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丫鬟打開宮門見是李思齊，有些為難道：“迴四皇子，真不巧，蘇妃休息了。”
論常理，嬪妃休息，皇子不應該打擾，即是尊重也是避嫌。
李思齊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對丫鬟親和道：“父皇掛念蘇妃，特意讓我帶顧神醫前來為蘇妃請脈。你不必擔心，一會兒我隻在院中等候，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聽他這樣說完，丫鬟打開宮門將李思齊和沈初迎了進去，自己的主子如果能重新獲得恩寵，他們這些下人也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一過內院，目光所及就是蘇妃的寢宮，李思齊主動停下腳步，對丫鬟道：“就勞煩你帶顧神醫進去了。”
語落，塞給丫鬟一枚羊脂玉扣，丫鬟被李思齊握著掌心，臉皮微微有些發燙不敢看李思齊。
李思齊看向沈初，沈初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吱呀”一聲，丫鬟推開寢宮門，請沈初進入。
盛夏的末尾，天氣已經漸漸有了涼意，但屋中溫度依舊不低，可入眼的床塌上卻放下了厚重的帷幕，嚴嚴實實遮住入睡的人。
沈初疑惑地瞧了眼丫鬟，丫鬟好像也覺得這是件不合常理的事情，主動解釋道：“蘇妃生病後，極度懼冷。”
沈初沒有搭話，蘇妃的情況到底如何探一探便知，她跟上丫鬟走至床邊。
丫鬟掀起一片帷幕，幫蘇妃掖好內側的被角，然後輕輕托起蘇妃的右手放在床沿邊，再重新放下帷幔。做完這一切她解釋道：“蘇妃夜不能寐，隻有白日裏能沉睡片刻，當下陽光刺眼，我怕光芒晃了蘇妃雙目，驚擾到她，所以隻能放下帷幕，還望神醫體諒。”
沈初點頭，寒暄道：“姑姑客氣了，皇上得知您如此細致照顧蘇妃，必當歡心。”
丫鬟眸子一動，搬來一張小凳放在床榻前，“神醫坐。”
沈初彎了彎眸子，還是“皇上”的名號好使。
她取出藥枕，墊在蘇妃的手腕下，隻聽丫鬟繼續道：“照顧蘇妃本就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倒是大皇子宅心仁厚，經常會來關心蘇妃的情況，還細心地交代我們注意的事情。”
沈初聽在耳裏，一邊為蘇妃號脈，一邊眼觀四方。
半盞茶後，她收起脈枕，學著丫鬟的樣子將蘇妃的手放迴涼被中，然後趁著為其整理被褥時，快速地掃過蘇妃的麵容：美目緊閉，眼下烏青眉頭緊鎖，紅唇失去顏色，皮膚也缺了光澤。
“神醫，我來。”丫鬟接過她手中的事情，沈初便也沒作停留，目標明確地走至桌案前，見丫鬟背著她，立馬拿起藥碗聞了聞。
丫鬟整理好床鋪，迴身，隻見沈初正在伏案書寫藥方，她不動聲色地收起沈初身側的藥碗，然後詢問道：“神醫，蘇妃的情況如何？”
“氣血陰陽失和，導致夜不能寐，時間久了便引起性情大變。”沈初避重就輕，隨後放下筆墨，將藥方遞給丫鬟，“姑姑，這藥方中最重要的就是這味龍骨，切記一定要取足藥量，不然此藥方就失了療效。”
丫鬟接下藥方送沈初離開。
在走至門窗處，沈初掃見李思齊正在院內和其他宮人攀談，她杏眸流轉，轉身對丫鬟道，“姑姑，還有一些注意事項還需和姑姑好好交代一番......”
院中，李思齊主動挪開步子方便宮人清掃，臉帶淺笑，親和得不像皇子，此舉正好拉近了和宮人的距離，讓其放下戒心，陪他閑聊著。
“你是說蘇妃前腳受到驚嚇後，後腳內府就送來了安神的湯藥？”這內府辦事效率也太高了些，李思齊確認道，“可有記錯？”
宮人道：“沒錯，因為蘇妃有吃夜宵的習慣，內府每日都會送一些點心過來，那次一起送來了安神湯。”
“蘇妃飲下後一直未好？”
宮人迴憶道：“當日蘇妃飲下湯藥後就入寢了，而後七日都因為受到驚嚇沒有出過瑤華宮。”
“後來呢？”
“後來蘇妃身子骨越來越差，精神也不好，總說有鬼，再後來太醫來診斷就說蘇妃得了癔症。”
李思齊沉思，這和他聽來的消息一樣，隻是這和宮中出現死貓有什麽聯係？
他想了想繼續道，“我聽聞蘇妃喜愛養貓，今日來怎麽沒看見她的愛寵？”
“死了。”
“哦？何時死的，蘇妃是不是因為愛寵死了傷心，才病情加重的？”
宮人搖頭道：“蘇妃打死的，那貓打翻了蘇妃的藥碗，蘇妃便打死了此貓，皇上知道後龍顏大怒，便下令讓蘇妃靜養。”
李思齊疑惑，這點和聽來的對不上，聽聞蘇妃被禁足是因為其癔症總是說見了鬼，怎麽會是因為一隻貓？
他不得其解，但此刻天氣已晚，不好再在嬪妃宮中逗留，他朝寢宮看去，正好對上沈初一副口幹舌燥的樣子。
兩人眼神相交，沈初立刻和丫鬟道別，前後出了瑤華宮。
“四皇子您要是再多呆一會兒，我可就要穿幫了。”沈初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李思**覺奇怪，“你懂醫，皇上讓你來為蘇妃診斷，合情合理，又豈會穿幫。”
沈初擺手道：“非此穿幫，而是會暴露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
“何出此言。”
沈初謹慎地瞧了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才道：“照顧蘇妃的這位丫鬟是大皇子的人。”
李思齊停下腳步，側目見沈初一臉認真，又連忙加快腳步迴到自己的永全宮，他親自關上屋門，迴問道：“顧神醫為何如此認為？”
沈初方才為了拖延時間，不停地扯著話題分散丫鬟的注意力，現下嗓子都在冒煙，連喝了兩杯茶才緩過來，“丫鬟一直在為大皇子邀功。”
李思齊聽懂了，高深莫測道：“看來丫鬟的心在皇兄身上。”
隻是李修淵為何要在蘇妃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他想了想詢問道：“顧神醫，蘇妃情況怎麽樣？”
提到正主，沈初嚴肅起來，“蘇妃確實是生病了，而且是因為受到重創後沒有悉心照料落下的病根。”
李思齊聽得一愣，不應該啊，蘇妃已入貴妃位，如若生病太醫院那邊會好生伺候，“可知道是受了什麽重創？”
沈初沉默，她在診脈時就已經有初步的懷疑，但有些話不能隨便說，“四皇子先說說你那邊的收獲？”
李思齊將宮人那邊打聽來的消息分享後，沈初眉頭越來越深，隨後歎了一口氣道：“四皇子，我現在能確定蘇妃遭遇了什麽。”
“什麽？”
“小產。”
李思齊渾身一震。
沈初解釋道：“方才沒有明說是因為此事涉及地太多，我不敢隨意下定論，但是根據宮人的迴憶作為補充後，就將所有的巧合串聯起來。
蘇妃受到驚嚇後小產，而女子小產不止會腹痛難耐，還會不間斷地出血，所以蘇妃借口受驚七日內都未出過瑤華宮。”
“也就是說......父皇不知情？”李思齊道。
“應該是，不然有太醫院的人用藥膳幫其養著，身體底子不會如此差。”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寵妃小產竟然不讓皇上知道，背後的深意不言而明。
而蘇妃小產的孩子又是誰的？又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淫亂後宮，給皇上戴綠帽子？
沈初心中有人選，可僅僅因為丫鬟是大皇子的人，就把如此大的罪名丟給李修淵並不合理。她看向李思齊，道：“還有一事，四皇子，蘇妃有癔症是真的。”
李思齊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隻聽沈初繼續道：“有人要蘇妃的命。我聞過蘇妃的藥碗，從殘留的藥湯裏發現裏麵有一味藥——朱砂。
朱砂藥用清心安神,能用於治療神誌不安之症，咋一看是符合蘇妃的症狀。但是朱砂性寒，有毒。先不論朱砂的毒性，光其性寒的藥性都不適合蘇妃。蘇妃小產本就氣血虧虛，此時再用朱砂對她百害而無一利，甚至加重了她畏冷怕風，失眠多夢的症狀，長此以往就會精神恍惚，出現幻視，也就是癔症。”
李思齊冷下聲音道：“此藥是誰開的？”
沈初道：“丫鬟說是陳太醫。”
語落，隻見李思齊並沒有任何詫異，隻是詢問道：“太醫會不會不清楚朱砂對蘇妃的危害？”
沈初搖頭，“不會，就算太醫不知道蘇妃是小產，光按照脈象來看，也不該用朱砂。”
李思齊聞言忽然冷哼一聲：“你可知陳太醫是誰的人？”
沈初自然不知，隨後隻聽李思齊一字一句道：
“皇後！”
沈初震驚。所以是皇後要殺蘇妃？可是為什麽呢？按照她先前的想法，如果和蘇妃有染的是李修淵，皇後隻用等著東窗事發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可她卻要殺蘇妃！
難道，不是李修淵是李哲禹？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皇後是為了殺蘇妃滅口以絕後患。
那李修淵的目的呢？難道是為了收集李哲禹和蘇妃私通的證據，所以才派人一直盯著？
她越想越覺得心涼，此事將兩位皇子都牽連了進來，那李思齊呢？
畢竟，隻要他稍做處理，就能借此事一箭雙雕！
丫鬟打開宮門見是李思齊，有些為難道：“迴四皇子，真不巧，蘇妃休息了。”
論常理，嬪妃休息，皇子不應該打擾，即是尊重也是避嫌。
李思齊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對丫鬟親和道：“父皇掛念蘇妃，特意讓我帶顧神醫前來為蘇妃請脈。你不必擔心，一會兒我隻在院中等候，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聽他這樣說完，丫鬟打開宮門將李思齊和沈初迎了進去，自己的主子如果能重新獲得恩寵，他們這些下人也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一過內院，目光所及就是蘇妃的寢宮，李思齊主動停下腳步，對丫鬟道：“就勞煩你帶顧神醫進去了。”
語落，塞給丫鬟一枚羊脂玉扣，丫鬟被李思齊握著掌心，臉皮微微有些發燙不敢看李思齊。
李思齊看向沈初，沈初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吱呀”一聲，丫鬟推開寢宮門，請沈初進入。
盛夏的末尾，天氣已經漸漸有了涼意，但屋中溫度依舊不低，可入眼的床塌上卻放下了厚重的帷幕，嚴嚴實實遮住入睡的人。
沈初疑惑地瞧了眼丫鬟，丫鬟好像也覺得這是件不合常理的事情，主動解釋道：“蘇妃生病後，極度懼冷。”
沈初沒有搭話，蘇妃的情況到底如何探一探便知，她跟上丫鬟走至床邊。
丫鬟掀起一片帷幕，幫蘇妃掖好內側的被角，然後輕輕托起蘇妃的右手放在床沿邊，再重新放下帷幔。做完這一切她解釋道：“蘇妃夜不能寐，隻有白日裏能沉睡片刻，當下陽光刺眼，我怕光芒晃了蘇妃雙目，驚擾到她，所以隻能放下帷幕，還望神醫體諒。”
沈初點頭，寒暄道：“姑姑客氣了，皇上得知您如此細致照顧蘇妃，必當歡心。”
丫鬟眸子一動，搬來一張小凳放在床榻前，“神醫坐。”
沈初彎了彎眸子，還是“皇上”的名號好使。
她取出藥枕，墊在蘇妃的手腕下，隻聽丫鬟繼續道：“照顧蘇妃本就是我們下人應該做的，倒是大皇子宅心仁厚，經常會來關心蘇妃的情況，還細心地交代我們注意的事情。”
沈初聽在耳裏，一邊為蘇妃號脈，一邊眼觀四方。
半盞茶後，她收起脈枕，學著丫鬟的樣子將蘇妃的手放迴涼被中，然後趁著為其整理被褥時，快速地掃過蘇妃的麵容：美目緊閉，眼下烏青眉頭緊鎖，紅唇失去顏色，皮膚也缺了光澤。
“神醫，我來。”丫鬟接過她手中的事情，沈初便也沒作停留，目標明確地走至桌案前，見丫鬟背著她，立馬拿起藥碗聞了聞。
丫鬟整理好床鋪，迴身，隻見沈初正在伏案書寫藥方，她不動聲色地收起沈初身側的藥碗，然後詢問道：“神醫，蘇妃的情況如何？”
“氣血陰陽失和，導致夜不能寐，時間久了便引起性情大變。”沈初避重就輕，隨後放下筆墨，將藥方遞給丫鬟，“姑姑，這藥方中最重要的就是這味龍骨，切記一定要取足藥量，不然此藥方就失了療效。”
丫鬟接下藥方送沈初離開。
在走至門窗處，沈初掃見李思齊正在院內和其他宮人攀談，她杏眸流轉，轉身對丫鬟道，“姑姑，還有一些注意事項還需和姑姑好好交代一番......”
院中，李思齊主動挪開步子方便宮人清掃，臉帶淺笑，親和得不像皇子，此舉正好拉近了和宮人的距離，讓其放下戒心，陪他閑聊著。
“你是說蘇妃前腳受到驚嚇後，後腳內府就送來了安神的湯藥？”這內府辦事效率也太高了些，李思齊確認道，“可有記錯？”
宮人道：“沒錯，因為蘇妃有吃夜宵的習慣，內府每日都會送一些點心過來，那次一起送來了安神湯。”
“蘇妃飲下後一直未好？”
宮人迴憶道：“當日蘇妃飲下湯藥後就入寢了，而後七日都因為受到驚嚇沒有出過瑤華宮。”
“後來呢？”
“後來蘇妃身子骨越來越差，精神也不好，總說有鬼，再後來太醫來診斷就說蘇妃得了癔症。”
李思齊沉思，這和他聽來的消息一樣，隻是這和宮中出現死貓有什麽聯係？
他想了想繼續道，“我聽聞蘇妃喜愛養貓，今日來怎麽沒看見她的愛寵？”
“死了。”
“哦？何時死的，蘇妃是不是因為愛寵死了傷心，才病情加重的？”
宮人搖頭道：“蘇妃打死的，那貓打翻了蘇妃的藥碗，蘇妃便打死了此貓，皇上知道後龍顏大怒，便下令讓蘇妃靜養。”
李思齊疑惑，這點和聽來的對不上，聽聞蘇妃被禁足是因為其癔症總是說見了鬼，怎麽會是因為一隻貓？
他不得其解，但此刻天氣已晚，不好再在嬪妃宮中逗留，他朝寢宮看去，正好對上沈初一副口幹舌燥的樣子。
兩人眼神相交，沈初立刻和丫鬟道別，前後出了瑤華宮。
“四皇子您要是再多呆一會兒，我可就要穿幫了。”沈初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李思**覺奇怪，“你懂醫，皇上讓你來為蘇妃診斷，合情合理，又豈會穿幫。”
沈初擺手道：“非此穿幫，而是會暴露我們來此的真正目的。”
“何出此言。”
沈初謹慎地瞧了眼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才道：“照顧蘇妃的這位丫鬟是大皇子的人。”
李思齊停下腳步，側目見沈初一臉認真，又連忙加快腳步迴到自己的永全宮，他親自關上屋門，迴問道：“顧神醫為何如此認為？”
沈初方才為了拖延時間，不停地扯著話題分散丫鬟的注意力，現下嗓子都在冒煙，連喝了兩杯茶才緩過來，“丫鬟一直在為大皇子邀功。”
李思齊聽懂了，高深莫測道：“看來丫鬟的心在皇兄身上。”
隻是李修淵為何要在蘇妃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他想了想詢問道：“顧神醫，蘇妃情況怎麽樣？”
提到正主，沈初嚴肅起來，“蘇妃確實是生病了，而且是因為受到重創後沒有悉心照料落下的病根。”
李思齊聽得一愣，不應該啊，蘇妃已入貴妃位，如若生病太醫院那邊會好生伺候，“可知道是受了什麽重創？”
沈初沉默，她在診脈時就已經有初步的懷疑，但有些話不能隨便說，“四皇子先說說你那邊的收獲？”
李思齊將宮人那邊打聽來的消息分享後，沈初眉頭越來越深，隨後歎了一口氣道：“四皇子，我現在能確定蘇妃遭遇了什麽。”
“什麽？”
“小產。”
李思齊渾身一震。
沈初解釋道：“方才沒有明說是因為此事涉及地太多，我不敢隨意下定論，但是根據宮人的迴憶作為補充後，就將所有的巧合串聯起來。
蘇妃受到驚嚇後小產，而女子小產不止會腹痛難耐，還會不間斷地出血，所以蘇妃借口受驚七日內都未出過瑤華宮。”
“也就是說......父皇不知情？”李思齊道。
“應該是，不然有太醫院的人用藥膳幫其養著，身體底子不會如此差。”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寵妃小產竟然不讓皇上知道，背後的深意不言而明。
而蘇妃小產的孩子又是誰的？又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淫亂後宮，給皇上戴綠帽子？
沈初心中有人選，可僅僅因為丫鬟是大皇子的人，就把如此大的罪名丟給李修淵並不合理。她看向李思齊，道：“還有一事，四皇子，蘇妃有癔症是真的。”
李思齊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隻聽沈初繼續道：“有人要蘇妃的命。我聞過蘇妃的藥碗，從殘留的藥湯裏發現裏麵有一味藥——朱砂。
朱砂藥用清心安神,能用於治療神誌不安之症，咋一看是符合蘇妃的症狀。但是朱砂性寒，有毒。先不論朱砂的毒性，光其性寒的藥性都不適合蘇妃。蘇妃小產本就氣血虧虛，此時再用朱砂對她百害而無一利，甚至加重了她畏冷怕風，失眠多夢的症狀，長此以往就會精神恍惚，出現幻視，也就是癔症。”
李思齊冷下聲音道：“此藥是誰開的？”
沈初道：“丫鬟說是陳太醫。”
語落，隻見李思齊並沒有任何詫異，隻是詢問道：“太醫會不會不清楚朱砂對蘇妃的危害？”
沈初搖頭，“不會，就算太醫不知道蘇妃是小產，光按照脈象來看，也不該用朱砂。”
李思齊聞言忽然冷哼一聲：“你可知陳太醫是誰的人？”
沈初自然不知，隨後隻聽李思齊一字一句道：
“皇後！”
沈初震驚。所以是皇後要殺蘇妃？可是為什麽呢？按照她先前的想法，如果和蘇妃有染的是李修淵，皇後隻用等著東窗事發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可她卻要殺蘇妃！
難道，不是李修淵是李哲禹？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皇後是為了殺蘇妃滅口以絕後患。
那李修淵的目的呢？難道是為了收集李哲禹和蘇妃私通的證據，所以才派人一直盯著？
她越想越覺得心涼，此事將兩位皇子都牽連了進來，那李思齊呢？
畢竟，隻要他稍做處理，就能借此事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