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抿著嘴笑了,“柳浮萍,知道她是誰嗎?”


    “天仙唄,在你眼裏的天仙。”


    柳浮萍語氣不好,寒越一聽那語氣就知道她在為顧莞爾抱不平,“她是素素。”


    “真的假的,你騙鬼呢?不是……”她將吉他放在一邊,用手捧起葉清言的臉,左瞧瞧,右瞧瞧,“來,你給我說說,哪裏能看出來她是莞爾?”


    葉清言被看得不自在,但莞爾和素素是誰,這兩個名字在哪見過?在哪?那個夢裏……


    “莞爾、素素,顧莞爾、寒若素”,她呢喃著,腦中閃過一些畫麵,這個酒吧,普羅旺斯,到底怎麽迴事?


    柳浮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望向寒越,到底怎麽迴事?


    寒越沒說話,輕輕的摸了摸葉清言的小腦袋,說:“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


    ”寒越,我想要知道,既然你不讓我想,那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又是誰?”


    葉清言很執拗,當初寒越雖然說過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件事,但她還是偷偷讓夏斂去查了的,隻可惜,什麽都沒有查到。


    柳浮萍閉上了嘴,看來,寒越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先開口說,她能把事情說出來了,她就絕對不能說,要不然,這小子死記仇,以後有得報複。


    “言言,我說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但是如果你想起來了,我也沒話說,你好好看看這個地方,我們以前來過,我、你、老三、致遠、我姐、你弟還有她,都來過。”


    寒越其實並不希望她想起來,但又希望她想起來,人總是這麽矛盾。


    他希望她想起來的是,曾經幾個人在一起的美好還有對他的喜歡,不希望她想起來的是,當初他父親母親還有顧家發生的事情。


    如果有那種能夠讓人忘掉不開心,隻記得開心的儀器就好了,那他現在也就不用那樣糾結了。


    葉清言愣住了,弟弟?她什麽時候有個弟弟?


    “寒越,你在說什麽?我有個弟弟?我不記得我有個弟弟啊!我隻記得我有個哥哥,還有個堂姐,我們葉家直係就我們三個孩子,哪來的弟弟?”


    聲音顫抖,她有過猜測,是不是她不是葉家的孩子,但是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就是葉家的孩子,那個一出生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葉家大小姐,葉清言。


    寒越收起平時不正經的樣子,頷首,示意柳浮萍先過去,柳浮萍為了自己生命健康著想,連忙帶著吉他溜了。


    “言言,其實,你不是葉清言,但又是葉清言。”


    “什麽意思?什麽叫是葉清言又不是葉清言?”她表情有些僵硬,眼睛直直的看著寒越,不知該做怎樣的反應。


    “你的身體是葉清言,但你的靈魂是顧莞爾,或者說,是寒若素。“


    “我現在的身體是葉清言,我的靈魂是顧莞爾?但是,我記憶裏麵我就是葉清言啊,我有葉清言的所有記憶,我怎麽可能是顧莞爾?”


    寒越沒迴,葉清言若有所思,半垂眼眸,過了一會兒,薄唇輕啟,“不是沒可能,催眠,是嗎?”


    他知道她很聰明,他瞞不過她,如果不聰明,怎麽能夠在完全沒有以前記憶的情況下,還能夠創辦北風。


    葉清言看見寒越傻乎乎的樣子,這樣子,倒是難得看到,她嘴角上揚,“寒越,電視劇看多了,自然知道什麽套路,看來,上天這是想讓我活得和電視劇一樣精彩啊!”


    語氣沒有不正常,甚至帶著調侃,這讓寒越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


    他還沒思考完,葉清言又接著說了,“你是不是姓騙,叫騙子啊,你就騙吧,我覺得我會相信嗎?”


    噗!柳浮萍躲在一旁,沒走遠,聽到葉清言的解釋後,笑得半死。


    寒越默,剛剛還誇她聰明,這倒好,智商沒在線,落家裏了,還在嘚瑟,你看我多聰明。


    “怎麽不說話了?”


    “我現在得喝幾杯緩緩,柳浮萍上上……上酒。”


    柳浮萍慢慢悠悠的從後麵出來,笑意十足,寒越,你也有翻車的時候!


    “別笑了,嘴快咧開了。”


    咳咳,寒越一說,她馬上恢複了正常,隨即去吧台給寒越拿酒。


    給他端過去後,他還來了要求,“唱一首《一個人的心碎》。”


    葉清言和柳浮萍同時嘴角抽了抽,戲精!


    時間過得很快,柳浮萍一連彈唱了五首歌,她的聲音很醇厚,就像淡淡的酒香,越靠近越能發現其中的美。


    寒越和柳浮萍說了幾句話,就拉著葉清言離開了,離開前,兩個一見如故的人約好明天一起去逛逛,主要是柳浮萍帶著葉清言去見見世麵。


    今晚七點,寒越有個麵談,許幀先將兩人送迴別墅換衣服,葉清言本打算不去,但拗不過寒越。


    葉清言隨便穿了一套淡藍色的連衣裙,寒越穿著一套黑色西裝。


    這是她第二次見寒越穿得這樣正式,很帥,氣質這東西果然很重要,沒有氣質穿得再好看都白搭,寒越這一身就像是一個貴公子,不,他本來就是,隻不過,她好像已經忘了這件事了,寒家是京都的名門大戶,即使是能在楓葉城唿風喚雨的葉家,也沒有資格攀上。


    許幀將兩人送到了格尼飯店門口,格尼和哈尼特地帶著手下的人飯店門口等著寒越,給足了寒越麵子,一陣寒暄過後,才進了飯店。


    葉清言作為葉家大小姐,從小到大見過的東西數不勝數,但飯店的繁華依舊驚到了她。


    格尼和哈尼在前方帶路,緩步走進飯店。


    飯店大堂裝修那叫一個金碧輝煌,能讓葉清言望而卻步,“你這是個大客戶啊,一定要宰他們一頓。”


    這全是葉清言在北風的習性,現在不在葉家,自然而然就表現出來了,北風雖是個殺手組織,但是不隻是殺人,通廁所、送外賣等,隻要能賺錢,全都做,這一年生意不好做,葉清言給手下人說得最多的就是,‘有錢不賺是傻子,其實,她就是那個傻子,現在,葉清言做了甩手掌櫃,將事情交給夏斂打理,傻子就變成了夏斂。


    寒越對葉清言除了縱容就是縱容,“好”,他拉起她的手,緊緊的攥在手中,這時,葉清言才發現,原來,寒越的手是那樣的大,足以將她的手全部包裹住,很安心。


    四人進入包廂後,格尼和哈尼才開始打量起寒越身後的葉清言,哈尼笑著問,“這位是?”


    寒越說:“這是我夫人”,話中帶著自豪。


    葉清言沒反應過來,脖子僵硬的轉向寒越,眨了眨眼睛,什麽意思?


    格尼若有所思,沒聽說這寒越結婚了,那這又是誰?情婦?不過,這小女人很合他的胃口,他笑了起來,“原來是寒夫人,您好,我是格尼,您……長得很美。”


    突如其來的讚美讓葉清言險些沒接住,“謝謝。”


    格尼和哈尼兩人說的華國話,很流暢,說得很好,原本葉清言以為是兩人特地學的,後來,在交談中才知道,兩人的母親是華國人。


    格尼吩咐一聲,過了一會,一桌子的菜就上齊了,葉清言不禁感歎,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奢侈,四個人這麽一大桌子的菜。


    寒越和他們談的是生意場上的事,她不怎麽感興趣,這種應酬就是枯燥無味。


    本就想著多吃點東西,然後裝死,可惜,那兩人不放過她,端起酒杯,要同她喝酒,葉清言下意識的看向寒越,寒越沒說什麽,那就同意她喝了!


    她淑女的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了酒杯。


    其他的事情,交給寒越就好,她隻需要當個鹹魚,以後,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他,似乎有很多麵,逗逼、正經甚至當初見到的腹黑殘忍,但現在在她麵前的他,清冷矜貴,與他們侃侃而談,將一切握於手中,真帥!


    應酬大約八點半左右結束,結束後,寒越讓許幀先送葉清言迴去,自己則去赴了哈尼的約。


    “哈尼和格尼是兄弟,那哈尼偷偷約寒越是要奪權?”


    許幀正在開車,聽見葉清言的問題,倒是驚訝,一個被家裏保護的嬌小姐竟然也懂得奪權,聽說,葉家直係子嗣單薄,尤其是現任葉家家主,隻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弟弟的孩子也是一個女兒,兩兄弟一母同胞,不可能出現爭權的情況,看來,麵前這個小女孩,不止是個嬌小姐。


    “葉小姐很聰明,的確,哈尼想要奪權,想必剛剛的一頓飯,葉小姐已經看出到底誰才真正適合做這個家主,格尼不僅是個二世祖,燒殺擄掠全都幹,boss現在還沒有做出決定,今天也隻是商談,畢竟,商人自是以盈利為主,誰給的利益多,自然就與誰合作。”


    葉清言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你們boss身邊有其他女人嗎?”


    許幀腦中飛速旋轉,這是一個送命題,說沒有,要是以後被發現了,葉小姐要找他麻煩,要是說有,boss肯定要找他麻煩。


    “葉小姐,boss在寒家需要逢場作戲,有些事情需要傳迴寒家,身邊的女人不能斷,希望葉小姐體諒,您放心,boss,不會碰她們。”


    公式化的迴答,葉清言撇了撇嘴,心裏不免有些疙瘩,正如她當初猜想的那樣,寒家,果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以後要是嫁過去了,日子可不好過。


    等等,誰要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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