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今天唐突,撞破了夫人的好事,不過眠眠也不是純善正直不要命的人,所幸我們都沒受到傷害,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不如,商量商量?”阮眠眠麵無表情,也實在不想露出什麽多餘的表情了,腳心的痛已經直達全身,她繃直了身子卻還是掩蓋不住身體的微微晃動。


    “汝梁郡主好口齒伶俐,不愧是京城第一吃播,隻是妾身也曾對您好好商量,極盡奉承,奈何您根本沒拿正眼看我,整個一品香都沒真正的接受我,如今死到臨頭又跟我說什麽好好商量,不是很可笑嗎?”


    侍郎夫人對外和軟溫柔的麵目此刻全部都收了起來,隻有不屑和厭惡,她說不上來為什麽這麽討厭阮眠眠,因為她不願與自己合作?還是因為她有所有人的愛護和關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老天爺讓她在自己做事的時候闖了進來,是她自己命不好,就合該被一同掩埋在花樹地下腐敗消亡。


    “我們確實從不曾接納你,那是因為看不上你的行徑,可我們也從不招惹你吧,哪一次不是你設了局牽扯上一品香,我們隻求自保,從不故意害人,也希望你能迴頭是岸。”阮眠眠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鼻尖濕潤的像是剛剛淋過雨一樣,眼神卻是異常堅定。


    “侍郎夫人,你可仔細想好了,在宮裏殺一個宮女或許還有脫身的可能,但殺害一個郡主,絕不是輕易就能撇清關係的。相反,今日你放我走,今天你所做的全部事情我可以全部幫忙掩蓋,皇兄問起來也可以說是這個小宮女想要刺殺我被我識破後賜死,這不比你費力隱藏來得容易嗎?”


    阮眠眠氣勢不簡,但話裏把曆害關係說的清楚明白,就看侍郎夫人是怎樣選擇了。


    “或許你真的能夠輕易地掩蓋這件事,但我並不相信你。”侍郎夫人頓了頓,摸了摸手上的青玉戒指,鑲嵌著冰冷華貴的寶石,“無憑無據的,萬一我把你放走,你轉頭就找皇帝和太後告狀把我捉拿呢?讓你守口如瓶,本就不需要我對你信任,有一種讓你永遠閉嘴的辦法,是最安心的不會承擔一點風險的。”


    侍郎夫人輕輕一抬手,青玉戒指上的寶石倏然被樹蔭灑下的光斑照射到,看在阮眠眠眼睛裏隻覺得一瞬間的耀目,緊接著那名健壯的宮女就上前來靠近了阮眠眠,伸出一隻寬大的手覆上了阮眠眠纖細的脖子,輕鬆的掐著她的脖子沒用多大力氣就把她逼到了一根不算細的樹幹上,讓她的身子緊貼著樹幹,衣裳單薄,她隻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刺痛,是樹幹上起伏不平的樹皮透過衣服壓迫著阮眠眠柔軟的皮膚。


    宮女隻是推著她不讓她動彈,並沒有在手上用多大力氣,阮眠眠下意識的仰起脖子,還能夠勉強維持唿吸,不過這個姿勢讓她失去了全部的抵抗能力,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侍郎夫人…你不要衝動,殺了我,你會害了許多人,魏國公府的人都得死。”阮眠眠眼角傾斜著滑下一滴淚,腳底觸到了泥土,又讓她的疼痛更多了一分,說出的話也漸漸上氣不接下氣,雖然是威脅的話,卻實在沒什麽作用。


    侍郎夫人聽到阮眠眠拿魏國公府的人威脅她,表情沒什麽變化:“我不在乎。”接著對壯碩宮女吩咐:“可以了,動手吧。”


    宮女立刻收攏了五指,漸漸的捏緊了阮眠眠雪白的脖子,另一隻手利落的在阮眠眠雙手衣袖和頭發上摸索了一遍,把所有阮眠眠帶在身上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和玉佩都搜了出來,首飾一件不留。隨後宮女還從阮眠眠的脖子衣領下麵扯下了一根金色的細項圈,隻是項圈下麵掛著的吊墜不知道什麽時候丟失了,想來是逃跑的時候掉在哪裏,沒有過多注意,宮女把項圈胡亂塞在那些首飾裏。


    阮眠眠柔順的頭發全部披散開,一邊努力的唿吸,一邊看著宮女把這些東西全都收在一起交給了侍郎夫人。完了嗎,真的要死在這裏嗎?阮眠眠眼睛眨了兩下,隻看到搖曳的樹葉和漏進來的點點陽光,漸漸的模糊了視野。


    皇宮正殿內,皇帝和蘭貴妃並坐,桌上是一品香送來的美味飯菜。飲下一口美酒,皇帝有些興致勃勃的和穆如清江心月他們聊著今天殿試考場上考生的表現,英王也陪伴在側,一言不發隻顧著吃飯。


    忽然見一個渾身穿著銀甲,腰上佩刀的將領腳步迅速的進了大殿,來不及請安就直直的跪下稟告:“陛下,急報,宮門處有兩名俠客裝扮的男子私闖宮門,武功高強,連傷數名禁衛軍,說主人在宮裏遇險,要即刻求見陛下!”


    “什麽?誰敢如此大膽,隻當宮裏是他民間的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給朕即刻殺無赦!”皇帝聞言大怒,“啪”的一聲把手裏的銀筷子拍在了桌上。


    蘭貴妃立刻替他撫著後背平息怒氣,其他人心裏也是驚訝。別說平日了,今天可是殿選的大日子,私闖宮門簡直是打皇家的臉麵,到底是誰這麽不知輕重。


    英王陸歸皺了皺眉,他可是清清楚楚聽見是兩個男子,還聲稱自己的主子在宮裏有難,莫不是…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心中慌得停了半拍,立刻追問:“等等!那兩名男子身形外貌如何,有沒有說他們主子是誰?”


    “蒙著臉不曾看清,隻知道都是身形魁梧的練家子,有一個拿著把短刀做武器,至於他們主子是誰,我沒來得及問,出事之後立刻來稟報了。”禁衛統領低頭迴答。


    “快去,把那兩個人的刀卸了,立刻帶來殿上,若有半點耽擱,本王不會繞過你們!”英王少見的動怒,猛地起身踉蹌了一下,連手裏的酒杯都沒拿穩掉在地上,焦急的催促著,恨不得自己動手去看個明白。隻是他知道事情耽擱不起,若是真的逼得那兩個人闖宮救人,事情該嚴重到什麽地步啊!


    “英王,這是怎麽迴事,外麵闖宮的人你知道底細?”皇帝見英王的反應,就明白他知道內情了,既然是英王知道的人,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弑君的危險,所以心裏略微的一點擔憂也都沒有了,不過怒氣還是有一些的。


    陸歸直直的跪下,沉聲道:“陛下,請您相信我一迴,我一聽到這兩個人私闖宮門,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前段時間因為擔心眠眠的安危,我和竹恩公主分別撥了一個護衛給她,貼身保護寸步不離,今日眠眠也在宮裏,兩個護衛自然是在宮門等候,若是方才私闖宮門的是他們,那有危險的豈不是眠眠?”


    穆如清和江心月本來隻是驚訝這樣的事情,一聽可能關係到阮眠眠,也坐不住了,臉上露出焦急和不安的神色,江心月的聲音裏都帶了顫抖:“王爺,你說闖門的是眠眠的護衛,可是方才我們才和眠眠在廣場上吃完飯,而且宮外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宮內的情況,會不會…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


    “可是現在眠眠終歸不在我們眼前,我怎麽能不去想,至於知道眠眠的安危,是竹恩把她從漠北帶來的兩塊傳信寶石送給了眠眠,一塊打成了金項圈掛在眠眠脖子上,我們叮囑了她不能輕易露出來,另一塊就在其中一名叫隼遊的護衛手上,隻要一塊破碎,另一塊也會立刻破碎,這樣眠眠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砸碎寶石,護衛就能立刻差距到。”


    陸歸越說越覺得是阮眠眠出了事,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可是皇宮這麽大,隻能求得皇帝下令搜查,不然就算找到了恐怕也晚了。


    沒過多久,禁軍統領就帶了那兩個人進來了,英王猛地迴頭,三雙焦急的眼睛相對,他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私闖宮門的人正是保護阮眠眠的隼遊和無一,江心月和穆如清也是見過這二人的,一時間也明白恐怕英王所說不假,江心月急火攻心,嘴角直接洇出一絲鮮血。


    來不及多想,英王立刻對皇帝說道:“陛下,隼遊和無一是保護眠眠的,眠眠有危險啊!”


    皇帝也是一臉的驚駭,沒等他們說話就衝著禁衛統領吼道:“快去!調派所有士兵和禁衛軍,在宮裏一寸一寸的搜查,找到汝梁郡主為止!廣場上還有諸多親貴和考生,暫時不可驚動,派人把廣場圍起來,宮門也全部封鎖不準人出去,越快越好!”


    禁衛統領知道事情大了,郡主遇險可是極其嚴重的事情,若是一個沒救迴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所以立刻就轉身出去調度禁衛軍,開始盤查。


    “重點排查廣場倒禦膳房這一段路,眠眠說過要去禦膳房!”穆如清衝著禁衛統領的背影大喊,也顧不上在皇帝麵前的禮儀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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