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鶴公主抬眼見到長孫裔,麵上露出一陣欣喜的神色,當即喊了句:“長孫公子。”


    再看看擋在被擋在他身後有些探頭探腦的女子,麵上露出疑惑來。


    長孫裔遠遠地見了禮,雲憶音作勢也跟著行了個禮,長孫裔迴道:“行路至此,無法通行,前來一探,不曾想是公主在此行善事,故而特來見禮。”


    舞鶴示意貼身的護衛一眼,護衛會意地將擋在麵前的小乞丐挪開,舞鶴跟著走到了長孫裔的麵前。又是打量著長孫裔身後的女子,頗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雲憶音頗有些看好戲的看向長孫裔,暗想看他怎麽迴應她的身份。


    長孫裔將雲憶音拉到身前,介紹道:“這位是雲姑娘,是我心儀之人,也是即將與我成親之人。”


    雲憶音不曾想他竟如此坦蕩承認,心下劃過一陣暖流,慢慢流遍全身,也是十分感動。


    舞鶴麵上一僵,片刻露出一片氣急攻心的潮紅,頗有些聲色尖利地問道:“成親之人?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常去長孫府,從未聽長孫夫人提起過,莫不是私定終身?”


    長孫裔麵上一冷,冷冰冰地迴道:“公主慎言。我母親一向不管家事,家中尚由長姐做主,我二人婚姻之事我長姐已經認可,旁人自是說不了什麽,也不能說什麽。”


    舞鶴臉上一白,長孫裔把長孫元這個皇後都擺了出來,她自是不能再拿父母之命說事。隻是—,她頗有些挑剔地看向雲憶音,問道:“你是哪家貴女?我倒是不曾聽過京都有姓雲的勳貴人家。”


    雲憶音大大方方地迴道:“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父母早已不在,由叔叔嬸母照看長大,並不是什麽勳貴人家女兒。”


    舞鶴麵上又是一愣,頗有些驚訝地看向長孫裔,眼見長孫裔麵色無恙,一陣怒火攻心,頗有些酸味地道:“不愧是四大公子之首,挑人的眼光都異於常人。你如此行事,可是經長孫家族族長們的同意?可有想過長孫家族的榮光?”


    長孫裔冷笑道:“公主此言差矣。非但您說的這些同我的婚事毫無幹係,而我身為家主,自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舞鶴一時氣結,怒道:“長孫裔,你可莫要有一天為今日的選擇後悔。”


    長孫裔不卑不亢地迴道:“多謝公主關心。此番也是遇上了跟公主打個招唿,來日,成親之時,還請公主同荀王爺賞臉。”


    舞鶴冷哼一聲,麵色漲紅,氣的跺了跺腳,一時間不知如何說好。


    “你們在幹什麽呢?”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雲憶音三人迴首望去,隻見宇文曦一身勁裝,手持長鞭走了過來。


    雲憶音一時起了絲畏縮的心態,有意往長孫裔身後側了側,有意想不引起宇文曦的注意。


    長孫裔似是感受到了雲憶音的緊張,有意將她往自己身後擋了擋。


    宇文曦走近,眼看舞鶴身邊圍了那麽些的小乞丐,麵色驟冷,露出一絲不喜,責怪道:“我說是誰呢。舞鶴你若是想行善,找個僻靜的地方便是,為何在這裏擋著道?難不成你這是專門做給誰看的?”宇文曦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長孫裔一眼。


    雲憶音聽得宇文曦說話如此直接,心下詫異宇文曦當真是有膽量,舞鶴好歹也是個公主,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一點麵子都不給的。


    舞鶴麵上一陣羞惱,氣道:“你胡說著什麽,我是見這些乞丐們可憐,想給些銀錢給他們罷了,誰知來的人越來越多。”


    宇文曦冷哼一聲,頗有些不屑地道:“平時也不見你有多少善心。”說著又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發完沒有?發完了就讓他們趕緊走,都攔在路上算怎麽迴事,還讓不讓人走路了?”


    舞鶴一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是怕了宇文曦一樣,趕緊招唿著那些乞丐們,道:“你們趕緊走吧,今日沒有銀錢發了。”


    舞鶴此話一出,貼身護衛便帶刀站在了舞鶴麵前,那些乞丐見護衛如此威嚴,交頭接耳兩句便都散了開去。


    宇文曦見乞丐們散去,又一副教訓地口氣對著舞鶴說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到處都是流民,若是無事還是少出門為好。即便出門了,也低調些,不要生一副怕別人不知道你有錢一樣。若是因此招來宵小之徒,你手無縛雞之力的,要是被人欺負了可就難辦了。”


    “你~”舞鶴氣鼓鼓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片刻後,臉上一陣挫敗的神色,氣急敗壞地對貼身護衛道:“我們走。”說著轉身上馬車。


    “注意安全。”宇文曦一副嬉笑的神色喊道。


    舞鶴聽得此話,氣鼓鼓地跺了一腳,翻進馬車,氣鼓鼓地喊了句:“走。”


    護衛當即駕起了馬車。


    “慢走不送啊。”宇文曦又嬉笑喊道。


    “快走。”馬車裏又傳來舞鶴氣急敗壞地聲音,雲憶音二人眼見著馬車慢慢加速離去。


    宇文曦眼見馬車走遠,頗有些不屑道:“整日裏作妖的。”


    “他就是這個性格,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惹毛她,你就不怕她再去告你狀?”長孫裔問道。


    “告訴唄。”宇文曦一副無所謂地神色道:“大不了就是打幾下手板子。”說著又打量了長孫裔一下,問道:“倒是她這青天白日的在這個地方特意做好事,把路給攔著,莫不是專門來等著你的?”


    長孫裔一時間沉默不語。


    宇文曦看出端倪,頗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難不成她看上你了?”


    長孫裔麵上露出無奈地神色,又是一陣沉默不語。


    在宇文曦看來,沉默就是默認了,宇文曦頗有些無語地道:“給你一句忠告,祖宗祠堂裏有就行了,莫要再娶一個活人迴去供著。”


    雲憶音噗呲一笑,心想宇文曦同舞鶴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在舞鶴鍾意的男子麵前如此詆毀舞鶴。


    自然,她這一笑成功地引起了宇文曦的注意。


    宇文曦眯了眯眼,心想這個聲音聽上去倒是有些熟悉,疑惑地看向長孫裔身後一直躲著的人,問道:“一直在你身後的是何人?”


    長孫裔勾了勾雲憶音的手指,鼓勵她露出麵來。雲憶音想了想便慢悠悠地從長孫裔身後側開,正麵對上宇文曦。


    宇文曦愣了愣,頗有些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總覺著這女子有些熟悉的感覺,便問長孫裔道:“這位如何稱唿?”


    “小女雲淙。”雲憶音搶著長孫裔迴答了她。長孫裔聽得雲憶音說的此名,心下一陣顫動。


    “雲淙?”宇文曦嘴裏複述著這個名字,又是盯著雲憶音看了又看,頗有些猶豫地問道:“雲小姐可識得雲憶音雲公子?”


    雲憶音心下一動便迴道:“雲憶音是我遠方的表哥。”


    長孫裔心下也是一動,暗想雲憶音當真是扯,這下左一個謊,右一個謊,怕是圓都圓不起來。


    “難怪~“宇文曦笑起來,迴道:“我看你跟他長的倒是很相像,還在這裏奇怪著。”


    雲憶音有些哂笑道:“可不是,家裏人都說我跟我表哥長得像呢。”


    宇文曦認可地點點頭,隨即又好奇地問道:“你為何同長孫公子在此?你二人孤男寡女的一起行走在街道上。莫不是~”說著一臉曖昧的神色看向二人。


    “正如你所想,”長孫裔拉了拉雲憶音的手,迴道:“我與雲淙已經定下婚姻之事,日後還請你同宇文兄賞臉參加成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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