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泡沫很多時,一個泡沫炸掉,就會引爆另一個泡沫


    老虎直播的錢燒的比預想的還快,200個億隻燒了3個月,樹懶還是很淡定地說沒問題,可是當他再去找投資人時,沒有人願意投資了。


    樹懶慌了。


    這一個月,樹懶要麽是在和投資人談判,要麽是在去和投資人談判的路上。但依舊沒有人願意再投資。


    老虎直播為了吸引客戶,新注冊的客戶一上線就能獲得價值100元的禮品,借住這個策略,老虎直播確實把用戶做到了6個億,但這其中又有多少是願意付費看直播的有價值的用戶呢?


    沒過多久,老虎直播已經發不起他們公司員工的工資,大部分優秀員工開始離職,找下家。有的被隔壁的齙牙直播挖走了。維護人員的欠缺造成了網站癱瘓,網站癱瘓使得很多房主得不到打賞,大批房主開始轉戰其他直播平台。離開的房主又帶走了很多用戶,這種多米諾效應持續影響老虎直播。


    短短半個月,老虎直播發出公告:鑒於公司因為缺少資金,運營困難,又無法獲得更多投資,預計一周後,老虎直播網站將停止服務,老虎直播公司將申請破產保護。


    我就想,缺少資金,你為什麽不思考你為啥會缺少資金呢,缺少資金是倒閉的理由嗎?


    一周後,雖然有一些舍不得老虎直播的程序員免費維護,但老虎直播還是被關了,蘋果是最後一個離開老虎直播的主播。


    這種找不到盈利點的公司,成長的快,死的也快。


    老虎直播的倒閉,直接造成我公司股票三個跌停。這迴崩了。


    最壞的是老虎直播這個泡沫的爆炸引起了人們的警覺,擠泡沫時代到來。我公司投資的大大小小幾十個公司估值都暴跌,人們重新審視這些公司,造成了一大批創業公司死亡。


    與此同時,我公司股價暴跌,我質押的股票爆倉,證券公司凍結了我的股票,我所有的股票。公司市值直接從巔峰的1200億跌倒120億。因為投資都血本無歸,公司利潤開始暴跌,緊張的資金鏈影響到主業,建材工廠接了訂單卻沒有原材料生產,不得已公司出售了有錢聯合地產的股權,斷臂求生。


    這一季度,公司虧損200個億。


    發布季度報之後的那天,我被起訴,要求償還欠證券公司的錢。我打通了昔日那些朋友的電話,竟然都無人接聽。我在富貴大廈一直呆到深夜,女秘書就那樣陪著我,我看著她,哭起來,她抱起我,我感受到溫暖,抱著她,我拿出酒,她不讓我喝,我一把推開她,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2瓶酒下去,我的腦子已經被猛獸占據。


    我抓起女秘書的手臂,女秘書掙紮著往後退,我一直把她逼到牆角,我單手解開腰帶,撕下她的衣服,她在哭,但是咬著嘴唇不出聲…


    等我醒來時,我發現我躺在沙發上,地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空酒瓶也被扔掉了,我甚至忘記昨天喝酒之後發生了什麽。


    我喊秘書的名字,沒人迴應,我大喊秘書的名字,沒人迴應,我推開不同的門,想找到她在哪,卻發現公司如此安靜。


    我蹲坐在地上,說:“原來你也和他們一樣啊!”我憤怒的一腳踢開旁邊的垃圾桶,裏麵的紙巾灑落一地。


    我打開電視機,新聞裏播報著:富貴集團股價繼續下跌,王富貴被證券公司起訴,大量供應商堵在富貴大廈門口討債…


    我關掉了電視機,從頂層的落地窗往樓下看,看到拉著橫幅的供應商們。


    我想一躍而下。


    在此時,高雄打來電話,說公司已經資不抵債。


    我算是明白了人生得意須盡歡,我也明白了欲速則不達。我借了那麽多錢,投資了那麽多公司,竟然沒有一家公司是我們的救命稻草,有些公司後來成功了,但是我沒有熬到那個時候。


    我感覺我看透了世界,我爬到樓頂,感受清風,我閉上眼睛,準備俯身一躍,突然眼前出現了老媽的影子,她說:大炮,你的路還長。


    是啊!我才26歲,26歲我經曆了那麽多,我還有下一個26年了,我可是要去火星的男人,什麽困難也打不倒我。我後退了一步,遙看遠處的朝陽,它的陽光直射到我的臉上,很溫暖。


    我下到一樓,在保安的保護下坐進了車,迴到了我出生的那個小鎮,迴家的路上,我竟然感到一身輕鬆。我知道馬上,我的公司就要成為他人的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被限製消費了,我也知道馬上我就要從零開始了,不,是從負開始。


    我叫上老秘書來到了老媽的墳前,和幾個炮廠員工一起,挖開了墳,我抱起那卷床單,放進了棺材裏。和員工一起抬著棺材來到老爸墳前,挖開那塊早就留好的地,把我媽和我爸葬到一起,我親手刻了碑,種了樹,碑上寫著:不孝子王大炮之母王夫人墓。


    就在這碑旁,我又跪了一夜,這一夜好冷。


    早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小胖吃力的背著我往家去,我渾身乏力,應該是生病了,我咳嗽了兩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到家了,小胖幫我脫掉外套和鞋子,還要脫我的褲子,可能在我眼裏我們沒那麽熟,我無力地阻攔了一下,她不管,她還是脫掉了,把我扶到枕頭上,蓋好被子,燒了開水,用熱毛巾擦幹淨我的臉,喂了我幾口水。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要陪我一生的人。


    我要說話,還沒張開嘴,她就示意我多休息。


    在小胖的悉心照顧下,我身體漸漸好了許多。


    自從迴到鎮上,我就關掉了電話,也從來沒有打開電視,可以說與外界隔絕了。


    這一天,我打開電視,電視裏播報著關於快樂網的新聞,快樂網老總去了美國,他的公司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他的股票爆倉,被人起訴,債權人獲得了他在快樂網的股份。我微微一笑,又是一個急於求成卻身敗名裂的故事。我自己投資給他的數十億人民幣也應該要不迴來了。我突然豁達起來,並沒有去討債的想法。


    真是步子太大會扯到蛋。


    我打開手機,700條短信,我一條條地看,大部分都是前來討債的,有些債主甚至發出來死亡威脅。也有高雄發來的短信,他說公司已經被債權人接管了,他去了有錢的公司,和有錢一起開發今晚頭條。


    最讓我開心的是,思聰和梓新都發來短信,梓新現在成了餐飲界大佬,身價也有數億了,思聰搞起了房產中介的生意,開了個公司叫他愛她家,身價十幾億,他倆都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果然大學舍友之間的情誼是最真的。


    我給蘋果打了個電話。


    蘋果說蘋果電競已經幾個月沒有發工資了,他們戰隊的人都跳槽了,他目前上傳一些打小遊戲的視頻掙點夥食費,過得比較苦。


    後來,蘋果電競被解散了。蘋果因為年齡大,沒法加入戰隊,也沒有其他公司願意招聘他,他做起了一個專職的遊戲小主播。


    我最擔心的是火箭公司,這是我名下僅剩的一個公司,雖然依舊年年虧損,但寄托了我全部的希望。我叫來小胖,跟她講:“我要你幫一個忙。”


    小胖說:“你說。”


    我說:“火箭公司是我的全部希望,我怕債權人把它也奪去,我想讓你接下我在火箭公司的股權。”


    她點點頭:“等你東山再起時,我再還給你。”


    我點點頭:“謝謝你!小胖。”


    她臉紅彤彤,氣唿唿地說:“你再叫我小胖,我就不答應,人家哪裏胖了。”


    我忍不住笑一笑說:“好,好,你不是叫kitty麽,我叫你小貓咪好了。”


    她傲嬌地說:“隨便你叫啥,我就是不理。”


    我伸出手想摸她的臉,她後退說:“別亂動啊!我過來照顧你,是怕你死掉,你可不要有非分之想。”


    我收迴手,心裏想她應該會陪我東山再起吧!


    股權轉讓很順利,小貓咪拿到了我的股權,這裏要提一下,我投資給今晚頭條的錢,我和有錢並沒有簽訂任何協議,都是口頭上說說。


    我老家的村子比較偏僻。


    鎮長突然來到我家,看到小貓咪在給我洗臉,他說:“這是弟妹嗎?”


    我不語,忍不住笑笑,小貓咪急忙紅著臉說:“不是不是,我就是來照顧一下他。”


    鎮長想想她是外人,等小貓咪走後小聲說:“你呀!就是太自大,總以為什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我附和道:“是呀!”


    鎮長問:“你媽重新安葬好了?”


    我震驚地看著鎮長。


    鎮長若有所思,臉朝窗外看去:“唉,你以為這麽大的事情能輕易瞞住。看到後來都是你在處理花炮廠的事情,我就猜到了。王夫人是個倔強的人,是個堅強的人,隻要能說話,哪怕被人抬到現場,她也會去指揮的。多少天她人都沒出現,那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我眼睛裏有淚水打轉。


    鎮長繼續說:“你當時那麽年輕,把你搞到監獄,怕是斷送了你的前程,花炮廠也需要人打理,我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深深舒了一口氣。


    鎮長說:“這次的大窟窿,我們鎮是沒辦法幫你填,你還要靠自己,不要自暴自棄。你的路還長。你需要什麽幫助,隻管跟我講,鎮長能做到的會盡量做。”


    我真的好感謝他:“謝謝您,鎮長。”


    “對了,花炮廠員工被遣散了,那塊地皮也被人賣了,新的老板要搞一個莊園,做農家樂生意。”


    我其實有料到花炮廠被賣,鎮長接著說:“那麽多員工啊!都失業了。”他低垂下頭。


    鎮長拍拍我的手,說:“年輕人,腳踏實地,接著努力吧!”


    腳踏實地,才能仰望星空!急於求成,隻會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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