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挾?


    果然,他就是這樣看她的。


    她瞞著,就是為了之後孩子出生之後,狠狠要挾他一把。


    江綰苦笑,覺著自己真是看錯了人。


    自己滿滿一腔的熱血真心,就是被資本家這樣玷汙的!


    “傅硯辭,你真把我小看了!我是窮,比不上你們有錢有勢,但是我堂堂正正做人,你別拿你們的心思來想我,我覺得惡心!”


    “惡心?”傅硯辭隻覺著難以置信,嘴角複雜的笑就沒下去。


    “既然堂堂正正,那你為什麽要瞞?或者說,這個孩子壓根就不是我的,對嗎?”


    “傅硯辭!”江綰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怪不得這麽急著離婚,這就是有下家了,你那個師兄?還是其他什麽人?你在我麵前委曲求全三年,巴不得要離吧。”


    他哂笑了一聲,“果然沒看錯,當初費勁兒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傅家的錢?你們江家賣女兒,你這幾年怕是恨死了吧,阻礙你和有情郎在一起了。”


    江綰的拳頭不禁握緊,指甲深深地嵌進去,竟感覺不到半點痛意。


    她隻覺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逆流,神經開始發麻,尤其是腦子,簡直要爆炸。


    三年心血喂了狗,傅硯辭的一字一句,毫無偏離地正中她的心頭。


    他懷疑她和周嗣瑾,那他和方亦晴呢?


    新聞幾次三番地登出來,還有假嗎?


    “傅硯辭,你沒資格衝我喊,你沒資格!”江綰撐起身子,指著他喊:“你懷疑我和其它男人有染,那你呢?你捫心自問,你就幹淨嗎?”


    “平時你出去野我就不管你了,那方亦晴呢?你和方亦晴就幹淨嗎!?新聞報紙登了多少次了?你有一次在意嗎?你是覺得咱們是隱婚,所以緋聞不管怎麽樣,都是理所當然嗎?”


    “要不是奶奶幾次警告,你能動用公關給你倆澄清?別逗了!”


    傅硯辭也是氣極,腦子開始條理不清,甚至開始語無倫次。


    “江綰,你胡說什麽呢?我和方亦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江綰努力睜著眼睛,不想讓不爭氣的淚水糊了眼。


    “傅硯辭,你這輩子都隻會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不管怎麽做,怎麽解釋,你都隻會相信你自己相信的……”


    江綰就像是瘋了一樣,流著眼淚竟笑出聲來。


    “說實話吧,現在隻要跟你沾邊的,隻要是你碰過的,我都隻覺得無比惡心!”


    “孩子就是你的,一個月前你喝醉酒那次懷上的,同樣,如你所願,我打掉了,前幾天做的手術,手續你要看嗎?我給你找……”


    江綰赤腳下地,剛邁出一步就被傅硯辭拉倒在床上。


    傅硯辭猶如暴怒的獅子,紅著眼,額頭甚至能看見他隱約的青筋,瞳孔中跳躍著的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噬。


    “江綰,你騙我,你不會。”傅硯辭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急躁,與他平時克製規整的樣子截然相反。


    “明天就跟我去醫院檢查,這孩子我要。”


    江綰笑著,雙眼卻是溢出來的絕望。


    他說他要,然後呢?就像他媽的悲劇一樣,被後媽撫養,被後媽虐待。


    然後碰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來一句:


    你媽當初就是用下賤手段上你老子的床的!然後用下作手段懷上你的!


    江綰是個倔人,既然走了要說謊的路,那就隻會一條道走到黑。


    “我會!”江綰狠絕說,“那天從劉成虎那兒迴來之後我就約好手術了,我騙司機說上班,其實是去醫院,今天,是打完胎的第三天……”


    “江綰,你怎麽敢!?”


    聲音中透露出來的咬牙切齒的恨,在此刻什麽都做不了。


    江綰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是讓他的那口氣不上不下得難咽。


    “江綰,我真是錯看你了!”


    傅硯辭起身離開,不一會兒,窗外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響。


    江綰站起身,打算去關門,結果一下地膝蓋就軟了,毫無征兆地癱坐在了地上。


    他信了,這麽劣質的假話,根本經不起推敲,但是他信了。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少信任,本來經不住考驗。


    他們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張媽聽到動靜,趕緊上前,去攙扶她上床,可是江綰除了哭,身上使不出半點力氣。


    一次一次地站起,又跌迴到原地。


    接二連三。


    “太太。”江綰哭得連張媽也心上難受,“有事好好說嘛,先生就這個脾氣。”


    她和江綰之間相處的時間最長,對江綰做的每一分都清清楚楚,江綰對傅硯辭的真心天地可鑒。


    傅硯辭所有的事情,都是江綰親力親為,她伺候過那麽多有錢人,沒有哪家太太能對自己先生做到江綰這份兒上。


    可奈何,傅硯辭怎麽就看不見呢?


    江綰將臉埋進雙手,將臉上的淚擦得幹幹淨淨。


    “說不了,我們就這樣了。”她啞聲道,“明天給我收拾行李吧,這個家,我住不下去了。”


    “我們倆吵架的事,麻煩你瞞著老宅那邊,我不想麻煩兩位老人了。”


    張媽無奈,“欸”了一聲。


    吵架之後的平淡,是江綰沒想到的。


    內心平靜之後,江綰像是卸下了一個巨大的擔子,得到了無比輕鬆的一夜,睡得格外踏實。


    早上早早醒來,吃早飯的時候,秦峰送來了離婚協議。


    眼見著江綰利索簽下,沒有任何多餘的一句。


    接著,他就拿著簽好的離婚協議離開了。


    飯後,江綰開始收拾行李,那些名牌和首飾一個沒拿,隻帶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對她來說,那些是傅太太的枷鎖。


    傅硯辭給她分了錢,之後想要可以自己買。


    “太太,你房子都沒找好呢,現在走是不是太急了?”張媽邊給她提行李,邊說。


    “早走晚走都一樣,沒區別。”


    江綰上了車,暫時去了江奶奶家。


    她被江奶奶一手帶大,要不是她的庇護,江綰在如狼似虎的江家根本存活不下去。


    江奶奶為了江綰有更好的環境生活,甚至從江家搬了出去。


    兩家幾乎是斷聯的狀態。


    結果,半路碰見了周嗣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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