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她怎會真心給庶出的孩子帶吃的,絕對是找個茬誣陷一品香罷了,見我們讓她簽了協議,她攀扯不到我們了,這才把菜丟掉的,隻是可惜了那麽好的菜,可都是大福和秦風的血汗,就這麽白白的倒掉了。”阮眠眠癟癟嘴,滿臉的可惜。


    “哎?眠眠你消息靈通啊,從哪聽來的他家有庶出的孩子?”劉欣兒八卦的眼神看過來,抬抬下巴示意她展開說說。


    “我天天在大堂裏吃播,什麽消息聽不來。是上次來吃飯的一個小官,從前剛進京時在魏國公府借住了個把月,所以知道些底細。”


    阮眠眠狡猾的笑容掛上了嘴角,招招手示意他們湊過來,低聲說:“他喝多了酒,就說了些魏國公府的秘史。說是這魏國公府的二房夫人不能生育,好多年才生了個小女娃還夭折了,魏老夫人就給侍郎納了幾個美貌無比卻出身不高的小妾,從此二房也算是枝繁葉茂,幾年之內生了五六個小孩,有男有女,大的七八歲了,小的不過兩歲,但正室終歸沒有嫡出,所以對小妾懷恨在心,表麵善良大度,暗地裏使盡了手段磋磨。”


    “嘖,他們家還有這樣的事?”穆如清也十分感興趣,上一世在現代他就經常看身邊的女同學追古裝宮廷劇,劇裏的官宦人家都是女人在後院勾心鬥角,也少不了這樣麵上和軟背地裏心思狠毒的正室,如今卻沒想到自己身邊就有這樣的事情了,自然好奇。


    “是啊,而且他還說,侍郎夫人出身也不高,之所以沒有生養還能把正室的位子做的這樣穩當,是因為拿住了侍郎的把柄,侍郎不敢休妻,不然啊,這樣善妒還不能生子的正妻早就因為七出之名被休了呢。”阮眠眠壓低了聲音,有些得意自己知道這麽多八卦,不由得挺起了胸脯,露出自得的笑容。


    “這也難怪,不然你看當時出庭審問魏濁意的時候,侍郎做什麽都要先看一眼侍郎夫人的臉色,而且也顯得太木訥了,不像是一般的夫妻相處的樣子,依我看,侍郎夫人也過於強勢了些。”江心月抓了把瓜子,拿皇帝禦賜的繡鳳帕子墊著就嗑了起來。


    “嘶,真是可怕,你說這些人怎麽能忍得了提心吊膽活著,想想都累死了。不過人各有命,咱們也體會不到那種人生,至於魏國公府,他們若是不再招惹,我們也不必再去理會了,他們家的富貴榮華不會長久,也不知道侍郎夫人圖什麽。”劉欣兒擺擺手,摸了摸阮眠眠的茶杯,又提起茶壺給每個人都續上一杯。


    正說著,門外又響起兩聲敲門聲,捧盞出去和那人嘀嘀咕咕了一陣,進來迴話:“是山東巡撫府上送的帖子,要看嗎?”


    “好好的山東巡撫府上送什麽帖子,拿來看看吧。”江心月點點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今天的魏國公府誣陷之事?不過也好,也能趁著這個機會打探打探他們府上的事情,看看有沒有可能與方大炮身世有關。


    捧盞蹦跳著出去了一會兒便重新進來,手裏捧著個精致的扁平木盒子。


    捧盞把木盒放下,眾人這才看清了木盒的樣子。木盒方方正正,隻有一兩寸高,正上方是雕刻出兩個木門的形狀,鏤空雕花精致異常,阮眠眠伸出手捏住小小的門環拉開,便露出了裏麵裝著的拜帖。


    拜帖是厚厚的描金紙做的,拿在手裏軟硬適中,手感頗好,看厚度還是幾層紙壓成一張,著實奢華,拜帖上用小楷寫了敬拜一品香飯莊幾個字,角落上還描畫了一株蘭草,雅致非凡。


    阮眠眠把拜帖交到穆如清手上,任他打開鋪在桌麵,隻見上麵寫的大致意思是今晚巡撫夫人攜大少爺拜訪一品香,還贈上禮品,希望一品香不要覺得唐突。


    “巡撫夫人要來拜訪?還要帶上靳驕陽?”阮眠眠有些驚到了,湊近了仔細看著拜帖,有些不可置信,但拜帖上確實是這樣寫的。


    “他家和咱們一品香素無往來,這是演的哪一出?”劉欣兒指尖彈了彈華貴的拜帖。


    “管他呢,既然要來,又不是世仇,就當個朋友好好招待就是了,你們先坐著,我去迴個請帖。”穆如清瀟灑起身,拿著拜帖出了門,眾人眼瞧著他穿過院子到了郡主府那邊去,府裏專門給他準備了書房。


    靳驕陽的母親要來拜見的消息一出,一品香的人又比平時匆忙了幾分,尤其是廚房。


    廚房現在的規模已經擴大了兩倍不止,原先隻有花大爺一個人忙活,現在先是來了汪洵,後又有秦風和龍大福兩個技藝高超的後輩,而且穆如清專門從安陽侯府撥來的小廝和仆婦洗菜打雜,饒是這樣還忙的滿頭大汗。


    花大爺年紀大了,卻不願退居二線,如今隻管著熬煮調配火鍋湯料,一人盯著四口大鍋,前麵客人隨到隨點,他就從鍋裏撈一份熬好的鍋底放進小銅鍋再由小廝送去,也不算十分的勞累。聽說今晚有重要客人,他便調度好了火鍋,專門做了兩個湯底,一份海鮮鍋,一份番茄鍋,都是一品香獨有的特色,想來遠道而來的客人不曾嚐過。


    汪洵負責糕點小菜,整個南方菜係的菜譜都是他一個人完成,此時也正搬著蒸籠時刻注意著糕點的狀態,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蓮花酥這些精貴的糕點蒸過頭了。秦風和龍大福主要負責炒菜,顛勺抬鍋這種耗費體力的活計還是要他們這些年輕人來,而且秦風又有天賦異稟的本事,更是如魚得水。


    天剛剛暗下來,一品香就已經掌燈了,阮柏提著燈籠把“批可”牆照了個通明,連帶著正中間那個碩大無比的靳驕陽畫像都照的反射著紅光。一品香從門廊到院子也都是一溜煙的燈籠,食客們雖然不如白天多,但是留下來的都是說說笑笑映著燈光吃烤肉的豪放派,所以此時才是一品香最熱鬧的時候。


    吱呀呀的馬車聲到了一品香門口便停下,車夫麻利的跳下來擺好了腳踏,眼見著兩個美麗侍女先探出頭,然後扶著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下了車。靳驕陽翻身下馬,也在一旁伸手扶著,看來這位中年婦人就是山東巡撫的夫人,靳驕陽的母親了。


    阮眠眠和穆如清江心月、劉欣兒已經等候在門口,見到靳夫人下了車,立刻就迎上去。


    “夫人好,眠眠有禮了。”阮眠眠熱絡地笑著,微微行了個半禮,其他人也同時行禮,算是對長輩的敬重。


    按理說來,當時魏國公夫人見麵阮眠眠都堅持不行禮,那是因為身份上確實不必行禮,隻是今日雖然巡撫夫人的身份也不必兩個郡主行禮,卻是有示好的心意在,一方麵是幾個人對年長之人該有的敬重,另一方麵則是因著方大炮的事情而生出的隱隱約約的情意。


    靳夫人生的眉目溫柔,一看就是溫柔和婉的性子,還沒說話就滿臉堆著笑,親昵的走過來拍了拍阮眠眠的手把她拉起來:“郡主千萬使不得,妾身該向您行禮才對呀。”


    阮眠眠哪肯讓她真的行禮,單看旁邊靳驕陽的臉色就是滿臉的不快,若是真讓她行了這個禮,說不定靳驕陽就立刻掀了一品香,所以趕忙拉著靳夫人往裏走:“那可不行,夫人是長輩,眠眠不過一個小丫頭,夫人快請進吧,小店給您準備的包廂,清淨雅致,您一定喜歡。”


    沿著樓梯上了二樓,阮眠眠挽著靳夫人的手,兩個人雖然是第一次見,卻有些相見如故的意思,靳夫人也是喜歡熱鬧愛說話的,走這兩步路的功夫也說個不停,逗得阮眠眠都有些害羞。


    廂房是重新布置的,用的是最大的一間魚缸房,最精妙的不過是圓桌中間的清水魚缸,一群小金魚擺動著輕紗一樣的尾巴搖晃著遊動,十分有趣。這些魚有的是穆如清從街上買來的,有些則是去年方大炮給阮眠眠從莊子上抓來的,從前一直養在她房間的小魚缸,如今也挪到了這些大缸裏。


    靳夫人剛入坐,就看著這些金魚目瞪口呆,連連稱歎:“真不錯啊,我們在山東就聽了許多京城一品香的大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精妙心思,果然是第一飯莊。”


    阮眠眠和江心月、劉欣兒坐在靳夫人對麵,靳驕陽也在靳夫人身邊落座了,穆如清則去後廚看著,這種貴婦之間的交際他不擅長,索性就丟給女孩子們,也不來摻和這事。


    “夫人實在是過譽了,還是先讓他們上菜吧。”江心月拍拍手,就有侍女推門進來,一排整齊的走到桌前,手上也是各色佳肴。


    花大爺準備的海鮮鍋和番茄鍋放在圓桌兩側,其他小碟的食材圍繞鍋邊放置,另外也上了些一品香的招牌菜,這一桌算的上是一品香所有菜品的精華了,也足可見阮眠眠她們對這次會麵有多麽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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