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圍著周邊逛了一圈,隻見隨意生長的草木,未曾發現到人跡,想來這個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小海島。二人找了一些能吃得野果裹腹,又坐迴了篝火旁。


    雲憶音看著眼前漸漸亮起的火苗,嗤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也有體驗魯濱遜漂流記的這一天。如今這怕是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一來不知道常升他們現在是什麽情況,二來就算消息傳到岸上,再傳到長孫裔那邊,恐怕也是猴年馬月了。


    雲憶音看了看一旁麵無他色的諸葛軒,說道:“咱們是不是要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迴去?”


    諸葛軒看了她一眼,迴道:“你有什麽主意?”


    “這是座荒海島,看沙灘這樣子也是鮮少有船隻停泊過,說明即便我們熏起煙囪,怕是也不一定能被人發現。好在我們還有船隻,不若我們多尋些吃食,主動出發去尋船隻?”雲憶音說道。


    諸葛軒聽了卻不言語。二人什麽都沒有,即便準備好了吃食,若是在海上一直漂流找不到陸地,怕早晚也是餓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雲憶音見他不言語,知道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也隻能沉默不語地看著篝火慢慢燃起。


    半晌,雲憶音起身道:“反正目前也沒想出什麽辦法,既來之則安之,不如我們去探探險,如何?”


    諸葛軒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四處看看說不定能找著什麽有用的。”


    二人將小船往海岸上拖了拖,將船裏能用的東西先取出來放到幹燥的地方。雲憶音想要搬一塊重石壓在錨上,避免海水太大,再將船給衝走。諸葛軒本在前麵搬東西,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跑過來,喊道:“我來,我來。”


    諸葛軒跑過來搶了雲憶音手中的石頭,問道:“這個石頭要搬到哪裏去?”


    雲憶音也未感到異常,直接指向船道:“我想把那錨壓一壓,不要海水太大再給衝出來,到時候船再給衝走了。”


    “好”諸葛軒點點頭,當即搬起石頭,往船隻走去,雲憶音跟在後麵一起走過去。陽光下,海灘邊,一隻船,兩個人,除了海浪拍岸聲,一切顯得寂靜又無趣。


    江南岸,常升行色匆匆地拐進了一方草廬中,拿出一封信交給了對方,吩咐道:“將此信加急送給家主。”


    那人接過信,直接迴道:“是。”


    “另外,”常升又拿出了兩幅畫像給來人,“找人將這兩幅畫像多臨摹一些,召集各處弟兄們立即集合,多準備些船隻,將畫像分發出去,立馬尋人。”


    “是。”那人點頭後當即離去。


    人聲熙攘,常升望向遠方的海口,麵露憂慮,暗自祈禱希望他們一切都好。


    烈日當空,雲憶音跟在諸葛軒的身後往山上一步步爬去。兩人已經連續在海島上轉悠了有幾天了。這幾天來每天不是野果果腹,就是烤魚和野禽,一點幹糧都沒有進口過,雲憶音已經漸漸有些不適起來,如此下去,怕是熬不了幾日,她就要瘋了。


    雲憶音這般,諸葛軒這個沒有吃過什麽苦的貴族公子就更是難受了。他自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可是作為一個男人,雲憶音一個女人都沒有發作,他若是有所微詞豈不是顯得矯情?原本以為賑災的時候吃的苦已經夠苦了,沒成想自己還能遇到這一遭,差點連命都沒了,此番他當真是能理解長孫裔這兩年來的變化了,當真是有苦難言,時移世易呐。


    “諸葛軒,”雲憶音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地唇,喊道:“歇一會兒。”說完就地坐了下來,微微喘著氣。


    諸葛軒見狀當即下來兩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如今二人麵色土黃,衣衫上爬滿了灰塵和泥土,比之在工地上更加顯得狼狽不堪。


    雲憶音打量了諸葛軒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有些慘然地玩笑道:“沒成想你我也有成為難兄難弟的這一日。”


    諸葛軒看了看她及自己,也笑道:“可不是,往日裏再苦也不曾想到會發生今日這般場景。”說著又抬眼看了看遠方的海邊,有些漠然地道:“你覺得他們會來找我們嗎?”


    “會的。”雲憶音肯定地說道:“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別人我不管,我相信長孫裔一定會。”想到長孫裔,雲憶音眉目微蹙,隻是不知道如今他收到消息沒有?


    諸葛軒有些詫異地問雲憶音道:“你怎麽能那麽肯定長孫裔一定能來找我們?”


    “信任吧,”雲憶音說道,眼睛看向遠方,若有所思地道:“就是那種兩個人之間無條件的信任。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總之,假如今天此情此景我同長孫裔換過來,我也一定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諸葛軒見她如此表情,有些疑問唿之欲出,卻又堵在了嘴邊化成了一口氣唿出去。他暗想有些事此時問了倒是尷尬,也許總有一天她會主動告訴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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