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比你好,長得難看,脾氣還臭!”徐知意吐了吐舌頭。


    “你!”


    徐捕頭見慣了自己一對兒女鬥嘴,笑嗬嗬的為沈初夾了一筷羊肉,“在大理寺待的可好?”


    徐捕頭雖然長得粗獷,對他們這些衙役卻一直照顧有加,沈初點點頭,“多謝關心,挺好的。”


    “那就好。”徐鋪頭飲下一杯酒,瞧了眼徐知意滿臉期待的目光,無奈地笑了笑,他這個女兒還真是大了留不住了。


    徐知意遺傳了其母的清秀,從小又跟著他習武,頗有幾分俠女之姿,上門說媒的很多,其中還有世家公子哥,可她一個都看不上。


    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家閨女早就有看中的人了,隻是沒想到這人是沈初。


    他遣退徐知意,真奔主題,“可有婚配?”


    沈初搖頭,可隨即又點頭。


    “你什麽意思,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徐知行向來沒什麽耐心,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


    沈初瞥了眼門外露出的裙角,歎了口氣。


    “父母之命,媒妁之約的沒有,隻是我前段時間剛對醉香樓的霜秋姑娘許下了諾言,要為其贖身。”


    說著舉起酒杯一口捫,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早知道知意妹妹還未婚配,我就不找霜秋了,畢竟每日去找霜秋,荷包也受不住。”


    徐捕頭一愣,見過誠實的,還沒見過這麽不把別人當外人的。


    徐知行滿臉鄙夷,“我說你小子怎麽那麽窮,原來每月的俸祿全送去青樓妓院了!”


    轉而揚了揚眉毛,對牆後的徐知意道;“我就說這小子奸詐不是好人,你偏不信,這可是他親口說的,現在死心了吧。”


    徐知意從門後走出來,娟秀的麵容上,眸子裏閃著隱忍的淚光,“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還在給她解釋的機會。


    沈初抓了抓腦門,一臉猶豫道,“要不,我去和霜秋商量下,你做大她做小?”


    徐知行怒火蹭蹭上漲,“沈初你小子過分了!竟然拿青樓女子侮辱知意!”


    沈初當然知道自己過分,不過分又怎麽能讓徐知意死心。


    徐知意抹了一把眼淚,“哥,我說過,不準欺負他!”說完,踏著夜色離開。


    徐知行惡狠狠地瞪了沈初一眼,追了出去。


    一旁徐捕頭臉色也十分難看。


    哎……這飯是吃不成了。


    沈初看著眼前的羊肉,有些後悔,早知道吃完了再說。


    ———


    沈初酒量奇差無比,一口酒硬是睡到了晌午,起來時餓得胃疼。


    她尋思著反正藺淮言還在生她氣,不如就不去了,於是她找來家中最後一點紋銀,出門去給自己抓藥。


    街上人煙不多,藥爐裏也隻有一個小廝守著店麵。


    沈初遞上自己開的藥方,等候小廝抓藥期間,站在門口曬太陽。


    陸陸續續下了半個月的雪,終於停了,難得見到了太陽。


    “今日可真安靜。”她嘀咕,安靜得奇怪。


    “那可不是,年前死人晦氣,又是個女人,還是在昨夜子時,陰氣極重,都關著門不敢出。”小廝道。


    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女子?死者身份確定了?”


    小廝瞧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就是你們衙門徐鋪頭……”


    沈初心提在了嗓子眼。


    “他兒子徐知行殺的人。”小廝一臉神秘地看著他,“你們官爺玩得挺嗨啊,前半夜聽見女子尖叫,後半夜就把人勒死了,自己還暈在了屍體旁邊。”


    小廝搖了搖頭,“徐小鋪頭平日裏看著孔武有力,竟然事後暈厥,看來他陽虛之症患病已久,咦.......人呢?怎麽走了,藥還沒拿呢!”


    沈初一路跑迴衙門,衙門內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停屍房大門緊鎖,直到地牢附近才看見人。


    “人呢,醒了嗎?”她問。


    “醒了,關著在。”同僚拉住沈初,“少卿正在問話,章大人特意讓我們迴避。”


    他們都是徐知行同僚,按理必須迴避,尤其是徐捕頭更不能出現在這裏。可是如果不了解情況,又怎麽幫徐知行翻案,以她對徐知行的了解,錯手殺人還有可能,但是奸1殺就有待商榷。


    沈初下到地牢,遠遠就聽見章遲的聲音,“正安巷離你家半個時辰,你怎麽會去那裏。”


    “我......我是去追人......”


    徐知行支支吾吾,聽得沈初胃疼,她就知道徐知行一定會礙於徐知意顏麵不肯明說。


    “迴章大人,昨日晚徐知行是出門追徐知意了。”她穿過地牢長廊,出現在眾人眼前。


    牢門之隔,徐知行雙手抓著門欄,眼睛浮腫,身上還一股酒氣,她擰了擰眉,徐知行出門前並未飲酒。


    “你昨夜和他在一起?”藺淮言眸光一沉,上下打量她,沈初雖滿口謊言,但隻限於對她自己,在其他事上,沈初不會亂說。


    沈初點頭,“是,昨晚我在徐家,用食中途因得罪了其妹徐知意,徐知意氣憤離開,當時已到戌時,徐知行怕徐知意有危險,便追了出去。”


    “你因何得罪徐知意。”


    這跟案情無關吧?


    可藺淮言卻追著這個不放,盯得沈初心裏發毛。


    徐知行咬牙切齒道:“沈初讓家妹給她做大,然後娶青樓女子做小!家妹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便哭著離開。”


    藺淮言收迴目光,意味深長道:“你竟然還有鴻鵠之誌。”


    沈初在藺淮言看不見的地方齜了齜牙,什麽鴻鵠誌,別人不清楚,藺淮言還不知道嗎,她一個女兒家怎麽去給別人當夫君!


    一旁,章遲掛著迷之微笑,對她使了個眼色:還是你小子會玩。


    季多直接後退幾步,拉開和她的距離。


    “知意妹妹呢?”沈初問。


    徐知行兩兄妹出了徐家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徐知行為何會暈倒在兇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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