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大哥哥,你可真是囂張,剛剛提前離席都未給皇帝老子告個退”,孟淺盯著麵前這個打坐的男人嘟囔道。


    孟雲生未迴答,像是真的睡著了。


    孟淺看著男人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唇,有些色欲熏心的湊了過去。


    “哎,這是誰家男人啊,真是長得俊俏的不像話,怎麽辦,好想親一口”,孟淺一邊湊著一邊小聲花癡著。


    突然,孟雲生睜開了眼睛。


    孟淺身體往後一躲,小臉頓時紅的像熟透了的桃子。


    “那個我……”


    孟雲生盯著孟淺看了看,身體動了動,也學著剛剛孟淺的樣子湊到了她麵前。


    “小淺兒若是堅持要親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同意”。


    孟淺怔住了,這是哪來的小妖精,竟然勾引我,而且這還是孟雲生嗎?怎麽好像有點騷騷的。


    兩人之間氛圍正濃,暗一的聲音又打破了寧靜。


    “主上,已經處理好了,是否需要……”。


    暗一話還未說完,孟雲生就低聲的開了口。


    “放消息出去,孟丞相因在迴府途中遇襲,雙腿受傷,再也不能行走”。


    暗一恭敬的迴了句是便退了下去。


    孟淺眼睛頓時瞪大,錯愕的看向孟雲生,原來那腿竟是沒有受傷嗎?那……


    “怎麽了,嚇著了”,耳邊傳來孟雲生溫柔的聲音,孟淺猛地的迴過神來。


    “皇帝難道這次一定要置你於死地嗎?”


    “小淺兒,你對別人善良不代表別人會對你善良,我知道你很聰明,當前朝廷局勢你也大致了解,我與景德帝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又知道為何這景德帝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孟淺迷惑的搖了搖頭,雖然前世孟淺一直住在相府,但是孟雲生從未給自己提過這件事,他當初是不想自己卷入其中吧,但是最終還是卷了,入了。


    孟雲生接著開口,“不僅是因為我手中把握著的勢力,還是因為我們孟家一百多口人被冤死的事實。


    他怕我將這件事的真相捅出來,皇位不保。


    當初景德帝看上了我的雙胞妹妹,但是父母親因為已經害了姐姐的一生便堅決不同意讓妹妹再入宮。


    我孟家忠心耿耿,最後卻落得被景德帝找了個由頭,滿門抄斬,將我妹妹偷偷帶進宮先奸後殺,陪伴他多年的姐姐隻等來一條白綾,整個孟家隻我一人逃脫。


    你說他一個能做這樣齷齪的事情的人,能做一個明君?他知我逃脫後便用寒越來威脅我現身,幸好……寒越有保護自己的籌碼,否則早就去見他母親了。


    嗬,虎毒還不食子,而那景德帝竟連那畜牲都還不如”。


    孟雲生越說越激動,紅了眼,落了淚。


    孟淺知道這是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自己前世見他流淚還是自己死後的一個夢而已,今生卻真真實實的看見了。


    孟淺伸出手抱著他,拍著他的後背,“乖,以後有我陪在你身邊,我們不哭”。


    孟雲生聽著孟淺的聲音身子軟了下來,伸出手迴抱住了孟淺。


    孟淺知道孟雲生眼光長遠,他心中有仇恨更有天下百姓。


    “大哥哥,你想要守護的東西,我陪你一起守護”,……不過,我更想守護的是你孟雲生。


    沒過多久就到了相府,兩人一同下車後有些尷尬,一陣無言。


    最後還是孟淺先開了口,“那個……我先進去了“。


    孟淺說完就一溜煙跑進府內,留下孟雲生和暗一兩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未央宮。。


    “嚴兒,你今天實在太衝動了”。


    景德帝麵上有些怒氣,但更多的是心疼,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為自己生的孩子。


    寒嚴趴在床榻上未說一句話,兩父子僵持不下,隻能由元妃來打破僵局。


    “差不多得了,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嚴兒,你父皇也是為你好,以你現在的能力,壓根不是孟雲生的對手。


    如果剛剛你惹怒了他,最後遭殃的可不止你一人,還有你父皇,母妃,還有你外祖一家,你知道嗎?”


    寒嚴這才將頭抬了起來,臉色有些猙獰,“父皇,我要那個女人,我要好好折磨她”。


    景德帝自是知道寒嚴說的是孟淺,但是當今這北寒國誰敢動孟雲生的人,就連自己也不敢當麵反駁他,隻能暗地裏下手。


    “嚴兒,你明明知道如今這孟雲生權勢滔天,何必同他對著幹,隻要我們忍辱負重,等孟雲生倒了,那女人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景德帝的確寵愛自己這個兒子,更是想把他送上那個最高的位置,隻可惜,謀略,心計樣樣不行。


    元妃在旁邊不急不慢的喝著茶,笑道:“嚴兒,你看你父皇這不正是在教你嗎?以後啊,等你坐上了這個位置還怕那個什麽孟淺不跪在地上求你嗎?”


    景德帝聽著元妃的話麵上並未有多大反應。


    當初寒嚴剛出生時他本就許給元妃此承諾。


    從小到大這寒嚴也是他親自教導,可如今必須得計較一番了,畢竟這寒家的江山絕對不能毀,更不能毀在寒嚴手中……


    景德帝在未央宮待得不久,便起身要準備離開,元妃也未阻攔,痛快的放了行。


    “母妃,你怎麽不留父皇宿在宮中啊”。


    元妃轉過身子搖了搖頭,“嚴兒,男人的話最是信不得啊”。


    元妃苦澀又有些猙獰的笑了笑,過了一會才恢複了平時溫婉的樣子接著開口。


    “那有些東西我便自己來拿吧”。


    景德帝在迴宮的路上便吩咐人將三皇子寒風從沂州召迴京。


    對外卻宣稱是因為三皇子母妃雲妃思子成疾,三皇子不得不從沂州返迴京都。


    元妃自是知道了三皇子擇日便返京的消息,目光轉向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搖了搖頭,隨即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自己的心腹丫鬟……


    五皇子府。。


    “五哥,最近這朝中局勢越發嚴峻了,三哥這次迴京不知道會不會引發朝中勢力的重新洗牌,不知舅舅可有打算?”


    寒聽自從上次宮宴後便一直宿在五皇子府,今日入宮去問候自家母後時,皇後娘娘給他提了一下,說他三哥馬上就要迴京了。


    寒越一邊在樹上掏鳥蛋一邊聽著寒聽的話,突然腳一打滑,從樹上摔了下來。


    還愣是沒摔出什麽問題來,從地上揉著自己的老腰緩慢的爬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麽?老三要迴京?”


    寒聽瞄著自家五哥的腰,還能說話?看來沒斷。


    “對啊,剛剛迴宮給母後請安時母後給我提了一下”。


    寒越把手中用來掏鳥窩的樹枝一扔,轉身就往書房走去,寒聽也跟了上去。


    “寒聽,你知道上次的朝會上,老狐狸把刑部蘇尚書直接賜死的那件事吧”。


    寒聽乖巧的點了點頭,“明明蘇尚書是父皇那邊的人,父皇竟因為那本來曆不明的奏折還是將他賜死了”。


    寒越拿著那張弓箭玩著,然後嘲諷的笑了笑,“是忠臣又如何?帝王既已猜忌你,你便隻能死。


    你不會真的以為就隻是因為那張奏折吧?


    那天的前一天晚上,蘇尚書夜會孫嬪被父王抓了個正著”。


    寒聽眼睛頓時瞪大,寒越則繼續說了下去。


    “朝廷重臣與後宮妃嬪之間不得有來往,他們倆可是犯了大忌,可是……蘇尚書怎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密會肯定會小心謹慎,除非……是有人等著他往火堆裏跳。


    但畢竟蘇尚書也是老狐狸的心腹,最終那天晚上閉了嘴的隻有孫嬪和在場的奴才。


    自然,那個下套的人也知道不可能一次就將蘇尚書拉下馬,於是早便準備了第二天彈劾蘇尚書的署名奏折。


    你可知上麵寫著什麽?嗬,蘇尚書招兵買馬夥同三皇子意圖謀反,你說如果你是老狐狸,你……會如何?”


    寒聽恍然大悟的叨叨了起來,“無論真的與否,我會先殺了蘇尚書,再找個心腹替上,再將三哥派去別的地方,甚至於流放,以絕後患”。


    寒越冷笑兩聲將弓箭重新掛好,背著手朝書房外走去……


    寒聽一人站在書房久久未離開,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尚書是父皇的人,三哥是幾個兄弟中除了四哥最有能力的人。


    雖然他覺得自家五哥才是幾個兄弟裏麵最厲害,但是五哥平時裝得太玩世不恭了,怕是連父皇也沒看透他。


    將三哥和蘇尚書除去能從中得利,便是大哥和希望將五哥扶上那個位子的……孟雲生,但大哥並沒有如此之心計以及勢力,所以……


    還有上次宮宴時五哥提到的大哥去過邊塞的事情,母後都未曾知道。


    而五哥卻如此了解,那告訴五哥的也隻能是既是自家五哥親舅舅又是權傾朝野的……孟丞相。


    孟聽想著想著,突然迴過神來,臉上帶著一絲崇拜,眼中閃閃發光,朝著寒越剛剛離去的地方衝去。


    “五哥,舅舅也太厲害了吧,用你的話來說,是不是叫做很牛逼”。


    “五哥,但是舅舅這樣做完後刑部尚書的還是父皇的人啊,舅舅怎麽沒有一箭三雕啊”。


    寒越站在樹上,掏著鳥蛋,意味不明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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