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雖然雙手雙腳的行走,但好在她速度很快,甚至將李卿落和潘璃都遠遠拋在了身後。


    等李卿落和潘璃二人有驚無險返迴到出口這邊時,她們的行蹤也被肅王給發現了。


    段容時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本王稍後再與你算賬!


    李卿落假裝沒看到,因為後麵的地牢已經徹底垮塌,就連暗道入口也被砸毀了。


    她們也隻能被迫上了石梯,等著這邊大理寺的人繼續破門。


    可是大理寺的人看見突然冒出來一個女瘋子,有人見她形容如此可怖便低叫了一聲,那女娘卻突然一個猛衝撲了上去,衝著那官差張口就咬了上去。


    “啊!!”


    一聲慘叫,瞬間讓人群大亂。


    “什麽東西——”


    追雨和周圍所有人立即拔劍就要殺了這女娘,李卿落卻大喊:“不要殺她!”


    她飛奔上去,一把抓住那女子厲聲喝道:“住口!早知你想死,我就不該救你出來,還不趕緊鬆口下來!”


    聽到李卿落的嗬斥,那女娘還當真慢慢鬆了口,並快速退下,然後躲到了李卿落的身後。


    好在,雖然那官差的脖子被咬傷了,但是脖子上的血管和皮肉還未被撕扯爛,等這女子一退下來,立即就有人扯著布條上去替他用力纏住了傷口。


    人應該死不了。


    這時候也沒時間和李卿落她們計較此事,因為地牢後方已經徹底垮塌,甚至階梯上也開始落石並下沉。


    段容時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撤迴,拉住李卿落:“到本王身邊來。”


    李卿落拉著潘璃,三人一起趕緊躲到肅王身側。


    這邊追雨他們已經在齊聲大喝:“一二——破——!”


    ‘轟——’的一聲巨響,鐵門應聲倒塌。


    身後的巨石也緊跟著‘轟隆隆’接連落下。


    一片灰燼泥沙中,李卿落感覺自己被一個懷抱給緊緊裹住,她不由自主埋首躲在其中,緊接著,她就被帶著往外衝去,迎來一絲光明……


    “潘璃!”


    李卿落一唿吸到新鮮空氣,就立即迴頭尋找。


    潘璃嗆咳著抬起頭來。


    她是被殺雷和追雨給護著出來的。


    還有那個不正常的女娘,此刻也被人從灰燼裏給提了出來。


    她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驚恐抱著腦袋低聲嘶喊著:“啊——啊——啊——”


    李卿落和潘璃剛剛對視一笑就發現了那女娘的不正常。


    她好像,很害怕陽光?


    肅王:“追雨,把外袍脫了。”


    追雨‘哦’了一聲,連忙脫掉外袍然後罩在那女娘身上。


    那女娘立即就安靜的蹲在了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了。


    “落兒!落兒——”


    李卿落還沒來得及看眼前是哪裏,就聽到一聲熟悉的唿喊。


    她連忙抬頭尋聲望去。


    “祖母!?”


    穿著一身盔甲的裴老夫人紅著眼疾步而來,李卿落也瞬間紅了眼眶,她拔腳就朝裴老夫人狂奔而去——


    “祖母!”


    祖孫倆在廢墟前緊緊擁抱在一起,裴老夫人忍不住的落了淚。


    李卿落見狀連忙手忙腳亂的替祖母擦著淚,著急關切的問道:“祖母,您怎麽來了?還穿的這麽威武,落兒……落兒差點沒認出您來。”


    裴老夫人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你個臭丫頭,祖母擔心死你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若你真的出了事,祖母是要和裴家翻臉的!”


    “祖母不穿成這樣來,還能震懾他們?又豈能進得了這裴府?”


    裴府和裴老夫人早已斷了往來三十年,如今裴老夫人為了找李卿落,也是拚了這一迴。


    算是徹底把裴府又給得罪一遍了。


    李卿落聞言心中深深愧疚。


    “祖母,落兒又讓您擔心了,是落兒不孝。”


    她抬頭看了下天色,心中道:果然已經過了一日了。在她昏迷時,就過了一夜,不知這一整日祖母是怎麽過的。


    若是祖母失蹤,自己也一定恨不得將整個金陵掀過來吧?


    裴老夫人:“除了你,祖母還能擔心誰啊?不過你果然是被裴家給擄了過來……怎麽樣啊,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事?”


    “快讓祖母瞧瞧,孩子,快轉個身!”


    李卿落聽話的乖乖轉身任由裴老夫人打量。


    “祖母,落兒沒事。”


    裴老夫人見她並沒有哪裏有明顯受傷的地方,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並露出一絲笑意來。


    “祖母就知道,我們落兒是吉人自有天相,每每必會逢兇化吉。”


    說完裴老夫人抬頭看向肅王,知道這迴落兒能平平安安,必然又和肅王相關。


    她連忙帶著李卿落走上前去:“肅王殿下,落兒再次得您搭救,老臣真是無以言謝,我們秀麗將軍府,再次欠了殿下恩情。這真是……真是不知該如何謝您為好了。”


    段容時:“裴老將軍不必如此客氣。本王此次與李姑娘是碰巧遇上,她也幫了本王大忙,我們二人互幫互助,算不得本王獨自一人的功勞。”


    “此事,便不必再提了。”


    “現在本王亦需要裴老將軍相助,還請裴老將軍看看,此處可曾是老國公所住的院落?”


    李卿落這才注意到,他們從地牢裏逃出來的地方,正是裴家。


    不過因為地牢坍塌,所以上麵的院落和房屋都跟著損毀了,一時根本看不出這裏原是哪裏。


    裴老夫人卻苦澀的點了點頭:“是的。這裏確實是老臣長兄住過的院子,雖然老臣離家已經三十幾年,但是來時的這條路老臣一直記得。”


    “肅王殿下,在你們出來前,老臣的長兄已經被裴府的三哥兒帶著離開了這裏。您的侍衛已經帶了一部分人去追了,其餘裴府的人,都在此處。”


    霎時,滿院的人這才紛紛跪下:“參見肅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裴老夫人:“來人,把國公爺裴埗帶上來!”


    裴老夫人一聲低喝,今日同樣身穿鎧甲的張嬤嬤等幾人,立即將國公爺裴埗給帶了上來。


    追雨和殺雷則不知從何處搬來一副太師椅在廢墟前放下。


    肅王一揮衣袍,當場坐下。


    顯然,今日這位大理寺卿是要在裴府的廢墟前現場破案了。


    肅王眸光銳利,如冰削利劍般盯著眼前平日裏唯唯諾諾,甚是平庸的裴國公。


    “大膽裴國公,你們裴府竟然私建地牢,多年來一直殘害無辜女子性命,以人血供養裴老國公,以延其壽命,荒誕而又殘忍至極,你認還是不認?”


    “還有那裴十二娘之死,是否與此事相關,你又是否知情,還不速速招來!”


    裴國公隻是一臉木然的盯著前方冷冷道:“臣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臣聽不懂,也聽不明白。”


    “臣隻知道,父親他當年為國征戰,接連失去兩個弟弟,自己亦是滿身是傷的從戰場上迴來,迴來時就已經身患了一種怪病。”


    “他自知自己身體無法再勝任鎮國大將軍一職,毅然放下了手中這世上人人垂涎的兵權,並讓我裴家從此低調隱沒,不再與金陵城中任何高門望族往來。”


    “甚至朝堂上也勒令後輩子孫們,在他百年殞身前不得再出頭風光,不想讓整個裴家會有可能因他再掀起波瀾傷害大梁百姓的任何機會。”


    “而且父親身邊一直有自己的大夫,多年來他受疾病困擾,也幾乎不出院子給臣及家人們帶來麻煩和困擾。”


    “至於父親的院落下為何會有什麽地牢,又做了什麽殘害無辜女子性命之事,還有十二娘的死,臣及家人等確實統統一概不知。”


    “還有那三郎,他因為自幼深得父親喜愛,所以在父親身邊長大,替父親辦事,這也沒什麽奇怪的。”


    “今日姑姑和肅王殿下的人統統都跑到我們裴國公府來,一個氣勢威嚇的咬定了孫女被我們裴國公府所綁來要人,一個說肅王殿下被關在臣府上地牢內,如此荒謬的事,若不是臣及家人也是第一次所見,也是不信的。”


    “殿下雖然確實從地底下鑽出來,但也毀了我們裴府這些宅院,這麽多人又在裴府大吵大鬧要抓人辦案,這是欺壓臣裴國公府如今已經沒有了依靠,所以才想欺人至此嗎?”


    “既如此,不如臣即刻進宮,去陛下跟前分辯伸冤!”


    追雨一聲厲喝:“大膽裴國公!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裴國公府有地牢還能作假不成?你們綁了李姑娘和潘家姑娘,若不是我們一同出來做了人證,此事還能抵賴!?”


    “至於你們這些年究竟幹了什麽齷齪事,同你們裴家從前的功勳可沒有幹係!”


    “竟還搬出陛下來,陛下最是分辨是非的聖人,難道我們殿下還怕了你?”


    段容時抬手,阻止追雨再說下去。


    追雨氣的‘哼’了一聲。


    段容時卻突然一笑:“裴國公好骨氣。本王敬你是堂堂裴國公,念你們裴府從前確實功勳蓋世,為大梁百姓謀福造祉很深,所以一直對你們禮讓三分。”


    “但你卻如此不將本王放在眼中。”


    “一樁碎屍殺人案,牽扯出你們裴府背後無數條害人性命的血案,就單憑這一個罪名,大梁律例便可讓本王抄你裴國公府滿門!”


    “你還想與本王裝糊塗,真當本王是吃素的?”


    “來人,把裴家所有人,統統拿下。送去刑部大牢,讓張翼好好替本王先審問審問,這整個裴府所有人當真是對裴老國公身上所發生的血案還有這裴府地牢毫無所知嗎?”


    “裴府多少丫鬟喪命?”


    “裴府又抓了多少無辜的孤女。”


    “還有此次宮中接連失蹤的那批宮女,給本王挖,挖出地牢的屍骨,再一一核對骸骨確認身份。本王不信,裴府會毫無關聯!”


    “這滿腹的奴才,主子,公子姑娘,總有一個熬不住的。不說的,統統重刑伺候,總有一兩個會說實話。”


    “裴國公,你說本王的這個主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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