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不到方才這麽兇險,那穆大哥現在還在裏麵,不會有什麽事吧?”阮眠眠兩個眼睛都瞪圓了。


    “應該不會,皇帝封你郡主,肯定是不會動殺心了,放心吧。隻是以後這樣的場合可能還有很多,我總是擔心我們這些人的安全。迴去之後更是要想法子讓齊王那個腦子轉不過彎來的知道玉璽已經不在咱們手裏的消息,要不然即使送走了玉璽也要被他騷擾個沒完。”江心月眯了眯眼睛,仿佛能察覺到不久之後的危險。


    不過片刻,一身水紅小裙子的阮眠眠就已經到了太後殿前,太監通報之後很快就出來請她們進去。阮眠眠解開小鬥篷,江心月身後的扶風就立刻接了過來,阮眠眠衝她甜甜一笑,這才邁開步子跨進殿中。


    太後正喝著燕窩粥倚在小枕頭上,芳顏則收斂了從前的潑辣,乖巧的坐在她身邊替她捶腿,一副天倫之樂的美好景象。見到來人,祖孫二人同時開口:“是你?”


    阮眠眠臉上始終掛著笑,行過禮之後就和江心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默默吃著糕點,也不多話。太後招手喚了江心月上前去坐在她身邊,江心月順勢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什麽,太後看向阮眠眠的表情也親和了不少。


    隻是芳顏公主被擠走了,俏麗的臉上笑容頓失,撇著嘴坐到了一旁去,有些氣鼓鼓的看著江心月和太後“母女”情深。


    “眠眠,皇上封了郡主給你,你也好好收著,等哪日給你指個好駙馬就好了。”太後眉眼彎彎,笑起來仿佛還有年輕時的風采,伸手輕輕撫著江心月垂在耳邊的青絲,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讓阮眠眠心頭一驚。


    太後的話提醒了阮眠眠,做了郡主之後她的婚姻之事可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一切都要由宮裏的太後和皇上拿捏,這也是唯一一個美中不足的地方,她不像江心月那樣頗受寵愛,到時候最有可能的就是賜給朝中年輕才俊以作籠絡,這也是所有皇室旁支女子的命運。


    阮眠眠臉上的輕快也漸漸沒有了,她的心上人方大炮隻是個無名小卒,是一品香最不起眼的店小二,永遠是那樣的憨厚又心細,隻是這樣的身份恐怕入不了這些宮裏貴人的眼,他們也不會看到方大炮樸實外表下的珍貴的品格,而且郡主下嫁平民,顯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她又沒有實權,嫁給方大炮就是難上加難了。


    “太後娘娘說笑了,眠眠過完年到夏天才及笄,現在談婚配為時尚早。”說著,阮眠眠小臉上一片緋紅,似乎是普通女兒家談起情愛婚事無限嬌羞的模樣,低頭掩去了眼底的一絲縈繞不散的愁緒。


    太後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自顧自的和江心月說著:“那倒是,也不必著急,心月和那穆老板的婚事倒是要提前一下子,哀家閑來無事,定要親自替你掌眼備嫁的東西,女兒家嫁人一輩子就一次,萬萬不能馬虎。”


    “眼瞧著孩子們都大啦,皇帝的後宮自是他自己去挑人充實,你們幾個孩子的還得我這個過來人細細的挑揀著合適的人。眼下心月婚事頂下,那穆老板又是年少有才,哀家自然放心,眠眠還沒及笄,芳顏更是小呢,就是英王那小子,如今隻有個外邦來的正妃還沒成婚,倒是要挑選幾個可心可意的人兒給他充實一下王府。”太後細細的盤算著,不時捏起果盤裏的葡萄塞到江心月手裏,更像是普通人家的慈母一般。


    至於齊王,太後早就是眼不見為淨了,更不會為他打算,恨不得他子嗣凋零才過癮,所以即使他在這些小輩裏年紀最大但還沒娶正妃,太後也不願操一點心,任他自生自滅。


    “皇祖母倒不必為難這個,上次夜宴我瞧著英王叔的樣子,似乎對汝梁郡主這樣溫婉可愛的女孩子多有留意呢。”芳顏晃著腳尖吃著點心,一臉的純真良善,仿佛是不諳世事的懵懂女孩,但她說這話的心思卻有待考究,說完她就玩味的衝阮眠眠挑了挑下巴。


    “哦?是麽?”太後看向阮眠眠,眼神亮起一陣異樣的光彩。


    她早就聽聞英王最愛去的地方便是一品香飯莊,吃過一品香的火鍋之後原以為是一品香的飯菜口味出色,方才芳顏一提醒,她才想到另一種可能。


    想來一品香略有姿色的就是江心月、阮眠眠二人了,那安陽侯府二小姐劉欣兒則是嫵媚風流但靈氣不足,難不成英王那小子真的鍾愛阮眠眠這一種風格?


    英王貴為親王,頗有才幹又武功高深,隻是終究不是自己親生,所以太後總是想法子籠絡他,可是英王一直謹慎的很,從不在她麵前顯露出對某種東西特別喜愛的樣子,如今見阮眠眠可能對上他的胃口,怎能不歡欣起來。


    再想想這阮眠眠平民身份得以冊封,那竹恩公主又是漠北人,將來繼承英王家產的必然不會是帶有外人血統的孩子,若是阮眠眠生下英王世子,身份足夠尊貴不說,拿捏起來也更容易。


    這樣想著,太後幾乎都想把阮眠眠直接打包送進英王府封為側妃了,隻是她做事還是思考周全的,還要先分別探探兩個人的口風,若是合適再撮合也不遲。


    阮眠眠心裏有些討厭芳顏口無遮攔給她找麻煩,更怕的是太後就此誤會亂點鴛鴦譜,於是立刻起身行禮:“迴稟太後,眠眠尚未及笄,並未思考過婚姻大事,英王殿下當初也說了甚是喜愛眠眠,所以有意認眠眠為義妹,僅此而已。”


    “哦?義妹麽,也好,也好。”太後的失落並沒表現在臉上,認作義妹那就是無意結親了,不過這倒也沒什麽,世家貴族裏有的是名門貴女擠破頭的想要嫁進英王府,到時候再尋其他合適的就是了。


    “可是那天我看英王皇叔連那傾國傾城的竹恩公主都沒正眼瞧,眼神可一直是在阮姑娘身上啊。”芳顏揶揄道。


    “公主看錯了吧,王爺注意眠眠可能是因為當時眠眠受了委屈,還被汙蔑,所以王爺不忍見好人蒙冤罷了,至於其他的,恐怕還真是沒有什麽。”阮眠眠解釋道。


    她心裏實在不喜這個狂妄驕縱的小公主,更是覺得她這樣胡攪蠻纏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有些驕縱的太過了,不過在太後麵前絕對不能置之不理,隻好硬著頭皮和她說話。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陣子,女人家的話題無非是那些風流趣事、家長裏短,有了芳顏和江心月在太後身邊逗趣玩笑,阮眠眠被注意的就少了些,她也樂得自在,把太後宮裏的糕點都吃了個遍,臨走還意猶未盡的打包帶走了不少。


    太後就喜歡她這樣自然親近的樣子,也不拘束她,反倒讓宮女挑了新鮮的做給她。


    一品香眾人乘著馬車迴到家天色已經擦黑了,昏藍色的長街掛著一排排火紅的燈籠,不少百姓自發在門前放鞭炮,有那富貴的也買了煙花來請大家同樂同賞,富貴貧窮,和樂苦惱,這一晚的漫天焰火對所有人都是最為公平的享受到。


    阮眠眠和江心月雖然是郡主,但沒有留在宮裏參加夜宴,不過她們又不是正牌郡主,沒人會在乎這個,江心月的那些侍女也都從郡主府過來同樂,有家人在京城內的都派車送她們去團聚了,沒有家人的或是家在遠處的都留在一品香收拾年夜飯。阮眠眠份例的侍女隨從和郡主府邸要年後才能齊全,她也樂得自在。


    至於穆如清和皇帝在禦書房商量了什麽,穆如清隻是笑著搖頭,沒有一點要透露的樣子,江心月她們問了一陣也就不說了,而是坐在窗前拿著小剪刀剪出各色各樣的窗花貼在窗戶上。


    阮眠眠沒學過剪窗花,剪了個福字,卻實在是難以入目,還被江心月她們嘲笑了好一會兒,氣的她把那窗花塞在桌子底下不拿出來了。端菜進來的方大炮見此,悄悄摸了那阮眠眠剪壞的福字揣在袖子裏,又引得江心月和劉欣兒一陣歡笑。


    花大爺、方大炮還有阮柏三個人在廚房忙活半天,湊齊了兩桌子擠得滿滿當當的菜肴,濃鬱的火鍋香味就連院子裏都能聞到了。


    照例一品香的人圍坐一桌,那些侍女也都換上家常衣服圍了一桌,大家肆意的說說笑笑,真就像普通的大家庭過年一般熱鬧。


    將近開席,一品香卻來了位不速之客,眾人坐在大廳裏,隻聽得後院的門一陣拍打的響聲。


    劉欣兒站起身圍上鬥篷去開門,片刻後眾人都聽得劉欣兒有些驚訝的聲音:“父親,怎麽是您?”


    聽到是安陽侯來了,穆如清也起身迎上去,那闊步走進門的男人可不就是安陽侯?這段時間他生意火爆,連人都發福了不少,帶著厚厚的裘皮帽子,圍著個大氣的圍脖,看起來有些臃腫,麵容倒是更和善了。


    “侯爺快請坐,踏水,再去拿幾副碗筷來,讓侯爺帶來的人也坐在你們那一桌,大家熱熱鬧鬧吃飯。”江心月起身照應著,儼然已經是一品香老板娘的姿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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