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曲家可以小看李卿落,但他們絕對不該惹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蘇醒知道真相後,也確實沒有重罰顧青和陳嬤嬤,甚至認同了李卿落讓陳嬤嬤去莊子上盯著顧青以後做事。


    然後裴老夫人寫了幾封書信。


    紛紛落到了金陵城幾家高門大戶裏。


    曲家如今確實風光。


    可想要扳倒他的人,也決計不在少數。


    幾天後,皇帝就收到了曲家被彈劾的奏書。


    說曲家貪墨,說曲家和賭場勾連,說曲家監守自盜守著國庫但卻往自己家裏搬了不少銀子。


    還說曲家到處置辦田地鋪麵,大肆斂財。


    皇帝頭疼的要命。


    他現在一心扶持曲家,當然不想曲家這麽快就把人給整倒下去。


    所以他表麵把曲尚書給嗬斥了一頓,然後還讓人去查曲家這些罪證,可轉頭又讓曲家自己先去把屁股擦幹淨。


    曲家最近確實焦頭爛額的。


    家裏的哥兒在破廟和李恪川甚至一群乞丐出了那種事,朝堂上又四麵楚歌,眼見家中根基都有點晃動了,這才開始著急。


    張嬤嬤昨兒去曲家退婚,曲家原本哪肯?


    他們知道自己那一門遠親現在被裴老夫人的莊子扣下了。


    但那又如何?


    反正他們也沒有證據是他們曲家做的,就一門遠親罷了,難道他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了?


    大不了名聲受損些。


    但其實是曲家也沒想到,這種情況裴老夫人還能活下來。


    更沒想到,李卿落會有魄力帶著裴老夫人殺出將軍府。


    還想不到的是,李卿落行事作風都如此雷厲風行,而且還能沉得住氣,並沒有急著把人送去官府定罪。


    不然送去了衙門,他們曲家早就動手了。


    還能如今讓他們莊子上留個把柄?


    他們好不容易設計來的婚事,怎麽願意放手?


    哪知張嬤嬤就帶人在曲家大門口喊:“大家快來呀。聽說曲家四郎君最近和東吟巷將軍府的大公子在城西破廟做了一件不要臉的破事兒!究竟什麽事兒,想必大家都已經聽到過一些風聲了吧?”


    “但其實不僅如此呢,那破廟裏還有一群乞丐,那日也都參加了混戰!”


    “我的天老爺,那是什麽場麵啊,我這個老骨頭就是活了五十年,也是聞所未聞過這種驚世駭俗的醜事呀,大家能想象嗎?”


    “而且他們曲家簡直是不要臉到了姥姥家了,家裏的哥兒都出了這種事,竟不主動退婚,還做夢想娶我家姑娘,我呸!”


    “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個兒究竟是什麽癩蛤蟆,就算是個舉人,如今名聲全毀,又矮又挫還好男風,我們家姑娘可承擔不起這種大老爺!”


    “你們曲家要是肯做個人,就趕緊把退婚書簽了!”


    曲家被罵的羞憤惱怒難當,當場就要給張嬤嬤們教訓。


    張嬤嬤可不是吃素的,一揮大手,十幾個嬤嬤衝上前就把曲家十幾個家丁給打的趴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可是幾個老媽子,都是老骨頭了,一群年輕力壯的竟然還被打的落花流水?


    曲家這迴丟臉,是真的丟到撿也撿不起來。


    還被金陵城這些百姓都給看了個熱鬧。


    但張嬤嬤一副今日不退婚,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曲家再承擔不起,當即就簽了字,讓張嬤嬤帶人趕緊滾。


    張嬤嬤樂嗬嗬的收起退婚書來,“你們家要早些識相不來招惹我們,還會有今日這些事嗎?”


    “不過此事還沒完,咱們走著瞧!”


    說完張嬤嬤才囂張的領著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一對比起來,好像曲家才是那個被欺負的可憐蟲似的。


    這會兒,李卿落已經收到了退婚書。


    她滿意地收起來。


    “還算他們識相。”


    不然那勳哥兒一條命也要和清白一起保不住了。


    段容時坐在李卿落對麵用早飯。


    看到她神秘兮兮的收起一紙東西,開口隨便問了句:“什麽東西讓你如此開心?”


    李卿落揮了揮手,顧青急忙下去。


    李卿落答道:“沒什麽要緊的,不過是曲家的退婚書。”


    可臉上的喜意,卻是遮也遮不住。


    段容時放下筷子皺眉:“曲家何時與你定親了?誰?哪個兒子?”


    李卿落:“就是曲家四郎,曲道勳。曲家和將軍府做的遮遮掩掩的,殿下不知道也不奇怪。”


    “而且當時正在正月裏,我與祖母出了將軍府,此事就連我和祖母也是事後才知曉的。”


    若不是將軍府還有耳目,恐怕李卿落都要等成婚那日,曲家把花轎抬到秀麗將軍府才會知道自己的婚事又被曲氏和李朝靖給賣了。


    還好這迴退婚雖然費了一點事,但並不算麻煩。


    段容時側頭看向身後的冷電。


    冷電一個哆嗦。


    糟了,最近主要都盯著裴家和廢太子那邊去了,那李家自從殿下和姑娘來往的密切後,他們根本沒有再盯下去。


    所以哪知道姑娘又被定了一門親事?


    而且曲家和李家都捂得嚴嚴實實的,確實聽也沒聽聞過呀。


    冷電低下頭去,知道迴去自己也要受罰了。


    李卿落察覺到氣氛異常,“怎麽了?可是飯菜不合殿下胃口?”


    李卿落哪曉得這尊大佛今日一來就說還沒用過早飯,李卿落這才讓廚房趕緊備來。


    好在她早上吃的不多,所以還有剩下的不少。


    段容時對著根本沒怎麽用的飯菜,已經沒了胃口。


    他看向李卿落,起身說道:“走吧,本王說過今日要帶你去個地方。”


    卻不想二人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南宮狄。


    南宮狄聽聞莊子上來了個貴人,心裏立即就猜到了對方身份。


    所以這會兒過來,也就是突發奇想,想親眼過來瞧瞧這傳聞中的閻羅殺神究竟是如何模樣。


    既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羅,又何故能被稱做神?


    可一看他的容貌,南宮狄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肅王容貌,果真如神明一般,仿佛帶著聖光悲憫。


    而且南宮狄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好似看到了一位故人……


    南宮狄還在愣神間,李卿落已經上前來到南宮狄身邊提醒道:“師父,這是肅王殿下。”


    南宮狄趕緊見禮:“草民南宮狄見過肅王殿下。”


    段容時:“南宮?這個姓氏在大梁倒是少見。”


    南宮狄:“草民是楚國人。”


    李卿落也趕緊解釋道:“殿下,這是民女的師父。”


    段容時也隻是友善的頷了頷首,然後闊步向外走去。


    南宮狄本沒打算跟著他們出去的。


    此刻卻突然跟上李卿落:“落兒,為師今日陪你。”


    李卿落還奇怪,因為南宮狄是個性子很冷的人。


    這次他跟著自己來莊子,已經讓李卿落大感意外了。


    今日竟還要跟著自己出門?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以為南宮狄是受了祖母的囑托緣故。


    李卿落便隻帶了南宮狄和一個鄭嬤嬤出門,雀兒都留在了莊子上。


    一行人騎馬離開了莊子,個把時辰後竟到了一個鎮子的集市上。


    “這是何處?”


    離金陵這麽近的地方,竟還有一個如此繁華的鎮子,真是稀奇。


    鄭嬤嬤:“姑娘,這是青鬆鎮。離青鬆觀不遠,您還未曾來過吧?”


    李卿落確實不知道,青鬆觀腳下竟然還有一個青鬆鎮。


    她上一世和這一世,竟都不知此事。


    鄭嬤嬤:“傳聞這兒,才是金陵那些貴公子們的銷金窟呢!”


    “吃喝嫖賭,一應俱全的產業,此處都有。”


    “那些家裏管的嚴的公子哥兒們,閑來無事便會跑到此處來逍遙。不過老奴聽聞過,說這裏有蓮花教的據點呢……”


    李卿落心裏頓了一下。


    如果這裏也有蓮花教據點,而且距離皇城如此不遠不近又魚龍混雜之地豈不是個宣揚他們教的好地方?


    可若是真的,朝廷會放任這麽一個地方不打擊摧毀?


    實在太奇怪了。


    除非朝廷內與蓮花教相勾連的官員已經多到數不勝數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到了今日目的所在之處。


    斜前方,有一棟很高的木樓。


    李卿落抬頭數了數,有四層半高。


    而且其後竟然還有花園和酒樓,顯然不僅僅隻是個賭坊。


    這棟樓的牌匾掛的很大,名叫——葡京賭坊。


    一個小鎮,竟然有這樣一家規模龐大的賭坊,其實力實在不容小覷。


    就是不知,誰是它的東家?


    而且看來,這家賭坊就是今日肅王要帶她來的目的所在了。


    李卿落抬頭看向段容時,這才發現他臉上已經戴上了一副白色的蛟龍麵具。


    不僅如此,連追雨和冷電都戴上了半副純黑色的麵具。


    李卿落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裝扮果真是多餘了……


    李卿落在鄭嬤嬤的攙扶下從馬上下來,剛學會騎馬的李卿落這一路算是吃到苦頭了。


    這會兒雙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不知是否已經磨破了皮。


    不過她一路也沒有半句怨言,甚至一聲都未吭過,隻是自己強忍下來。


    直到現在,她才算鬆了口氣。


    從馬上下來,李卿落的腿還軟了一下。


    鄭嬤嬤低唿:“姑娘?您沒事吧?”


    他們都不曉得,李卿落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自己騎這麽久的馬,所以其實一點兒也不好。


    段容時注意到她的異常,也投來了目光過來。


    眸底,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關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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