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炷香的功夫,李冰海就已經熟練的起鍋燒油,炒了一鍋噴香焦黃,色澤誘人的炒飯,雖說也有其他參賽的選手炒過炒飯,但絕對和李冰海的比不了,見到成品,花大爺更是斷定了這是宮裏的手藝。


    李冰海將炒飯分成三份,就有小廝上前來把盤子端到阮眠眠他們麵前,讓他們品嚐之後再做決定。


    其實李冰海出現之後就已經注定了他會入選,不然這戲可就沒法唱下去了,所以飯菜一入口,阮眠眠他們就做出驚喜的表情,紛紛豎起大拇指,又叫了阮柏好生送李冰海廚師到休息區去等候,生怕李冰海跑了似的,這讓李冰海心裏十分舒坦,自己的廚藝那可是正經的禦膳房手藝,千金不換的,民間這些歪瓜裂棗怎麽比得上?


    想到這裏,李冰海一瘸一拐的腳步都快了些,心裏想:這下齊王交代的事情能夠辦妥,自己一戰成名名揚天下那也是指日可待。


    穆如清和阮眠眠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這次比賽沒有白費力氣,齊王的魚已經上鉤,要養多久可就看他們的想法了。


    這邊李冰海剛被帶出去,劉欣兒就迴來示意阮眠眠他們進屋,眾人到了穆如清的房間,剛剛在小方桌前麵坐下,就見後窗忽然發出哐啷一聲,接著窗戶打開從外麵跳進來一個人。


    這人一身灰布短打,風塵仆仆,樣貌極其普通,是走在大街上看一眼都記不住的那種,但是他脊背挺得筆直,身形修長,這氣質出塵倒是和樣貌不同。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抱怨道:“你們家後窗是有多久沒擦了,滾了我一身的土,嗆得慌。”


    這聲音陽光又溫柔,可不是英王陸歸的聲音?


    隻見他把兩隻手放在兩個耳朵後麵,摸索了一會兒輕輕一拉,一張肉色的半透明麵皮就扯了下來,露出了他麵具下絕色的真容。


    阮眠眠提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放在麵前,問道:“怎麽樣,那個李冰海怎麽現在才到?我還以為他不來了呢。”


    “這人雖然身體不行,腦子可是油滑的很,他出門的時候說是到南方采買食材,我就一路跟了過去,誰知他真的除了大成門就順著管道往外走,走了兩三天,我都以為跟錯人的時候,他又喬裝打扮成現在的樣子進了城,如若不是我們早有準備,恐怕就被他蒙混過關了。”陸歸揉了揉因為戴麵具太久而僵硬的臉,又從袖子裏掏出圓滾滾的烏龜放在桌上:“這小東西跟著我也悶壞了,沒讓他出來活動活動。”


    阮眠眠見到小烏龜一臉驚喜,拿在手裏比劃著它的龜殼:“這不是我送王爺的那隻嘛,都長這麽大啦?”


    穆如清把烏龜拿過來重新放到陸歸身邊:“講正事呢,待會兒你再和烏龜敘舊。”


    阮眠眠吐了吐舌頭,就把話題又拉迴了正軌:“說起來還是這個廚師奸詐,齊王那樣直白的性子,腦子又不靈光,必然想不了這麽周全,要不然當時劉喜兒出了那樣的事情他早該避嫌了,也不該貼上來。”


    “雖然不是齊王,但也不一定是李冰海自己想出來的法子,你們忘了,咱們拿到的信箋上,細作可都是和齊王府的管家直接通信,這位管家肯定是幕後的一個重要人物,說不定還是齊王能在京城就和蠻族那邊聯係的關鍵,到時候齊王必然誅殺,這個管家也不能讓他跑掉。”陸歸手指比劃著桌麵,不讓烏龜掉下去。


    “好,還得勞煩你進宮給陛下說一下現在的情況,我們也會把李冰海寫進名單,明日的爭霸賽給陛下預留了席位,就在二樓正中間的隔間裏,外麵有紗簾垂著,看不清裏麵的人,請陛下放心。”穆如清說道。


    “那我就先進宮了,等解決了齊王這個心腹大患,你們一品香可得請我吃火鍋。”陸歸嘿嘿一笑,拿起麵具用手指在各處按了按,然後貼在臉上一陣摸索,靈活的把這張臉無縫貼合在臉上,遮住了原本的麵容。


    “免費請你吃一輩子,不收錢。”穆如清風也爽朗的笑了,起身替陸歸把窗戶打開。


    陸歸閃身輕巧的縱身一躍,從窗戶裏跳了出去,身輕如燕這句話形容他再恰當不過了,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也做的這樣連貫又吸引人,可見武功又進益了。


    陸歸走後,穆如清他們又重新抄錄了一份十五個人的名單,由阮眠眠出去在眾人麵前宣讀了,被選中的廚師都由一品香出資給他們安排了附近客棧的客房歇息,其餘被淘汰的則送了一兩銀子做盤纏,各迴各家。


    留下來的廚師自然都是廚藝入的了穆如清和花大爺的眼的,每個人都有特殊的絕技,但花大爺自知任誰再厲害也不會曆害過宮裏的禦膳房,所以若是不用些手段,李冰海奪得此次第一名是輕而易舉的,隻是若讓他這麽容易就奪魁,那這戲也沒意思了,所以特意囑咐了阮眠眠和阮柏,到時候客棧的房間分配時,把一個叫做秦風的小夥子安排在李冰海的隔壁。


    阮眠眠是知道這個秦風的,他雖然會做的菜不是很多,但最拿手的絕活是對食材的把控和觀察,他天生的對味道和氣味敏感,能夠在一堆土豆裏找出一個將要發芽壞掉的,甚至通過品嚐就能判斷一盤菜的大部分用料和用料的分量,還讓她很是驚奇。


    憑著這個絕活,秦風做的小雞燉蘑菇湯那是味美鮮香,雞肉爽口不膩,蘑菇吸足了雞湯飽滿清透,吃進嘴裏就像咬開一個寶藏,一層一層的味道都完美的保留並且融合了,讓人迴味無窮。


    安排好了住的地方,阮眠眠迴來之後有些不解:“花大爺,您不是很看好那位秦風嗎,怎麽要把他安排到李冰海隔壁啊?”


    花大爺捋著胡子做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神情:“那你說說,李冰海到了客棧落下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阮眠眠撓著頭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旁邊的劉欣兒轉過頭來插話道:“我覺得…是要先打探其他參賽選手的實力了,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卻無法確定對手們是不是都是草包,不管是他身後有人出謀劃策還是自己就聰慧過人,他都不會放著這樣一個好的機會不去試探別人的深淺。再說了,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也定會互相試探。”


    花大爺點點頭:“欣丫頭說得對,如果李冰海發現隔壁住的是個廚藝大不如他的半吊子,那他就會安安穩穩的順著比賽順利坐上魁首,可若是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出手漏出破綻了,隻有秦風這樣天生適合做廚子的人才能激起他的擔憂,逼著他出手。”


    “那秦風會不會有危險,您那麽看重他,不會把他往火坑裏推吧。”阮眠眠擔憂的是秦風的安危。


    “不會,方才皇帝派來的暗衛我已經撥過去了一個,一旦李冰海出手,我們的人就會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保護秦風並且收集證據,到時候用證據挾製住他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阮眠眠笑了笑,皇帝暗衛的本領她是知道的,所以根本就不必為秦風擔憂了。


    轉眼到了晚上,熱鬧的一品香終於沉寂了下來,而附近的那家住著廚師爭霸賽參賽選手的客棧卻熱熱鬧鬧。


    十五名選手都住在客棧二樓,一人一間整潔的房間,吃飯卻要到一樓大廳聚在一起吃。


    雖說是競爭對手,但選手們還是互相欣賞的,說不定以後還是同在一品香共事,所以關係都還不錯,秦風淨了臉下樓,就見其他人已經給他留了座位,他是這些廚師裏年紀最小的,但人人都知道他天分好才情高,所以並不輕視他。


    最後才來參賽的李冰海和所有人都不熟,也不知道每個人的能力,他本以為最應關注的是那幾個年紀大看上去老成的,可是聽這些人方才的談論,竟然都一致認為是這個年紀輕輕的白淨少年最容易入選,於是不著痕跡的問了一句,這才知道秦風天生味覺靈敏的事情,不禁心裏埋了個種子。


    若說廚師的一生是否有大成就,多年如一日的苦練自然必不可少,但若是一個人天資聰穎,那可就能頂上普通人苦練十年的了。就像有人學了半天連油鹽醬醋都控製不了,但有人隨意揮灑就能把食材的味道發揮到最強。若說培養一個好廚子,必然是天資好又肯吃苦的人更受歡迎的。


    就在這時,那個叫做秦風的少年從樓上下來,正好就坐在李冰海對麵的空位上。李冰海觀察著這個少年,幹淨的眉眼小小的嘴巴,看上去有些瘦弱,手臂倒是有些壯碩的肌肉在,看來是日日苦練掌勺造成的。


    秦風一坐下,就隨手一指麵前的一道鋪滿了辣椒的蒸魚,吸了吸鼻子:“這條魚不是今天撈的。”然後拿起筷子夾了魚肚子上的一塊細細嚼了幾口,補充了一句,“也不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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