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城門緩緩開啟,發出吱嘎的聲響。士兵們的議論聲在清晨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快看,快看,城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士兵,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興奮地指著前方。


    “真的打開了!”另一個老兵迴應,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勝利的渴望。


    “對方要和我們進行野戰嗎?”一個士卒緊張地問道,手中緊握著長矛,盡管汗水已經濕透了掌心。


    第十騎兵團的士卒們開始議論紛紛,有的興奮,有的緊張,有的則是茫然。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但這樣的情景還是讓他們感到不安。


    伏善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對局勢的掌控。她輕聲說道:“看起來孫團長和何團長成功了。”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穩住了士兵們的心。


    蔡昌榮沉聲道:“未曾料到老孫和老何竟有如此能耐。”他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絲欽佩,亦夾雜著一絲釋然。


    “能耐皆是迫出來的。”伏善祥迴應,目光中掠過一抹深邃。


    她深知,於這亂世之中,眾人皆為生存而搏,皆在持續超越自我。


    “全軍入城!”蔡昌榮的嗓音驀然變得莊重而有力。


    與此同時,城內的孫義寶與何士興並肩而出。


    觀其模樣,甚是欣喜。


    蔡昌榮輕拍兩位團長的肩頭道:“你二人此番功績著實斐然!不費一兵一卒奪取潼關。”


    孫義寶擺了擺手道:“此次最大的功勞當屬伏處長,若無伏處長,我們根本無從知曉那條小道。”


    伏善祥道:“我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關鍵還在於諸位團長的執行力。”


    “哈哈哈”


    “接下來,由我護送伏處長覲見元首。孫團長,你們暫且屯駐於潼關,何團長則領軍攻取周邊鄉鎮。”蔡昌榮肅然道。


    “此次不知我們幾個團能位列第幾。”孫義寶麵色凝重地說道。


    伏善祥麵露驚訝:“你們部隊之間竟還存在競爭?”


    孫義寶解釋道:“這是一種良性競爭,通過各團的功勞評分,分為集體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此次比賽,一等功僅有一個團,二等功三個團,三等功十個團。”


    “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有何作用?”


    “此乃晉升軍銜的最快途徑,亦是一種榮譽,當然還有其他一定的獎勵,例如土地、錢財等。”


    “哦哦,原來如此。如此可使每位士兵奮勇作戰,與秦朝的功勳製如出一轍。”


    “誠然,功勳實難獲得。迄今為止,尚無個人獲得一等功,集體一等功亦未有,集體二等功僅有騎兵第二團獲得過一次,集體三等功也僅有第六步兵團獲得過。由此可見,平素獲得功勳之艱難。”


    伏善祥暗自思忖,這種功勳製度確實能夠激發士兵的鬥誌,使得他們在戰場上更加勇往直前。


    他不禁想起了秦朝的商鞅變法,其中也有類似的軍功爵製。


    “若是我軍能夠一直保持這般高昂的士氣,何愁天下不定?”伏善祥喃喃自語道。


    此時,一旁的蔡昌榮笑道:“伏處長所言極是。不過,這功勳製度雖好,但也需公平公正,否則難以服眾。”


    伏善祥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他深知,在軍隊中,公平公正是至關重要的,隻有這樣,才能讓士兵們心服口服,甘願為革命賣命。


    此時已然臨近八月底,金黃色的麥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昭示著又一個豐收季節的到來。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整個關中地區乃至偌大的秦省,竟有著大量空曠的土地閑置著,無人問津去種植糧食作物。


    原本肥沃的土地此刻顯得格外荒涼,仿佛失去了生機與活力。


    在繁華熱鬧的長安城,足足駐留著二十萬雄師勁旅以及數十萬的普通民眾。


    這些人加起來,幾乎占據了整個關中地區五分之一的龐大人口數量。


    可如此眾多的人口聚居於此,卻帶來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外麵沒有生產力,內部亂糟糟的沒有秩序。


    與此同時,長安城更是陷入了外有強敵圍困、內無糧草補給的絕境之中。秦隴總督都興阿和秦省巡撫劉榮二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地來迴踱步。


    都興阿緩緩抬起頭,仰望著那片湛藍無垠的天空,心中滿是感慨與無奈。他長歎一聲說道:“如今曹將軍英勇戰死沙場,魏遊擊也不幸捐軀,馬百靈這個叛徒竟然投靠了敵軍,楊階同樣壯烈犧牲。更為糟糕的是,渭南府和銅州府的知府居然也臨陣倒戈,向叛匪投降。這兩座重要的城府就這樣幾乎未費一兵一卒便輕易落入敵手。眼下能夠上陣殺敵的將軍和團練使要麽叛變投敵,要麽戰死疆場,如今隻剩下咱們這座孤零零的長安城還在苦苦支撐。如果北方軍那邊依舊無法取得突破性的戰果,那麽我們恐怕就要被徹底困死在這裏了!”


    劉榮站在城牆上,他那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城下如潮水般洶湧的革命軍,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緩緩說道:“不得不承認啊,這馬岱率領的匪軍實在是太厲害了。瞧瞧他們,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竟然就再次拿下了關中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


    一旁的都興阿聽後,不禁微微點頭表示讚同,感歎道:“可不是嘛!這支軍隊的戰略部署清晰明了,每一個環節都緊密相連,環環相扣。而且,他們的每個士兵之間的戰術配合也是相當的嫻熟默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讓人防不勝防呐!”


    劉榮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要我說啊,這馬岱比起寧府的那位馬潮輕可要危險得多啦!那馬潮輕雖然也有些能耐,但跟眼前這位馬岱一比,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嘍!”


    就在這時,都興阿突然猛地轉過頭來,雙眼死死地盯著劉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和警惕,冷冷地質問道:“怎麽?聽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難不成你也動了投敵的心思?”


    劉榮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了一大跳,瞬間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拚命磕頭,一邊驚恐萬分地解釋道:“大人饒命啊!屬下萬萬不敢有這樣不忠不義的想法。我對朝廷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都興阿見狀,冷哼一聲,稍稍放緩了語氣說道:“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咱們滿族人待你們可不薄,好吃好喝供著,榮華富貴享著。要是誰敢背叛朝廷,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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