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姑娘,今日還殺不得。”


    “本座留她,自有本座自己之意。”


    “教主那裏,也自有本座的解釋。”


    “今日本座隻想帶李姑娘離開,而你們誰想先殺了她——就必須先殺了本座——!”


    說完,鄭淩舟的刀就指向那些有違抗自己之意的人。


    李卿落主仆幾人看著對麵互相殺了起來,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然而她們很快也跟著遭了殃,那邊的人混戰中不少撲殺了過來,李卿落她們想趕緊離開都走不掉。


    於是也隻能揮劍殺了一個個撲上來的。


    “姑娘,可要返程迴青鬆觀去?”


    現在去路被攔,唯有迴到青鬆觀,還能有機會擺脫這個困局。


    這邊蓮花教的人數實在太多,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張嬤嬤,今日也因為負傷而不想久戰。


    而且,她和鄧嬤嬤畢竟是老了。


    鶯兒和雀兒都還是雛鳥,根本不能撐住大事。


    所以為了姑娘安危,她們確實想向後退。


    李卿落也是如此想的。


    “走!”


    隻是他們還沒走掉,就被鄭淩舟先給看見了。


    “落兒!不許跑!”


    他幾個飛身就追了過來。


    張嬤嬤迎身上前,可是嬤嬤應付家丁小兵還可以,對上鄭淩舟這樣真正的江湖高手,幾招就落了下風。


    鄧嬤嬤見狀立即也跟著纏了上去。


    雀兒和鶯兒緊張的護著李卿落半步不敢離開,李卿落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眼看張嬤嬤被踹飛在了地上,鄧嬤嬤也對落下的大刀再無招架之力,李卿落立即出聲大喊:“住手——!鄭淩舟,你若敢傷她們,我此生都必定殺你!”


    鄭淩舟這才收了殺招,但他一把揪起地上的鄧嬤嬤,將刀橫在嬤嬤脖子上。


    “那你聽話乖乖過來,不然為師的手,可就要抖了。”


    他盯著李卿落彎唇一笑,像是篤定了她必會做出令他滿意的選擇。


    雀兒害怕的死死咬唇:“姑娘,別去……”


    她攔住了李卿落,明明眼裏的淚珠已經快要忍不住落下來。


    鄧嬤嬤也大喊:“姑娘!別管老奴,老奴早就已經活夠了!你千萬不要過來,不要淪為此賊子手中的筏子!”


    李卿落紅了眼。


    “你待我如親人一般,我怎能棄你不顧?”


    “鄭淩舟,我換她!你不許傷她半分毫毛!”


    說著李卿落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鄧嬤嬤見狀,閉眼往刀鋒上撞去——


    她要幹脆利落的解決了自己,換姑娘不必為難的自由。


    然而鄭淩舟早有防範,他拽著鄧嬤嬤刀鋒一轉,然後將鄧嬤嬤用力一推又給推到了地上。


    李卿落和雀兒同時大喊:“鄧嬤嬤——”


    “阿奶!!”


    也是這千鈞一發之際,李卿落射出自己袖箭,她本是想阻止鄧嬤嬤自盡,卻因為鄭淩舟那一招轉換,刀鋒轉了方向,袖箭‘噌’的一聲射中了鄭淩舟的胸口。


    他立即吐了一口血出來。


    張嬤嬤趁機翻身起來,和鄧嬤嬤打算一起殺了鄭淩舟。


    不過她們到底小瞧鄭淩舟了,他捂著胸口轉身便又和兩個嬤嬤纏鬥起來。


    這一次,鄭淩舟徹底怒了。


    他給了鄧嬤嬤一刀,險些真的割了鄧嬤嬤的腦袋。


    鄧嬤嬤滾在地上,半個耳朵都被削沒了。


    張嬤嬤大喊一聲:“老鄧!”


    李卿落見狀,再也待不住了,和雀兒鶯兒三人合手迎了上去。


    看到李卿落過來,鄭淩舟好似還很興奮。


    “落兒,你的招式可都是為師教的。今日,就讓為師好好看看,你這段時間的劍術到底練的如何了!”


    雀兒和鶯兒被鄭淩舟趕過來的手下給纏走。


    李卿落獨自對上了鄭淩舟。


    她看到鄭淩舟的胸口明明在向外滴血,卻還在如此亢奮的與她過招,不由罵道:“你個瘋子!!”


    鄭淩舟‘哈哈’一笑:“落兒,你不知道我究竟為你做了什麽……瘋子又如何?隻要能護著你,也是心甘情願!”


    說完他突然招式一變,刀鋒朝著李卿落的手腕重重一擊。


    李卿落的半條手臂都瞬間被麻痹得沒了知覺!


    她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


    抬手想要發射袖箭和細絲都做不到。


    鄭淩舟一把攔住她,將她一股力扯進懷裏。


    “我說過,隻要你聽話,我這一世都會護著你。”


    “不要對我有那麽大的惡意,落兒。”


    “上迴你跟著肅王出事,可知我都快瘋了?”


    “若不是你們將軍府加重了防範,我早便去看你了。”


    “可你是怎麽對我的?我給你的信不迴,還把我的烏鴉給囚禁了,落兒你真不聽話。”


    旁邊的鄧嬤嬤和張嬤嬤見到這一幕,都憤怒的大吼:“大膽賊子,放開我家姑娘!”


    然而她們此刻也是分身乏術,這些蓮花教的人個個難纏,一不小心就要丟了命。


    李卿落冷冷一笑:“鄭淩舟,說的那麽好聽。你當真以為我好騙嗎?”


    “從你出現在將軍府開始,你就是別有目的的。”


    “或許以前扮鬼隻是為了嚇唬我那親生爹娘給你阿姐出氣,後來你見到將軍府迴來個沒人疼的親女兒,這才又是繼續裝鬼故弄玄虛,又是男扮女裝靠近做我師父,其實根本就是想要拿捏我成為你們蓮花教的人,對吧?”


    “若是有朝一日將軍府的親女兒也是蓮花教的,還能方便為你們行事,對你們蓮花教來說自是大有助益。”


    “如今你們教主眼見拉攏不了我,我還與肅王殿下有了往來,所以便想殺了我?我的命就如此低賤,任你們決定算計嗎?”


    “鄭淩舟,別說你是我師父,更別說你是本姑娘什麽舅舅了。”


    “真可笑,一個姨娘的弟弟,也敢稱嫡女的舅舅!一個假冒性別混在女子內院之人,也有臉稱師父!”


    李卿落的話徹底激怒鄭淩舟。


    “你——!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鄭淩舟靠近李卿落的臉,“落兒,當初要不是我鄭家滿門被害,我阿姐會被迫成為你那畜生父親後宅的一個姨娘嗎?”


    “我阿姐是他配不上的貴女,是有鴻鵠之誌的女子。”


    “你可知我們因為你的哥哥,有多珍惜你?”


    “你卻偏偏如此這般的傷我的心……落兒,你不聽話,我真的很想給你一些教訓——”


    他說著,大手當真掐上了李卿落的脖子。


    然而就在這時,李卿落還有知覺的那隻手已經早就順勢滑落了袖中的匕首,並狠狠刺進了鄭淩舟的腿中。


    鄭淩舟‘哼’了一聲。


    卻見前方又撲來一把彎刀,他立即一把推開李卿落,抬手舉刀擋了上去。


    “蓮花邪教,還不統統束手就擒!”


    破風、追雨、殺雷三人突然同時從樹林裏撲了出來。


    李卿落抬眼往他們身後望去,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騎馬狂奔而來。


    李卿落看到那把彎刀就知道,是肅王來了!


    祖母被害那晚,在肅王府門外,也是這把彎刀救了她一命。


    他的身後,還有無數隨身而來的侍衛……


    她臉上露出一笑,段容時也看到了她,看到她安然無恙,冷峻的臉上好似鬆了口氣。


    就在他策馬朝她而來時,李卿落卻無意瞥見了一旁馬車邊,劉穗兒正被人捂著嘴從馬車上拖了下去。


    “穗兒!”


    李卿落立即翻身起來拿起劍衝了過去。


    劉卿珠和李恪川都正躲在馬車後麵。


    就因為李卿落他們被蓮花教攔了路,所以李恪川和劉卿珠下山才會正好遇到這場廝殺。


    李恪川看到李卿落被一個黑衣人挾持,心裏原本還有幾分擔心。


    但劉卿珠在一旁說道:“阿兄你快瞧,那是劉穗兒!”


    “她怎麽會在李卿落的馬車裏?”


    “原來,原來她們才是一夥的!?”


    “阿兄,是,是不是一直以來,根本就是李卿落算計了你!!?還有我,我的一切都是被她給害得!!?”


    李恪川如遭雷擊般的渾身僵住。


    “不……不可能!”


    李恪川想也沒想就否定了劉卿珠的這個猜測。


    “她當初剛迴府時,不過是個山野裏的小村姑,除了祖母,不受爹娘還有我的待見,我把你的死遷怒在她身上,她受盡了我對她的欺淩……”


    “她若有這些心計,怎麽會一直忍受下去?”


    可是,她不也從未真的受到什麽大的傷害嗎?


    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並且對他相當的反擊了迴來!


    甚至他編造母親眼疾那迴,偏偏那麽巧她就中了夾竹桃的毒……


    每一次,她都能逃脫自己對她招數。


    李恪川越想越是渾身發冷。


    劉卿珠:“阿兄你糊塗啊!!她哪裏受到什麽真正的欺淩了?每一次不都逃開嗎?反倒是兄長你,你瞧瞧你如今什麽樣子?”


    “她與劉穗兒,她們相處十幾年,可比我與劉穗兒還親的多啊,她們才是姐妹!”


    “現在事實證據不就擺在眼前嗎?”


    “阿兄,劉穗兒和你的事,根本就是她李卿落一手謀劃的!!”


    李恪川無法相信。


    可是劉穗兒就在這裏,要怎麽解釋?


    他全身都不受控製的發抖。


    終於還是指著人過去將劉穗兒綁過來。


    他要問個清楚。


    必須問個清楚!!


    李恪川又氣又急的恨不得半個身子都傾了出去。


    可是劉穗兒剛被堵嘴抓過來,李卿落就也提劍殺了過來。


    看到她氣勢洶洶地撲來,李恪川一把將穗兒抓住並掐住她的脖子。


    “李卿落!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穗兒靠近我,甚至我斷腿之事,全部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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