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晚清笑著透過火光看著君卿年說道:“林公子,小女子就是苗山的人,苗山和天猿山緊挨著,天猿山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君卿年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楚華看著蛇晚清問道:“蛇姑娘,你是苗山富貴人家吧?”


    蛇晚清笑了笑說道:“別說笑了楚公子,小女子隻是苗山旁支,不算得上主峰的人。”


    楚華繼續問道:“主峰?苗山一共有多少個山峰?”


    蛇晚清沒有思索,直接就答了出來,“也就九個山峰,算小的了。”


    楚華繼續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在第一座山峰?”


    蛇晚清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距離主峰還要翻過三座山。”


    君卿年突然開口問道:“蛇姑娘,你是要去主峰嗎?”


    蛇晚清猛然的灌口酒笑著說道:“沒錯,要去主峰進行修煉了。”


    這時楚華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那是不是你們過這些山峰,那些大蛇你們都見過?它們是不是就不會咬你們了?”


    蛇晚清看著楚華將酒葫蘆放在地上,問道:“你們見過這山頭的蛇了?”


    楚華點了點頭說道:“見了,老大了,都快成精了。”


    一旁的齊華打斷問道:“等等,咱們什麽時候見過大蛇了?”


    楚華擺了擺手說道:“別打岔,我們剛剛上山就是去給蛇交保護費的。”


    這次輪到齊華吃驚了,看著楚華問道:“蛇還會收保護費了?”


    對麵的蛇晚清開口道:“不奇怪,這些蛇還能幻化成人的樣子呢。”


    君卿年直接問道:“它們成妖了?”


    蛇晚清微微的笑著看著君卿年說道:“別這樣說,妖沒有,這天下的妖都在北國,這些隻是我們用靈石泡出來的。”


    楚華上前湊了湊問道:“用靈石泡出來的?”


    蛇晚清臉色嚴肅的說道:“沒錯,接下來我所說的都是苗山的秘密,你們要是誰說出去了,小心會有殺身之禍。”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向著四周看了看,就看到不遠處站著兩名男子,是蛇晚清帶來的人,正在盯著這裏。


    楚華和齊華都上前湊了湊,豎起了耳朵開始準備聽蛇晚清接下來的話,隻見蛇晚清嘴角微微笑著看著不遠處的君卿年,就這麽一直答著著。


    楚華也看著一旁的君卿年,隻見君卿年在一旁看著麵前的火堆,就這麽低頭的看著,楚華連忙碰了碰君卿年說道:“晚霞,你聽著啊,你在幹什麽?”


    君卿年抬起來頭看著蛇晚清撓了撓頭笑著道:“不好意思蛇姑娘,有點晚了,走神了。”


    蛇晚清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那我繼續講了昂。”


    “我們苗山下蠱比較厲害,但是下蠱有時候會不安全,人有時候也會背叛,所以我們就開始養蛇,讓蛇來下蠱,我們開始養蛇,將一些可以培養的蛇蛋就放在靈石旁,讓那些蛇們在蛋裏麵就開始修煉。”


    “所以那些蛇比一般的蛇更加的通人性,有的還會給那些蛇泡上點藥,這些藥可以讓蛇短暫的變成人。”


    楚華和齊華聽到後都吃驚不已,一旁的君卿年的目光一直在蛇晚清的臉上,君卿年心裏清楚,什麽蛇,什麽藥都是真的,但不是讓蛇通靈性,而是讓蛇也修煉起來,讓這些蛇變成妖族,就像天猿山那些人用祭祀的方式讓猿猴變強。


    君卿年沒有說出來,畢竟當麵揭穿人家的秘密是不好的。


    說完蛇晚清看著吃驚的楚華和齊華笑著說道:“我可什麽都告訴你們了,希望你們三個可不要說出去哦。”


    楚華連忙擺手道:“放心蛇姑娘,你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將你當朋友啊。”


    齊華也附和道:“就是,我們絕對不會向外說的。”


    幾人又吃吃喝喝好大一會,此時楚華和齊華的臉上已經整個紅了起來,突然,楚華和齊華雙雙應聲倒下,躺在了地上開始嘟囔著什麽。


    君卿年看了看二人,又看著對麵臉上隻有一點點紅暈的蛇晚清問道:“蛇姑娘,你這酒不會對他們兩個的身體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吧?”


    蛇晚清笑著看著君卿年,盯著微紅的臉龐,湊到了君卿年麵前問道:“林公子,你看我都喝了,能下毒嗎?”


    君卿年連忙起身說道:“那就多謝蛇姑娘的酒了,”


    說完君卿年就去一旁睡覺,蛇晚清也站了起來,看著君卿年的背影,嘟囔道:“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說完,蛇晚清直接帶著那不遠處的兩個男子走了,也不管地上的楚華和齊華。


    君卿年來到了不遠處的樹下坐了下來,靠著樹幹,這裏還能看到不遠處星星火光的火堆,火堆旁躺著楚華和齊華兩人。


    樹上突然傳來有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道:“怎麽?不會喝酒?”


    君卿年看著倒在地上的楚華笑了笑說道:“不太會,也就三兩倒。”


    白緹寧冷聲繼續說道:“呦,可以啊,還能喝三兩呢?”


    “怎麽不喝人家的酒,是人家姑娘長的沒有鄭家大小姐好看嗎?雖然人家不是那種低頭不見腳尖的絕豔,但好像也不差吧?”


    君卿年沒有反駁,突然問道:“那白姑娘是不是那種低頭不見腳尖的絕豔呢?”


    聽到這裏,樹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樹上的白緹寧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處,隨即罵了一句道:“下流。”


    說完,樹上的樹葉動了動,樹上再也沒有了白緹寧的身影。


    夜漸漸的靜了下來,頭頂的將要圓起來的月漸漸的向西跑去,在月色下,人們都漸漸的都入眠了,此時,中原的最西北邊,一道單薄的身影在路上狂奔著,身形極快,一眼便可看出此人武道絕非不一般。


    那道身影的左臂空空的在空中擺著,身後還背著兩把劍,劍身全部被布包裹著,隻露出了劍柄在外麵,那道身影一直向著北涼的方向趕去,沒一會這道身影就趕到了一座破廟前,再向著破廟西北方趕趕路,就到了北涼的地界。


    那道身影在月光下顯的極為孤單,那道身影眯著眼看著破廟,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向著小廟走了進去。


    小廟破破爛爛的,這裏沒有太多的大樹,月光直直的打在了廟頂上,將廟匾上的字透的格外的醒目。


    上麵洋洋灑灑的寫著三個大字“土地廟”


    那道身影上前走去,看著破敗到不能再破敗的門,輕輕的伸出右手推動了右邊的門,門剛剛的打開了一個縫隙,那道身影猛然張開了眼睛,隻見一根木棍從門縫中探了出來,猛然的向著那道身影的麵門捅去。


    那道身影腳上發力,身形向著身後飄去,一下子退到了廟外,那道身影頭上戴著的草帽也落了下來,露出了麵貌,此人正是從中原林家劍塚趕來的柳天江。


    柳天江探出右手,在空中一擺,背後一柄銀劍出鞘,鏗鏘一聲,飛到了柳天江的手中,柳天劍提著劍,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廟門。


    廟門被全部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駝背的老頭,老頭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手中緊緊的握著棍子,那老頭麵對著柳天江,將腦袋歪在一旁,右邊的耳朵對著柳天江,手中的棍子垂下, 前麵的棍端在地上對著柳天江。


    柳天江看著來人笑道:“葉瞎子,你怎麽在這?”


    對麵的駝背老人 右邊的耳朵動了動,像是在確認麵前的人是不是柳天江,過了一會那駝背老人緩緩的開口問道:“柳樹枝,你這是去哪啊?”


    柳天江笑了笑看著麵前的老人問道:“怎麽?是北涼王馬嵬讓你在這攔著老夫?”


    那駝背老人搖了搖頭笑道:“北涼王算的了什麽,這天下還沒有人命令的了老夫,老夫前些日子在山上過的有些孤單,正好,道家的小師叔在北涼,和老夫見了一麵,老夫拜托他給你算算你現在在何地。”


    “他說你命星暗淡,老夫就拜托他算出你在哪,他隻說在這破土地廟能等到你,老夫在這等了你一個月了。”


    柳天江愣住了,沒想到昔日的對頭,能為了自己從北涼趕到這破廟中等自己,還讓道家脾氣最怪,最年輕的小師叔給自己算卦。


    柳天江問道:“怎麽?看來你是不想讓老夫過去了?”


    那駝背老人歎道:“柳樹枝,你我都是風燭殘年了,我至今還未踏入那陸地神仙境界,還有幾百年的壽命誰也不知道。再說你吧,當初為了救你的小姐,逆行經脈,氣尋背走,你堵上了自己的命強行將自己推進陸地神仙境界,可後來呢?自己的整個武道都砸葬送了。這樣還不夠嗎?現在你就隻是一個返虛境界,你還想靠著你的劍術劍意去闖那北國,你瘋了?!”


    柳天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葉瞎子,你不懂,這天下埋骨入土的人還少嗎?隕落的天才人物還少嗎?都不少。”


    “但又有誰是真正笑著離去的。”


    “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不複鼓。”


    “這不是簡單的,知音難覓啊,當初我隻修劍術,蜀門劍宗不認老夫,那名女子將老夫帶入她家祖地練劍,還將劍宗讓老夫吸收,為老夫鑄劍四年,名劍排入前五,老夫何德何能啊。”


    “老夫和你老瞎子還真不同,你是仇家漫天,殺盡了仇家,世間再無憾事,槍道之路拱手讓人,可老夫不能啊,老夫還有希望,老夫還有徒弟。”


    “老夫不屑四教之輩,可天下需要四教,天下劍道交出去老夫不放心,老夫有徒弟,老夫的劍術有了傳承,老夫就得給徒兒鋪路,哪怕身消道隕,這是老夫該坐的。”


    對麵的駝背老人聽到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是下了決心了,勸不動了,但是你這境界夠活嗎?”


    駝背的老人握著棍子的右手一轉,手中的棍子起來了,駝背老人一步踏出,那木棍帶著破空聲向著柳天江衝去,駝背老人身上的天聖境修為展開,柳天江握緊了手中劍,那木棍刺到麵前時,柳天江手中的劍猛然斬出,一道淩厲的劍氣衝來。


    木棍和劍氣碰撞在一起,誰都沒有向後退去,那駝背老者左手前握,右手在後發力,右手一轉,剛剛探出的棍子,再次探了出來,這次向著柳天江的胸口刺去。


    柳天江看著向自己刺來的木棍,身形微微的向右撤去,木棍貼著柳天江的胸口刺出,柳天江迅速的將劍貼在木棍上,劍招顯出,劍身貼著木棍向著老者不斷的轉去。


    那駝背老者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左腳猛然的向後退去,右手撐棍,手腕發力,用力的不斷將木棍旋轉了起來,隨著木棍旋轉,貼在木棍上的劍也飛了出來。


    那駝背老者右手往前一頂,那木棍便頂在了柳劍江的胸口處,而那被甩出來的無名劍也懸空停在了駝背老者的麵門處。


    那駝背老者歎了一聲,將木棍收了起來,那柄無名劍也飛迴了柳天江的背後。


    兩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同來到了廟門口坐了下來,一同看著遠處北涼的方向。


    那駝背老者罵道:“娘的,你都返虛境了,老夫還是沒打過你。”


    柳天江哈哈哈的笑道:“那是你不願意用境界,你要是用境界了我絕對打不過你。”


    柳天江衝腰間拿出一個酒葫蘆打開喝了口遞給了那駝背老者。


    那駝背老者聞了聞,拿過來喝了一口說道:“這竟然還是那丫頭釀的桃花釀,老夫好久沒喝過這麽好的酒了。”


    柳天江罵道:“你給老夫少喝點,娘的,現在存世的都差不多了。”


    那駝背老者也罵道:“娘的,喝你點酒還罵罵咧咧的。”


    柳天江笑道:“你還是老樣子啊,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是怎麽認識的?”


    那駝背老者直接答道:“咋能不記得,當時你和那丫頭入北涼,當時的北涼還沒有北涼王,那時在一個村子裏,老子正在睡覺,你和那丫頭去地裏麵偷地瓜吃,被人家發現了,惹的人家拿著火把追你們,誰知道娘的那人是個傻子,以為老子是偷地瓜的,把老子圍起來,讓老子賠錢!”


    “瞅瞅你們兩個缺德的還在一旁躲著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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