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年想了想不再看懷中的林魚,笑著說道:“管什麽三教道法,管什麽兵家之勢,管什麽天道降罰,我能扛便扛下來。”


    靳尚奚笑了笑沒有說話,白緹寧看了看林魚,發現她在低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又看向君卿年,君卿年看著白緹寧笑了笑。


    白緹寧無奈的說道:“大家抓緊睡覺吧,我們馬上天亮了,我們午後再趕路吧。”


    幾人都紛紛都找地方躺下睡覺,楚華靠著樹看著還在剛剛位置抱著林魚對君卿年喊道:“君卿年,快點睡覺吧,明天還好趕路呢。”


    君卿年抱著懷中半大點的林魚笑道:“你先睡吧,望將小魚兒哄睡了再睡。”


    楚華搖了搖頭嘟囔道:“得,以後要是有自己的女兒了不得寵上天啊。”


    林魚瞪大了眼睛,抬起髒兮兮的臉看著君卿年笑道:“爹爹,你要哄我睡覺嗎?”


    君卿年左手輕輕的拍著林魚的後背笑道:“小魚兒快點睡吧,以後師父照顧你。”


    林魚笑著低下頭閉上了眼睛,白緹寧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冷冷的說道:“你還真會哄孩子。”


    君卿年笑了笑沒有說話,白緹寧冷哼一聲,飛身向著樹上飛去,不一會,靳尚奚從黑夜中走出,手中還拿著一個葫蘆,來到君卿年的身旁坐了下來,靳尚奚輕聲的問道:“睡著了?”


    君卿年看著懷中的林魚點了點頭說道:“睡著有一會了。”


    二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靳尚奚拿出手中的葫蘆,右手將塞子拔掉,然後猛灌了一口,然後嘟囔道:“這酒有太差了吧。”


    說著便將酒葫蘆遞給了君卿年,君卿年輕輕的將右手從懷中拿出來接過了酒葫蘆也灌了一口,君卿年嘖嘖嘴笑道:“這酒還真是差。”


    君卿年將酒葫蘆還了迴去,又將右手伸入懷中掏了掏,林魚還在睡夢中不滿都動了動,沒一會,君卿年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隻有巴掌大一點的葫蘆遞給了靳尚奚開口道:“這是我小姨釀的桃花醉很好喝的嚐嚐。”


    靳尚奚看著君卿年遞過來的抬著桃花刻印的酒壺愣住了,君卿年看著靳尚奚問道:“怎麽了?這酒壺有問題?”


    靳尚奚馬上迴過神接過了酒壺笑道:“沒問題,就是沒見過這麽好看的桃花葫。”


    君卿年也跟著笑道:“這好像是我小姨家傳的,當然好看了。”


    靳尚奚伸出右手,將桃花葫打開,一股桃花味從酒壺中傳了出來,靳尚奚將鼻子像向前湊了湊,用力的嗅了嗅,然後仰起頭歎道:“好酒,好劍。”


    話剛說完,靳尚奚又連忙將酒葫蘆蓋好,扔給了君卿年,君卿年慌忙的用右手接住了酒葫蘆問道:“怎麽了?好酒你不嚐嚐?”


    靳尚奚搖了搖頭惋惜的說道:“好酒是好酒,但是是你的,沒事別亂喝,省著點。”


    君卿年聽到後愣了愣然後將酒葫蘆再次塞進了懷中,君卿年看著懷中的林魚輕聲的問道:“小魚兒她不是聖人轉世吧?”


    靳尚奚一愣看著已經快要躲起來的月亮笑道:“你看出來了?”


    君卿年也輕笑道:“看出來了,要是她是什麽聖人轉世的話,那孫山主就不會將她托付給我了,她也不會在這深山之中了。”


    靳尚奚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她不是什麽聖人轉世,而且她還是一個禍端。”


    君卿年吃驚的抬頭看著靳尚奚問道:“禍端?什麽禍端?”


    靳尚奚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她天賦真的很高,或許要比那歐陽止還要強,因為她不是人,是神。”


    君卿年瞪大了眼睛問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


    靳尚奚歎道:“天上之事誰能知曉呢,都說陸地神仙後踏入飛升境便可飛升,但天上之神又有誰看不起天下的螻蟻呢,我想,這小魚兒是天上被割下的神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君卿年想了想開口道:“她比我們高一等,但比天上低一等。”


    靳尚奚眼中逐漸變的深邃起來說道:“沒錯,這就意味著,天上的看不起她,天下的人們容不下她。”


    “等哪天她真的成長了起來,可能不是死於天下四教手中,就是死在天上之人的手中。”


    君卿年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微微皺著細眉的林魚笑著說道:“這又如何,隻要她叫我一聲師父,哪怕四教聖人,天劫降懲,哪怕全國皆殺,皇庭旨意,哪怕仙靈殺至,眾神皆上,我都一人扛之,扛不住,我也會在她之前。”


    靳尚奚聽到後嘴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慢慢的歎道:“修行之路很長的,人們修行在上,都把修行放在首位,情義看重了些確有些不妥,但我喜歡。”


    君卿年聽到後也跟著笑了笑,君卿年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靳大哥,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靳尚奚不滿的說道:“我們都是生死兄弟了,有什麽話直接說,別扭扭捏捏的。”


    君卿年聽到後鬆了一口小心翼翼的問道:“靳大哥,我天賦真的很差嗎?”


    靳尚奚聽到後一愣,轉過了頭看著君卿年,他沒想到君卿年會這樣問,靳尚奚想了想,還是將頭轉了過去,緩緩的說道:“小年啊,這天賦這種東西很難說的,太多的我不能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提前知道了對你不好,你天賦原來很好的,和我還有白姑娘都差不多,但是現在看來根骨天賦確實很差。”


    君卿年笑著將看著靳尚奚的目光轉了迴來,輕聲的說道:“沒事,差點就差點了,可能是小時候出岔子了,但為什麽我根骨如此差還讓我上你們蜀門劍宗?”


    靳尚奚想了想勸道:“小年,你不能這樣想,根骨天賦差,說明咱習武修煉的速度慢,就像你用劍學習斷嶽,我用一個月學會了,那你的天賦不好一個月練不出來,那兩個月呢?三個月呢?揮劍一次和揮劍兩次,感覺一樣嗎?有人用了一生學了一劍,那一劍誰敢誇口說能接住一個人用一生練出的劍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誰能保證一個無名小卒以後能封侯拜相,又有誰能保證一個乞丐不能當上皇帝呢?”


    君卿年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笑著說道:“好,靳大哥,我明白了。”


    靳尚奚看到君卿年高興的樣子笑道:“好了,抓緊睡覺吧,咱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君卿年點了點頭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抱著林魚向著一棵大樹走去,去靠著樹睡覺去了。


    靳尚奚看著君卿年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緩緩的前行著,不滿的歎道:“你們這幾個老家夥真是的,將寶都壓在這小子身上,要是他扛不住了呢。”


    話說完,靳尚奚直接向著身後躺去,躺在地上就睡。


    臨近午時,君卿年被站在一旁的林魚吵醒,這時林魚在搖著君卿年的肩膀喊道:“爹爹,快醒醒,有人搶我東西吃。”


    君卿年剛睜開眼睛看著麵前委屈的林魚輕聲的問道:“怎麽了,小魚兒?”


    林魚剛準備說話,就見不遠處,楚華和齊華已經氣衝衝的走了過來,邊走楚華邊喊著:“君卿年,你必須好好管管她了。”


    “這才跟著你一天,就這樣做,要是現在不管,以後還不得上天啊。”


    齊華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


    君卿年看著走到麵前的楚華和齊華連忙起身問道:“怎麽了?小魚兒揍你們了?”


    楚華一聽到,更加的氣憤了,蹬著君卿年喊道:“君卿年!你說什麽?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揍我們?開玩笑呢?”


    齊華也氣憤的說道:“就是,你讓她出來和我們單挑試試看。”


    一旁的林魚聽到後,走了出來,雙手叉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厲聲的說道:“來,誰和本小爺單挑,站出來。”


    楚華聽到後,氣的伸出手指指著林魚,指著的手指不斷的顫抖著說道:“君卿年,你看到沒,她就是這樣的,我可是大爺,她在我麵前稱小爺。”


    林魚突然捂著頭,原來的君卿年伸出手指在林魚的腦袋上敲了敲,林魚嘟著嘴,抱著君卿年的大腿問道:“爹爹,你打我幹嘛?”


    君卿年繃著臉說道:“楚華和齊華都是你的長輩,你該叫大爺的,你還稱上小爺了,還有,昨天我如何教你的?做人要有禮數你忘了嗎?”


    林魚委屈的低下頭說道:“徒兒知曉了。”


    君卿年抬頭看著楚華和齊華笑著問道:“如何滿意不?”


    楚華和齊華笑著說道:“多大點事嘛。”


    說完兩人轉身就要走,剛轉過身,兩人相視一眼又連忙轉過來說道:“不對,不對,不是這件事。”


    君卿年皺了皺眉問道:“還有那件事?”


    楚華氣憤的說道:“你知道,你這徒兒都做了什麽嗎?”


    君卿年沒有說話,一旁的齊華說道:“她將石頭都塞進餅裏了,我們吃的牙口差點沒給我們崩碎。”


    君卿年皺了皺眉看著在抱著自己大腿的林魚突然喝道:“站好!”


    隻見林魚鬆開了抱著君卿年的大腿,低著頭看著地上,君卿年冷聲的說道:”紮馬步。“


    不一會,就看到楚華,齊華圍著君卿年坐著,麵前是林魚在紮著馬步,頭上還頂著一塊大石頭,林魚嘟著嘴委屈的看著君卿年,一旁的楚華咬了一口餅開口道:“小年,說教說教就算了,別這麽狠。”


    齊華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水也附和道:“就是,就算紮馬步,也別讓孩子盯著大石頭啊。”


    對麵的林魚皺眉說道:“不用你們當好人,告狀精。”


    君卿年皺了皺眉頭說道:“林魚,剛和你說了要尊重長輩,你再口無遮攔的話以後每天將尊重長輩這四個字在地上寫上一千遍。聽到沒?”


    林魚又嘟著嘴說道:“徒兒知道了,爹爹。”


    楚華吃著餅笑道:“好了小年,別太為難我大侄女了。”


    林魚這次沒有說話,君卿年繼續看著林魚說道:“還有,浪費糧食,捉弄人很好玩嗎?”


    “知道不知道這些糧食需要多久才能有收成,人與人之間要以禮相待,你又如何動不動就招惹別人,這樣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林魚瞪著眼睛漸漸的濕潤了起來,看著君卿年委屈的說道:“徒兒知道錯了,徒兒都記住了。”


    突然一旁一道聲音響起說道:“喲,這是怎麽了?林魚砸鍋了?”


    君卿年看著來人是白緹寧笑著說道:“白姑娘,你吃飯沒?”


    白緹寧來到林魚一旁站著笑著看著林魚笑道:“吃了,這小魚子早該教訓教訓了,昨天就對我大唿小叫的。”


    林魚用眼睛瞟了瞟白緹寧嘟囔道:“帶著草帽裝什麽裝。”


    白緹寧聽到後皺了皺眉,君卿年也聽到了喝道:“林魚!你說什麽?”


    林魚要開口,白緹寧擺了擺手說道:“無礙,無礙。”


    君卿年還要說什麽,隻見白緹寧來到了林魚的身前,擋住了君卿年和楚華等人,林魚微微的抬起頭問道:“你想幹什麽?”


    白緹寧冷笑著說道:“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隻見白緹寧剛說完,便將手放在了林魚頂著的石頭上,白緹寧微微的右手發力,體內少量的靈力向著石頭壓去,林魚頓時感覺腦袋上的石頭有百斤重,向下壓著。


    林魚咬著牙,臉上都在用力的撐著,紮馬步的雙腿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隻見片刻就要堅持不住了,君卿年連忙起身就要去接林魚。


    林魚馬上就要坐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手一下將林魚拽了出來了,那壓著的石頭也應聲落地,林魚喘著粗氣,看著頭上的身影是靳尚奚,喘氣說道:“靳伯伯,她,她欺負我。”


    靳尚奚看著白緹寧笑道:“靳伯伯可打不過她。”


    白緹寧沒有說話,君卿年來到林魚身旁問道:“小魚兒,你沒事吧。”


    林魚直接撲到君卿年的大腿上哭道:“爹爹,你都不管小魚兒,就讓別人欺負我。”


    君卿年抬頭看著白緹寧剛要說話,白緹寧一瞪眉,君卿年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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