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江笑罵道:“這怪誰,我們隻是想跑,你非得跳出來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跑,到最後人家以為你和我們一夥的。”


    那駝背老者笑罵道:“那幫村民真是刁民,還動手打了我。”


    柳天江的思緒也被帶迴了北涼的那段時間,那時小姐說要去北涼取北涼極冰用來鑄劍,自己跟著那小丫頭進入了荒亂的北涼地界,當時一個姓董的小屁孩在前麵探路,自己和小丫頭在身後慢悠悠的走著,不巧的是,當時兵荒馬亂,三人失去了聯係。


    自己和那小丫頭走到一個小村子裏,小丫頭餓的不行了,自己帶著小丫頭到地裏麵去挖地瓜吃,誰能想到,那黑夜中,地瓜地,睡著一個人,看地瓜的人,那時兵荒馬亂的,糧食都值錢,村民們都守著地瓜地。


    那晚,小丫頭剛挖出一塊地瓜, 就開心的喊道:“柳前輩,我這挖出一塊。”


    小丫頭剛剛說完,隻見不遠處,一個火把打來,一個人打著火把正朝著地裏麵跑來、


    邊跑邊喊道:“誰?那個狗娘養的來俺村裏偷地瓜!”


    “快來人啊!上人!打死這幫雜碎!”


    柳天江連忙起身拉著一旁的小丫頭就跑,小丫頭還順手又拽出來一個地瓜,沒一會自己的身後已經有了十幾個火把在身後追罵。


    兩個人在黑夜中不斷的躲藏著,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個破衣打扮的中年人,上前喊道:“偷瓜賠錢就好,跑什麽?”


    柳天江當時著急帶著小丫頭跑路,上前就是一掌,那中年人沒有注意到,被打翻在地,那中年人剛起身的時候,看到麵前的兩個人不見,剛沒罵幾句,身後就有火把圍了上來,那些人衝著中年人罵著,讓中年人賠錢。


    中年人看到了不遠處在樹上的二人,但沒有揭發他們,而是替他們付了錢,最後三人還成了朋友,這中年人便是現在的駝背老者。


    柳天江笑道:“知道為何當初小姐願意和你做朋友嗎?”


    那駝背老者看著月亮,歎了口氣笑道:“咋能不知道呢?”


    “不就是我替你們兩個出了錢,你們兩個當時身上能摸出一個銅錢都不會這麽狼狽,後來的那四個月,哪天哪頓不是花的我的錢?”


    柳天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就是你有情有義,哈哈哈。”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像是在為兩人中間的那個位子留點插話的機會。


    過了好久,那駝背老者繼續問道:“要不我和你一同去北國吧?”


    柳天江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去北國隻是去取點東西,拿到東西後還要去北境長城上見四教聖人,讓他們讓出點劍氣。”


    那駝背老者說道:“還是我和你去吧,你一個返虛境界,入了北國,還要去見四教聖人,還讓人家讓出劍氣,不易啊。”


    柳天江拿著酒葫蘆又灌了一口酒說道:“不去也沒辦法,我自己選的徒兒,我不寵誰寵?”


    那駝背老者笑了笑說道:“當初讓你收個徒弟你不收,現在老了又開始收了。”


    柳天江無奈的說道:“沒辦法啊,當初讓小姐學劍,小姐不願意,說我還沒她懂劍,正好,現在教她兒子,一樣的。”


    說完柳天江轉過了腦袋,看著那駝背老者,那駝背老者問道:“怎麽?你看著我幹嘛?”


    柳天江看著那駝背老者罵道:“葉瞎子,你說你都瞎了咋啥都能看到呢?”


    那駝背老者笑了笑說道:“眼瞎心不瞎,正好,我還找到了一門心法,可以開天眼,你學不學?”


    柳天江搖了搖頭說道:“得了吧,那心法我早就聽說過了,第一步就是眼瞎,我本來就少個胳膊,你再讓我眼瞎,我活著就真的沒意思了。”


    “對了,有興趣收徒弟嗎?”


    那駝背老者問道:“咋?想讓我將槍法傳給那小子?”


    柳天江笑著說道:“技多不壓身嘛,再說了,等你百年了將這身槍法帶進土裏?多可惜。”


    那駝背老者想了想說道:“那好,老夫便把這身本領傳給他,他現在在何地?”


    柳天江想了想說道:“現在應該在蜀門,他身上有我的劍氣,你應該能感受到。”


    那駝背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柳天江繼續問道:“不過你先不要去找他,先幫我辦件事。”


    那駝背老者直接問道:“何事?”


    柳天江想了想開口道:“之前我指點過一個乞丐,他姓劉,江湖上有人喊他乞丐劉,別人告訴我,現在他在替皇家賣命,我想讓你進武都京城,去幫的打探打探消息。”


    那駝背老者沒有一絲猶豫直接答應說道:“可以,等我查清楚了我就去北境長城等著你,到時候我們再計劃。”


    兩個老者就在廟旁看著北涼的方向不斷的喝酒交談著,東處的太陽漸漸的爬了起來,兩個老者從不同不地方趕去。


    蜀門苗山處,在樹底下睡覺的林魚緩緩的睜開了眼,林魚剛睜開了眼,就看到了在自己麵前打拳走樁的君卿年,林魚連忙站來跑了過去,對著君卿年喊道:“爹爹。”


    君卿年轉身看著跑過來的林魚笑道:“怎麽了?”


    林魚已經跳起來,跳到了君卿年的懷中,君卿年抱著林魚,林魚看著君卿年說道:“爹爹,你怎麽在練拳啊。”


    君卿年問道:“怎麽了?師父不能練拳嗎?”


    林魚連忙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說道:“不是的爹爹,爹爹不是用劍的嗎?怎麽不練劍?”


    君卿年抱著林魚向著董千裏和林龍走去,邊走邊說道:“不是不練劍,隻是師父現在手裏有本拳譜,所以就先練拳了。”


    林魚看著君卿年問道:“那爹爹,我能不能跟著你練拳呢?”


    君卿年也微笑著說道:“當然了。”


    林魚聽到後臉上的開心立馬展露出來,君卿年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嘛,先認識五千字後,能寫文章了,懂得禮數了,你就可以練武了。”


    林魚頓時蔫了下來,林魚嘟著嘴說道:“那得多久啊。”


    君卿年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沒有了,看著林魚說道:“你要是覺得晚的話,你可以換個師父。”


    林魚聽到後頓時激動了起來,連忙說道:“不要,爹爹,不要,徒兒願意學。”


    君卿年沒有再說,兩人來到了火旁,火上還烤著餅,君卿年將林魚放在地上,從董千裏手中接過了一張餅,從餅上掰下來一點,遞給了林魚,林魚拿著餅坐下來就吃。


    君卿年拿著剩下的餅看著一旁還在睡覺的楚華和齊華問道:“老董,他兩個還沒醒呢?”


    董千裏吃著餅冷笑道:“哼,兩個愣頭青,都說了外麵的酒不是那麽好喝的,長長見識就好了。”


    君卿年也不在理會,白緹寧和靳尚奚也都醒來了,都來到了火旁吃飯,靳尚奚想了想說道:“馬上就八月十五中秋了,夜間天該冷了,前麵應該會有村子,我們去借點衣服,小魚兒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都快不能穿了。”


    林魚正在拿著餅看著靳尚奚,然後轉頭看著君卿年問道:“爹爹,這八月十五中秋是什麽?”


    君卿年笑著說道:“八月十五啊,是全天下之人最盼望的日子,在這個日子,天上的月亮是最圓的,人們都很重視,要團團圓圓。”


    林魚嘟囔道:“團團圓圓。”


    “那我是不是以後過這個八月十五中秋就能和爹爹團團圓圓了?”


    君卿年笑著伸出手揉了揉林魚的腦袋笑道:“沒錯團團圓圓,以後師父就盼著和小魚兒一起過中秋。”


    林魚臉上的開心流露著,白緹寧搖了搖頭歎道:“還是小孩子好啊。”


    又過了半個時辰,楚華和齊華才醒來了,楚華捂著腦袋坐了起來說道:“嘶,娘的,老子的腦袋咋這麽疼啊。”


    一旁的齊華也滿臉痛苦說道:“嘶,我的天,我這是咋了?”


    隻見一旁的林魚在地上蹲著,手裏拿著樹枝,地上還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林魚捂著嘴笑著看著兩人。一旁君卿年打著拳,看著二人說道:“老董都勸你們了,外麵的酒不能喝,你們還真的就是不聽。”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對視了一眼,楚華連忙站了起來問道:“那我們沒事吧?”


    齊華也站了起來,著急的問道:“我們不會是中毒了吧?”


    君卿年繼續打著拳說道:“沒一點事,那不是,火上麵有老董給你們留下的熱水,喝點就好了。”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連忙去搶火上的熱水,不遠處,蛇晚清和那兩名男子再次走了過來,蛇晚清看著在一旁打拳的君卿年,笑著上前說道:“林公子拳打不的不錯。”


    君卿年沒有理會,接著打著自己的拳,林魚也不看自己地上寫著字,抬頭瞄著蛇晚清。


    楚華和齊華聽到聲音後連忙過來了,楚華等著蛇晚清說道:“蛇姑娘,你酒裏麵真的沒有東西吧?”


    蛇晚清笑著問道:“怎麽了?本姑娘要是給你們下毒了還能來找你們嗎?”


    楚華和齊華相視一眼,楚華繼續問道:“那你也喝了酒,為啥你沒有事情?”


    齊華說道:“就是,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直接睡到了現在。”


    蛇晚清聽到後捂著嘴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的從小就喝,你們剛喝,境界低,酒量也不好,肯定會暈過去。”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臉上都露出了尷尬之色,想發怒又不太好,頓時兩人愣在了原地,一旁在打拳的君卿年收了拳勢,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快點吃點東西,我們馬上就要趕路了。”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連忙轉身離去,還時不時的迴頭看看蛇晚清,蛇晚清捂著嘴笑著,歪著頭看著二人,一旁在地上寫字的林魚也拿著樹枝跑來了,看著君卿年說道:“爹爹,我們也走吧。”


    君卿年笑著說道:“走。”


    君卿年牽著林魚的手轉身就走,突然身後的蛇晚清喊道:“等等,林公子。”


    君卿年拉著林魚轉過了身,君卿年看著蛇晚清開口道:“蛇姑娘,你直接喚我林晚霞便可,我本就不是什麽公子。”


    一旁的林魚也努力的仰著頭說道:“就是就是,有名字非不喊,喊什麽林公子。”


    蛇晚清沒有理會一旁的林魚,笑著看著君卿年問道:“那喚你林大哥可以吧?”


    “林大哥,你們不是要去主峰嗎?”


    君卿年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們隻是路過苗山,不去主峰。”


    蛇晚清連忙說道:“那正好,我們可以順路走一程。”


    君卿年微微皺了皺眉,地上的林魚皺著自己的眉頭抬頭看著蛇晚清開口道:“歪,你是不是聽不懂話?”


    “我師父都說了不去主峰,你這人怎麽能賴著我們呢?”


    君卿年連忙說道:“林魚,注意禮數。”


    林魚哦了一聲,不再抬頭,將目光看向不遠處,靠著樹看熱鬧的白緹寧,白緹寧此時帶著草帽看不清臉上表情,林魚張張嘴像是說些什麽。


    君卿年笑著對著蛇晚清說道:“要是順路的話,蛇姑娘也可以和我們一同走些路程。”


    蛇晚清笑著答應了下來,幾人一直向著南邊走去,在山路上坑坑窪窪的走著,蛇晚清就一直在君卿年的旁邊,時不時的和君卿年說些話,因為山路有些不好走,林魚腳上穿的鞋子也破破爛爛的,所以林魚就在君卿年的懷裏。


    林魚為了不讓蛇晚清和君卿年說話,一直在君卿年懷中大聲的背著君卿年教給自己的《禮記》,林魚的聲音很大,背的還不熟,一直卡文。


    一旁的蛇晚清還笑著走著山路,而在前麵的楚華和齊華受不了了,楚華捂著耳朵喊道:“林姑奶奶,您能不能別背了,背的什麽啊,我都背的比你好。”


    齊華也捂著耳朵喊道:“林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們吧。”


    林魚直接罵道:“能讓你們聽本姑奶奶背書,你們還不高興了。”


    林魚剛說完,君卿年就喝道:“林魚,你背《禮記》就光背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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