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來的刀穩穩地插入了地上,楚華喊道:“齊華。”


    齊華將手中的刀扔給了楚華,楚華和齊華趕到了君卿年的身旁,將君卿年扶著問道:“小年子,你沒事吧?”


    君卿年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楚華又低頭看向了下麵的林魚問道:“小魚兒你沒事吧?”


    林魚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戴草帽的人看著麵前的白緹寧,還有身後的君卿年等人冷聲道:“幾人反應挺快的啊,要是再晚一會那小子就死了。”


    白緹寧冷聲的說道:“現在你要是沒什麽手段的話,就是你死了。”


    那戴草帽的人冷笑道:“那你可就看好了。”


    說完,那人突然一腳將地上插著的刀踹出,向著白緹寧飛去,白緹寧隻是側身躲開,那戴草帽的人轉身就跑,一步踏出,向著身後跑去,手中搭弓上弦,剛跑幾步,就看到不遠處有兩人跑出,正是林龍和董千裏。


    兩人繞了一段路程來到了身後,那戴草帽的人看著二人猛然抬起手中的弓箭,衝著二人射去,董千裏和林龍出手將射來的箭打飛。


    那戴草帽的人身法極快,隻是這一瞬間就已經跑出了很遠,那人感覺到身後有危險,連忙翻身射出一劍,將飛來的劍打偏,那人連忙繼續向前跑著。


    忽然麵前一道青色的身影衝出,在距離那人不遠處猛然喝道:“蜀劍,斷嶽!”


    那人睜大了眼,看著斬來的劍氣,慌忙的搭弓上弦,急速的射出三支箭衝著劍氣射去。


    那道淩厲的劍氣強悍的將射來的三支箭衝中斬斷,劍氣繼續向著那人斬去,那人慌忙的躲去,但劍氣還是將手中的長弓打斷,那人落地,扔棄了手中的長弓,右手一掌拍在地上,起身向著遠處跑去。


    靳尚奚並未去追,來到剛剛那人丟棄弓箭的地方,看著地上的斷弓,將斷弓拿起來仔細的打量著。


    林龍和董千裏也趕了過來,看著靳尚奚手中拿著短弓問道:“跑了?”


    靳尚奚將手中的短弓遞給了董千裏歎道:“那人的身法極好,應該習的是極品步法,隻是看不出是哪門子的。”


    董千裏看著手中的斷弓抬頭看了看林龍,林龍也看著董千裏說道:“這弓箭是江南的弓箭。”


    靳尚奚問道:“江南的?”


    董千裏看著麵前的靳尚奚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長弓就是江南弓箭的樣子。”


    靳尚奚皺眉問道:“江南?江南也有仇人?”


    林龍看著董千裏,董千裏歎道:“江南還真有仇人。”


    靳尚奚看著二人知曉二人有些事情瞞著,笑著開口道:“不管哪裏來的仇人,我會將你們帶上蜀門劍宗的,走吧,看看小年的傷勢如何。”


    三人拿著斷弓來到了剛剛君卿年遇襲的地方,此時,君卿年坐在地上,右邊的肩膀處還勒著一塊布,那塊布上還有著血色。


    君卿年看著靳尚奚等人來了,連忙起身,對著靳尚奚問道:“靳大哥,人抓到沒?”


    靳尚奚搖了搖頭,拿出了短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那人的身法極佳,不過那人也受傷了,長弓都斷了。”


    君卿年看著靳尚奚手中的長弓,頷首道:“沒事,下次一定抓住他。”


    “大家都先歇息一會吧,我和龍叔說點話。”


    說完君卿年就朝著林龍走來,林龍笑了笑說道:“走吧。”


    君卿年和林龍來到了一旁,君卿年緩緩的問道:“龍叔,那人對我說他也是君家的人。”


    “他是不是君家的分支?”


    林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手中的拿著的長弓就是江南的長弓,雖然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能肯定的是那人就是江南的人,至於他姓不姓君,這我就不知道了。”


    君卿年扶著腰緩緩地坐下了,林龍也跟著坐下,二人就肩並肩的看著遠處的山林。


    君卿年緩緩的說道:“那人剛剛是覺得可以將我殺掉的,所以才和我說他也姓君,那麽他就一定姓君了。”


    “江南的人,斬草除根,就是來殺我的,看來江南君家從來就沒有放過我。”


    林龍想要說些什麽勸的時候,君卿年繼續開口道:“沒啥,我的這個君,將不再屬於江南了。”


    說著君卿年起身緩緩的走開,林龍也咋緩站了起來,看著君卿年的背影,嘴中嘟囔道:“可是江南君家是你的。”


    眾人繼續開始趕路,一直走到了太陽落山,此時林魚已經走不動路了,君卿年二話不說就將林魚背在了背上。


    林魚在君卿年後背上,看著君卿年右邊肩膀上的布條,輕聲的問道:“爹爹,你還疼不疼了。”


    君卿年沒有說話,隻是背著林魚,跟在楚華和齊華的身後。


    林魚委屈的說道:“爹爹,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將魚刺放在包袱裏麵,我也不應該罵白姨姨,小魚兒真的知道錯了。”


    “爹爹,您能不能理理我?”


    君卿年輕聲的說道:“小魚兒,師父沒有照顧孩子,對你可能算是有點嚴厲了。”


    林魚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嚴厲。”


    君卿年繼續說道:“因為師父知道你是最適合修煉的天才,如果日後你變成了高手,而你的品性不好,變成人人喊打的大魔頭,師父又打不過你,還不如將你從小品性教好了,日後也不至於落人口舌不是。”


    林魚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爹爹,我不會和爹爹動手的,爹爹要是打小魚兒的話,那徒兒就好好的挨打。”


    君卿年搖了搖頭說道:“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師父不敢賭。”


    林魚又連忙說道:“那爹爹,徒兒不修煉了,徒兒就跟在你的身邊。”


    君卿年微微的笑道:“不可,天猿山的山主將你交給師父,師父就必須將你教好,再說了,你修煉了,以後你變成高手了,你就能幫到師父了。”


    林魚激動的喊道:“那徒兒一定好好的修煉,日後一定好好的幫爹爹,爹爹讓我揍誰我就去揍誰。”


    君卿年笑道:“不過,你先將拳譜上的字全部認清了,再將禮經背下,才能修煉。”


    林魚頓時氣餒道:“哦。”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眾人從山路上走入了山林,在山林中點起了兩堆火,眾人圍著火在吃著餅。


    眾人都吃過飯後,圍著火堆在談話,董千裏在幫君卿年看肩膀上的傷,董千裏歎道:“那小子的箭法還真是高超,就這一箭差點就傷著骨頭了。”


    “怎麽樣?胸口還疼嗎?”


    君卿年微微的搖頭說道:“沒事了,好多了。”


    楚華在一旁說道:“小年子,你放心要是再遇到他,我一定抓到他給你報仇。”


    君卿年隻是微微的笑了笑,靳尚奚笑道:“明日我們便可進入下一山了,陰山。”


    “我們隻需要入了陰山,再趕幾道山峰,就向西走,過了守關,我們就出了平陽關了,就要看到大城了。”


    君卿年看著麵前的火堆,問道:“靳大哥,這陰山的實力如何?”


    靳尚奚微微的搖頭說道:“不太清楚,這蜀門東邊的山和宗門我都不太了解,不過陰山的山主叫陰十三,陰山也是個小宗門,隻是開宗了,比苗山的實力要強一點。”


    君卿年感覺有點疑惑問道:“靳大哥,這平陽關上為何沒有宗門?”


    靳尚奚耐心的解釋道:“這平陽關是被朝廷直屬監管的,平陽關上不允許任何勢力有話語權,隻能是朝廷。”


    “等過了平陽關,我們就能看到宗門了,地方上是宗門說的隊,但是朝廷對那些宗門的屬地都有權監管。”


    君卿年聽到後想了想問道:“那現在蜀門兵變為何會如此?”


    靳尚奚凝重的說道:“之前我不太了解,現在我想應該是宗門監管的兵力都不聽朝廷的調令了,大部分都是和宗門有勾結,蜀王想要迎陳王入蜀,但蜀門的宗門世家都在站隊,一些人不願意讓陳王入蜀,一些人想要讓陳王入蜀。”


    “所有,都在猶豫,這層霧氣能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或許陳王這一鬧,蜀門的宗門將要消失些許了。”


    眾人都沉默不語,楚華歎道:“那我們明日入了陰山會不會還要打架啊?”


    靳尚奚一臉堅定的說道:“必須保留好實力,平陽關沒那麽簡單,等翻過了這平陽關,真正的平陽關在山外。”


    楚華不解的問道:“何意?”


    靳尚奚臉上嚴肅的說道:“等我們從陰山向西穿過後,就走出了這片山,那邊會有一堆的白毦兵守著,那地方會有村子,還有小城,這些地上都是屬於平陽城的地界,在向裏麵走,我們會遇到第一座蜀門的大城,平陽城。”


    “我們屆時距離平陽城的南門最近,我們將會從南門進平陽城,至於我們能不能進得了平陽城就靠我們自己了。”


    楚華不懂得問道:“為何我們一定要進平陽城?”


    靳尚奚繼續解釋道:“平陽城是由白毦軍的元帥坐鎮,說白了平陽城就是給白毦軍建立的大營,一個有華城四倍大的城池,城內有著百姓,但更多的是白毦軍的家眷,沒有白毦軍的元帥開口,想要過了平陽城就是送死。”


    “要是平常的話,我們還可以藏過去,但是現在平陽城下令封城。我們這麽多人,還真的不太好闖。”


    君卿年微微的笑道:“看來我們要走的路還有很遠啊。”


    靳尚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更何況那趙靈沅在平陽城等著我們,還有一個用箭的人,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趕著我們,我們每天都是硬仗啊。”


    楚華罵道:“娘的,這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命啊,前麵堵著,後麵追著,就是殺啊。”


    齊華也罵道:“就是,像瘋狗一樣,三四天就得打架,沒天理了。”


    君卿年歎道:“勞煩各位了,畢竟殺手都是奔著我這條命來的。”


    楚華連忙說道:“什麽啊,殺你不就是殺我們嘛?管他是誰,誰來誰死。”


    齊華也說道:“就是,我們都遇險了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化險為夷。”


    靳尚奚臉色微微的笑了笑看著眾人都沒有害怕,笑著說道:“放心吧,在蜀門中,一切由我來。”


    楚華突然看著靳尚奚問道:“靳大哥,你是不是在平陽城裏麵有幫手啊?”


    靳尚奚笑著看著楚華笑道:“哎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出乎吃驚的問道:“真的啊。”


    君卿年輕聲的說道:“你小聲點。”說完君卿年用著衣袍在懷中的林魚身上蓋了蓋。


    楚華看著君卿年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靳尚奚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我有一個好友在平陽城等我了,都等了四個月了。”


    楚華疑惑的問道:“朋友?是劫境嗎?”


    靳尚奚笑罵道:“什麽劫境,我朋友能是劫境?劫境的我都得叫前輩。”


    楚華氣餒道:“那不是劫境怎麽能是高手呢?”


    靳尚奚繼續笑罵道:“你小子就是手高眼低,我交的朋友能簡單?他是天元宗的天才劍修,劍道很強,之前我師父帶我去天元宗的時候切磋認識的。”


    “他現在應該也是通玄境巔峰,我們兩個聯手,殺一個劫境都不在話下。”


    一旁靠樹睡覺的白緹寧突然開口道:“你就吹牛吧。”


    靳尚奚隻是輕輕的搖頭,並未說話,楚華繼續問道:“靳大哥,你是預料到了會有劫境的人,才叫來你朋友的嗎?”


    靳尚奚笑著說道:“你想多了,還真是以為我能未卜先知啊?我可不會算卦,他隻是在宗門閑的沒事,去北涼溜達了一圈,然後早早的迴到了平陽城,因為白毦軍的元帥陳到就是他們天元宗的人。”


    楚華聽到後直接激動的叫了出來,喊道:“什麽?你的意思的平陽城白毦軍統領是你朋友的同門弟子?”


    君卿年瞪了楚華一眼,楚華一臉尷尬的消停了下來,靳尚奚頷首道:“沒錯。”


    楚華這次輕聲的說道:“那我們不是過平陽城手拿把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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