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給我錢,那我隻能把鐲子賣了,哪怕是不值錢,我也要賣了給我大姑娘湊嫁妝。”


    李秋卉靠在椅子上,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是拿定了要挾她。


    鐲子是江綰從福利院帶來的東西。


    就是個還是上了年代的金鐲子,這麽多年放下去,就值個金子的價錢。


    它是江綰找迴自己親生父母的重要線索,不能丟。


    “媽,我姐到底找了哪戶人家,非得要這麽多陪嫁,您不能太偏心了,當初我嫁人的時候,你們連一身新衣裳都舍不得給我買……”


    “我們沒錢怎麽給你買?”李秋卉喊道,“就算沒給你買,你現在不也是活得好好的?缺胳膊少腿了?”


    李秋卉指著遠處的江舒楠,亮著嗓門說:“楠楠找的可是城北錢家,人家在西北有六座煤礦,並且以後能給我們養老,你能嗎?”


    “我們就她一個親生女兒。”


    父母之愛子,則為計之深遠。


    江綰不是他們親生的,自然不會受到他們平等的對待。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她不該去爭論的。


    李秋卉當家,但又敗家,江荀富但凡做生意賺的一點,全被李秋卉套進手裏。


    要麽賭博輸完了,就是送給娘家人了。


    最後事情吵得不了了之,江綰渾身上下都累,最後他們都走了,就剩下江綰一個人守了。


    估計晚上也是得她。


    張媽打來電話,她給解釋。


    “所以說,您今天晚上也不迴來了?”張媽小心掃了眼傅硯辭的臉色,又說:“陪夜是很重的活兒,怎麽能讓您來呢?”


    “沒辦法……沒事,我明天肯定迴來,你放心,掛了。”


    坐在飯桌上的傅硯辭聽得一清二楚,注意到江綰打哈欠的聲音後,心裏不禁憋了火氣。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按江家的慣性來說,就是把爛攤子撂給了江綰一個人。


    老人生病,他們隻會躲安穩。


    “江家這群欺弱怕硬的,真是日子過舒坦了。”


    傅硯辭起身上了二樓,進書房之後就開始給秦峰打了電話。


    ……


    奶奶生病了,江綰也沒心情吃飯,下午實在太瞌睡了,就趴在床邊眯了二十分鍾。


    醒來後,腦袋清醒了不少,恰好江奶奶也醒了。


    她嘴裏插著氧氣,暫時還說不了話,隻能用手抓著她的手,示意自己轉好了。


    江綰叫來大夫,重新檢查了一遍才放心。


    “給奶奶治啥病,都馬上入土的人了,死了安穩。”老太太說句話都得喘半天,“因為我,你又得和你爸媽吵吧!”


    江綰托腮看著老人,長長唿出了一口氣,另一隻手給她整理被子。


    “還記得你胳膊上的那塊傷疤嗎?”江綰迴憶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媽氣在頭上了,大夏天拿著一盆開水要潑我,是你把我摟進懷裏,替我擋災的。”


    “這輩子隻要有我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拋下你。”


    江奶奶眼角溢出淚花,“我今年都七十多了,到了該走的時候了,時間太長了,我也活夠了……”


    “那奶奶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讓我盡力試一迴,我就你一個親人,你走了丟下我一個人怎麽辦?”


    祖孫倆正是傷感的時候,江綰覺得再說下去就要哭了,恰好門響了打斷了她。


    秦峰帶著一個特護站在門外,恭敬道:“太太,先生怕您辛苦,讓我給你找來一個特護幫忙。”


    江綰給他讓路,讓他進去,秦峰擺手說:“進就不進去了,把人送到就行了。”


    “既然有了人照看,太太您也就迴去休息吧,明天再來看也是一樣的。”


    江綰沒有拒絕,她真的有點累了。


    給江奶奶安撫了幾句後,就跟著秦峰離開了。


    迴家之後,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太太,您吃了沒?”張媽接過她脫下來的大衣說。


    她怕餓得胃疼,便說:“你給我煮點掛麵吧。”


    換鞋的時候注意到鞋櫃裏傅硯辭的鞋子,說明他也在家。


    江綰先去洗了把臉,後又坐在餐桌上看了會兒手機,楊楚光給她發了些客戶的要求和參照的效果圖,讓她再設計一個一百多平公寓的室內設計。


    天越來越冷了,江綰的手腳又開始冰涼了,吃了一碗麵後才有所好轉。


    “地暖開了沒?”她問。


    “下午六點就開了,我打算一會兒就去關。”張媽迴。


    江綰吃完就去睡了,傅硯辭從書房迴來之後,手上開始不安穩。


    “今天太累了,我不想做。”


    對麵的手也就不動了,將她扯進了懷裏,安然睡覺了。


    江綰就像抱了個火爐,正睡得舒服。


    不知道是誰關了她鬧鍾,第二天一睜眼就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睡了整整十三個小時,把人都睡傻了。


    洗漱過後就是吃飯,然後又趕去了江奶奶家裏,給老人拿了些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最後去了醫院。


    江家那些人還沒來,就隻一個特護。


    江奶奶剛做完兩次透析,剛睡著。


    下午,就是張媽跑來給她送飯。


    江綰每天的生活就變成了吃飯睡覺,然後待在醫院。


    江家人不聞不問,突然有一天破門而入。


    李秋卉怒氣衝衝,進門先就是踢倒凳子,喊道:“江綰,你他媽吃裏扒外的家夥,你有什麽脾氣朝我來,為什麽要斷了家裏的生意?你爸現在欠下一屁股賬,快死了,你管不管!?”


    江綰聽不懂,覺得莫名其妙。


    江家的生意都是靠傅硯辭存活的,她現在和傅硯辭快離婚了,受不到照應也是情理之中。


    “你們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這麽多年要不是傅家幫襯著,你們怕是早進監獄了,你拿走那麽多錢,這時候我爸出事了,也該你管。”


    李秋卉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特護還在病房裏,江綰都嫌丟人。


    “要不是你給傅家人說,銀行能停了我們的資金?”李秋卉指著床上的江奶奶,說:“你現在立馬給傅硯辭打電話,要是今天解決不了這件事的話,我就讓你們在醫院待不下去!”


    “我和傅硯辭早就離婚了!”


    江綰頭疼,衝著李秋卉喊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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