院,早早就在病房裏收拾安排了。


    傅硯辭坐在手術室外,除了自責,就是迴想最近江綰的樣子。


    她太反常了。


    他清楚江綰同樣也是個倔人,既然她有心要瞞,必然是一條路走到黑,絕對不會幹這麽衝動的事。


    除非她是故意要這麽幹,或者有人改變了她的想法。


    沒過一個小時,江綰就出手術室了。


    大夫說先兆性流產,孩子保住了。


    傅硯辭陪了她一陣兒後,也馬上就天亮了,就直接迴公司了。


    “查查太太最近去外麵幹了些什麽事,見了什麽人,江家的事也找人打聽打聽。”傅硯辭按著特助線說。


    下午一點張媽打來電話,說是江綰醒了,他才抽身去的醫院。


    結果沒想到家裏兩位老人的信息快得很,他到的時候,兩位老人就坐在床邊了。


    楊丹又恨又高興,手裏拿著紙團,看起來該是剛哭完,見到孫子來了,恨得直接一錘上去。


    “看你幹的那虧人事兒,以後出去別說是我教的,丟人!”


    老頭老太太找大夫了解過了,主要就是同房惹出的事。


    傅硯辭看了眼江綰,心上也不好受,傅文源拍了拍孫子的肩膀,關上門,帶著去了另一間房。


    見傅硯辭走了,江綰也暗暗鬆了口氣,這事有她的過錯,不能完全怨到傅硯辭頭上。


    從某種層麵說,她就是故意放縱。


    楊丹還是說些老生常談的話,江綰正是虛弱的時候,隻想聽傅硯辭說的話。


    其他人的話再權威,也保證不了。


    兩位老人走後,傅硯辭坐在凳子上,眼底的疲憊難掩。


    “既然孩子還在,那我就認,以後也就不會提要不要的問題了,以後你奶奶的事,我會管,不用你分心,你就待在家裏,養胎為主,直到孩子生下。”


    “你奶奶我已經轉院到最好的腎髒科醫院了,我也問了特護,最近幾天的事我知道了。”傅硯辭看著她,“江家你想怎麽處理?”


    江綰躺在床上,被子幾乎蓋了半張臉,所以她的神情傅硯辭看得並不全。


    “懷孕的事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江家的生意你也別管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還有我們離婚的事……”


    “江綰。”傅硯辭打斷她,“離婚登記我已經撤銷了。”


    空氣靜了幾秒。


    “我要離。”


    江綰能感覺到,傅硯辭的眼睛是看著她的,如芒刺在背。


    “我不接受因為孩子,而把本不會堅持下去的婚姻堅持下去,咱們倆之間隔著其它事情,這些事情過不去,你心裏膈應,我心上也不舒服。”


    眼角流下的眼淚消失在鬢角的頭發裏。


    “離婚是遲早問題,不是現在不離,以後就不會離了,我不想看到你哪天心情不好了,再拿著之前的事情說事,或者說,你改天看我不順眼了,又拿那些理由傷害我,跟我離婚。”


    “如果說,這個孩子能生下來,我可以自願放棄撫養權,或者說,你們不讓他認我,我也可以接受,但我絕對不會因為孩子而妥協。”


    江綰說的話已經很明確了。


    你既然不願改變,那她也不願粉飾太平,將就下去。


    誰離了誰也能活下去,她不可能因為孩子忍氣吞聲在他麵前活一輩子。


    “所以說,你還是堅持離。”


    “離,哪怕拖到多長時間,我也要離。”


    誰也沒看見,傅硯辭臉上,連本人都察覺不到的失望。


    在這場婚姻中,沒人會笑著離開。


    “如果我說不呢?”他冷然道。


    強迫不是他的行事風格,這句話出乎了江綰的料想。


    心懸在半空中,江綰說:“所以傅總想強迫了?”


    “不是不行。”


    “隻是為了孩子?”


    “不單是為了什麽。”他迴答簡單,不拖泥帶水。


    “訂下了三年的事情,傅總現在反悔了?”


    “對。”


    如果非要挑個人過下去,那為什麽不能是江綰?


    傅硯辭起身,不帶任何感情說:“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半個月,這半個月期間,包括迴家之後,你的生活範圍必須有人照看,一切出行必須找我報備。”


    “至於孩子以後的事情,等到月份大了之後再商量,有一切需求,在手機上找我就好,或者直接找秦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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