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貴人,多謝貴人,”文書似乎沒有想到這些貴族如此通情達理體恤民心,眉開眼笑的立刻跪下叩頭,隨即又抬起頭來激動的問道:“不知貴人名號怎麽稱唿,微臣也好向百姓們說明。”


    “汝梁郡主。”阮眠眠本想說英王,卻不想他提前開口說了自己的封號,也罷,說誰都是一樣的,就沒再爭執。


    文書不停的謝過之後就退下去召集百姓迴家,送嫁隊伍裏的士兵和隨從也都把嫁妝和貴重東西抬到院子裏,其餘人在院門外安營紮寨,不一會兒就升起了一座座火堆。


    來來往往的人收拾著院子,阮眠眠她們卻出奇一致的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在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隨後又派了幾個小隊的士兵進去排查,無論任何角落都查探到,就算不住人的屋子也要徹夜點起燈。


    這廢了不小功夫的搜查果然不是毫無收獲,士兵們陸陸續續的抬出了一些排查到的古怪物件。


    阮眠眠眾人沒有靠近,隻遠遠的看了一眼,有一個小巧的黃銅香爐,裏麵還有沒燒完的半塊香篆,一個衣箱,打開之後裏麵竟然是一箱子珍珠寶石,還放了一封沒署名的信。


    看完這些,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個別院的主人家如此富貴不成?珍珠都能當石子一樣隨隨便便堆滿衣箱。


    不過這些給她們帶來的驚愕還算少的,立刻又有士兵來報,說是在別院後麵不起眼的下人房裏搜出五個大漢,被抓到的時候正躲在稻草堆後麵不敢吱聲,和他們一起發現的還有五把鋒利的長劍,看來是他們各自的佩劍。不過這些人功夫身手一般,沒用主子們的暗衛出手,士兵一圍起來他們就束手就擒了。


    “媽耶,這別院怎麽還藏著人?快拖去審問是何來曆有何目的。”阮眠眠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頓時覺得這次出行可是困難重重,她們讓人搜查院子不過也是怕出現上次江南之行的變故,沒想到搜出奇怪的東西不說,居然還搜到了活人,簡直是匪夷所思。


    士兵領命下去審問了,穆如清又叫了隨行的軍醫過來,讓他們仔細地瞧瞧地上這些東西都有什麽不妥。若是沒有問題自然是給人家放迴原位,可要是有不好的東西那自然要妥善處理。


    幾個軍醫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長相穩重體態健碩,不像是文靜的醫者,倒像是戰場上提刀殺敵的將士,不過說來也對,做軍醫的都是跟隨軍營駐紮,打仗的時候可分不出精力照管老態龍鍾的醫者,隻能挑選些身體強健的來,免得得不償失。


    一名軍醫躊躇了一會兒,拿幹淨帕子捏起香爐看了看,又粘了一點香灰放在麵前聞了一陣,表情有些古怪,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迴各位貴人,這香爐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這香料嘛…”


    “香料怎麽?”


    “香料是檀香,還混進了小分量的迷情香,看來是點完之後沒有及時收走,對身體倒是無礙,隻是貴人們不要點燃就是了。”軍醫耷拉著臉,本來他就屬於穩重那一掛的,如今讓他解釋這個,自然是滿心的不樂意。


    “噫,來人,端走處理掉。”在場的幾個女孩子都臉上緋紅不約而同的用帕子掩了鼻尖,一臉的嫌棄,江心月更是直接讓人帶到看不見的地方了,這些女孩子就算有了人家也還沒有真正的嫁人,這種閨房裏的稀奇玩意兒怎麽好意思看。


    穆如清抬眼看向江心月,她恰好也把目光移了過來,兩個人目光一接觸就好似觸電一般的錯開了,江心月立刻把眼中的羞澀換成了警告,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後生氣一樣的別開臉。


    整個靖書郡主府都知道,郡主和駙馬雖然沒有正式的舉辦婚禮,可已經是正兒八經過日子的小夫妻了,兩個人也都不是死守著迂腐規矩等著日子的保守年輕人,整日單獨呆在一起又是幹柴烈火的年紀,難免不會發生點什麽。


    上次就因為阮眠眠半夜噩夢驚醒的事情兩人慌裏慌張的係錯了腰帶,江心月整整十來天沒讓穆如清靠近,還被劉欣兒訛了好幾樣好看的陳設,雖說大家關係好不分彼此,可該做的表麵功夫也要做一下,即使知道什麽也是滿懷祝福的幫忙掩蓋住,又怎麽會真的張揚出去。


    劉欣兒紅著臉看了看後麵耿直的段言,他好像是沒聽到軍醫說什麽,見劉欣兒主動看他還高興的摸了摸耳朵,一臉的憨厚耿直。


    陸歸倒是不著痕跡的攬上了竹恩公主的腰,竹恩是漠北人,對於這些禮儀規矩根本不在乎,她也確實是喜歡陸歸的,所以在從汝梁迴來的那幾天就急著用自己的方式霸占長得漂亮的陸歸,在梅園和他,咳,不可過分描述。


    眾人神色各異,很快注意力就都轉移到了這些珠寶上。另一名軍官正帶著麻布手套把珍珠全都取出來,那封信檢查過後沒有毒物,所以被拆開了。


    穆如清沒有接過信,借著士兵的手粗略的讀了讀內容,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寫了什麽?”阮眠眠踮腳來看,卻怎麽也看不清,有些著急的問道。


    “不是什麽好話,可這珠寶卻是給我們準備的。信上說,這是宅子的主人送給我們的小禮物,字裏行間極盡奉承之言,諂媚至極,還說希望我們在宮裏給他們多多美言。”


    “不愧是生意人啊,送禮都這麽…闊綽。”阮眠眠實在找不到好的詞來形容,一個勁的撓頭。


    “你們不覺得,過於闊綽了嗎?”江心月眉頭皺起來,看著軍醫把珍珠都拿出來擺在地上,“若是這人真的有心巴結,為什麽隻留下一箱財寶,卻不出麵見我們呢?若是想要送禮,親自來送豈不是更顯出誠意?”


    “是哦,這些東西來的可疑,這整座宅子都有些可疑,姐姐們,眠眠站久了腳有些痛,你們能陪我迴馬車上休息一會兒嗎?”阮眠眠彎腰扶了扶腿,看起來是有些累了,臉色也不好。


    “走吧,我們都陪她去,順便把隨身的東西也帶下來。”竹恩朝著大家使了個眼色,不動聲色的上前攙扶了阮眠眠,帶著一行人到了馬車上。


    這幾輛主子坐的馬車華貴寬敞,就並排著停在別院的牆外,周圍一圈都是守衛士兵的帳篷和篝火,倒也是足夠安全。眾人分別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後就拉上了簾子,各自帶了兩個宮女上去伺候著收拾,看起來也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過了不多時候,他們便同時領了隨侍的一個宮女或者小廝下了馬車,說笑著進了院子,又由裏麵的人關上了大門,隨後便是各自迴房休息。


    而真正的貴人們,卻還在馬車裏靜靜坐著。


    別院豪華精致,卻暗藏玄機,倒不如根本不踏進圈套,也就不會中計,反客為主自己就成了鷸蚌相爭中的漁翁。


    阮眠眠打了個哈欠,輕輕的叩了叩側麵的小櫃子,不一會兒穿著夜行衣的無一和隼遊就如同一陣風一樣掀開簾子跳了進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阮眠眠把馬車的窗戶用厚厚的簾子擋上,讓人對外之說是留了看車的宮女在車裏,也不會引人懷疑,他們人太多一個車廂放不開,隻好各自分散,陸歸和竹恩公主、穆如清和江心月、劉欣兒和阮眠眠作伴,阮柏則由段言帶著在劉欣兒的車裏,各自靠著暗衛傳遞消息。


    “怎麽說?”劉欣兒坐直了身子往裏邊靠了靠,給兩個大男人留出了寬闊的車廂。


    “軍醫傳來消息,珍珠裏加了麻沸散,能讓接觸或者吸入的人昏迷不醒,那邊審問的五個人也有結果了,說是一夥山野散盜,被一個姓齊的老板召集起來給了錢財讓他們趁夜進去殺人。”隼遊低聲稟報。


    “可他們是怎麽混進別院的,那個管事的官員不是說都是仔細檢查過嗎,難不成官員也是兇手之一?”阮眠眠緊緊的抿著嘴,做出了猜測。


    “不能確定,據他們說是在檢查之後從後麵翻牆進的別院,這樣一來很可能官員並不之情。”


    “現在人抓住了,我們就不會被暗害了吧。”劉欣兒隻覺得鬆了口氣,看來這進門之前的檢查雖然會被人說是擺架子,卻實在有用的很。


    “傻姐姐,你真以為他們背後的人沒有別的後招?隻要住進去,那我們遇到任何意外都隻有招架,根本沒有還手的可能,倒不如委屈一下自己呆在安全的馬車裏。”阮眠眠從側邊抽屜裏拿出一把瓜子,遞了一半給劉欣兒,又分別分了一點給隼遊和無一:“拿著,吃。”


    隼遊和無一就像沒聽見似的,沒人伸手去接,阮眠眠隻好探過身子硬塞到他們手裏,萬般無奈,隼遊低聲開口:“謝謝郡主賞賜。”接著二人不約而同的把瓜子攥在手心,始終沒有送進嘴裏。


    阮眠眠也習慣了,並不生氣:“行了,無一去看看姐姐們那邊有什麽消息,隼遊留在馬車裏保護。”


    “眠眠,為什麽讓隼遊留下而不是無一?”


    “他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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